万历四十二年的春节陈羽是在金山卫度过的,经过几个月的训练,金山卫的一千官兵总算有了军队的样子,至少能做到令行禁止,陈羽终于把宋大彪提了千户,将他留在金山卫配合王义继续操练士兵,自己则去了大本营。
来到大本营陈羽召集了各主管安排新一年的任务。
大堂之上陈羽意气风发的对众人道:“今年我们要加紧造船铸炮练兵,蓄积力量,等明年或后年与荷兰人争夺南洋!”
又笑着对陈忠道:“家丁队不用躲躲藏藏了,训练好的全数进金山卫,你是想去金山卫还是继续在这练兵?”
陈忠左右为难,两边都想,他犹豫道:“少爷!能不能两边兼顾?这离金山卫也不远啊!要不我这待几天那待几天?”
陈羽笑道:“行!只要你不怕辛苦,都随你!只是练兵不能耽搁。”
陈忠大喜道:“少爷放心,俺不会误事!”
陈羽又对李渔道:“你身上担子最重,又是船队还要开发大员,辛苦了!对了,那个颜思齐改造的怎么样了?”
李渔闻言难得露出笑脸道:“少爷!此人很不错!”
陈羽调笑道:“能让你这个木头人笑起来,看来你是看上他了!要不就让他做你副手,负责开发大员!”
李渔重重点头道:“遵命!”
陈羽对其他人说:“一会儿侍从室会下发计划,大家按计划行事,好了!都去忙吧!”
单独留下李渔和陈忠,对他们说:“你们两个要配合好,所有训练好的火铳手要轮换着去大员和船上,过段时间先将金山卫的一千人调去大员,等明年回来他们就是咱们自己人了。”
陈忠疑惑的问:“少爷!听说去大员每人能分一百亩地?”
陈羽笑道:“不错,男女老幼都算,五年免税,以后一成税,种子,农具没钱可以先借,不收利息!怎么你也动心了?”
陈忠咋舌道:“大员有那么多地?”
“那里只要你能吃苦,地有的是!不信你问李渔。”陈羽笑道。
李渔重重点头道:“那里除了有一些原住民,有的是地方。”
陈忠喜道:“那我回去就告诉兄弟们了!”
陈羽道:“目前仅限于去大员的人员,太多人的话咱们物资供不上!过几年所有人就都能分地。”
陈羽在大本营待到了四月将一切都安排好后,回了金山卫,今年船队不再从私港出发,而是从金山卫码头出发。
今年的船队规模庞大,南京的勋贵,礼监司的大人物都有船加入,船只总数不算护航的舰队,达到了八十艘,全是大福船。
一干好友从南京来到金山卫,特意来看船队出海,连魏国公都派世子十二岁的徐胤爵前来。
四月初八众人在金山卫码头上,目送庞大的船队扬帆起航缓缓离去。
魏国公世子突然问陈羽道:“陈大人!怎不见护航的战船啊?”
陈羽心中一动平静的说:“几艘战船已经提早出发,在外海等船队了,世子对战船有兴趣?”
徐胤爵打了个哈哈道:“随便问问!”
一旁众人神色各异,刘文表情略有所思,陈羽对王子睿使了个眼色,王子睿开口笑道:“老陈!你如今也是堂堂四品指挥佥事了,怎么这金山卫如此残破,都不修缮修缮?”
众人顿时注意力都转向残破的金山卫城,看着破败不堪的卫城皆摇头轻笑。
陈羽大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瞒大家,我修这玩意干嘛?我又不是来打仗的,带大伙儿发财才是我的主业!”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徐胤爵脸上的疑色顿时散去,刘文也舒展开笑容。
陈羽趁机道:“诸位难得来此,在下已略备薄酒,咱们好好喝一顿!最近我酒量大进,喝遍金山卫已无敌手,正好和诸位比试一番论个高下!”
刘文笑道:“若是你做了内阁首辅那岂不是大明除了陛下谁喝酒都不是你对手了?”
石磊讥笑道:“老陈!一会儿你不会又用盘外招吧?”
陈羽面不改色的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走!酒桌上论英雄!”
当日陈羽不出意外的第一个醉倒!
第二天送走徐胤爵和刘文后,王子睿道:“老陈!看来魏国公和刘公公对你还是有些不放心呢!”
陈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心存疑虑正常,日子久了,尝过甜头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石磊担心道:“就怕到时他们把你一脚踢开!”
陈羽冷笑道:“我的便宜是那么好赚的吗?崩了他们的牙!好了不说这些,带你两去海上转转!”
王子睿和石磊大喜,迫不及待的拉着陈羽登上早已准备好的盖伦战船。
一上船两人东摸西看,新奇无比,最后拉着陈羽要求试炮,陈羽无奈只得命人开炮给两人看,两人在船上待了两天直到晕船受不了,才回来。
徐胤爵回到南京国公府后向徐宏基讲述了此行经过,徐宏基道:“看来这小子的确只是想发财,没有异心,那就好!”
徐胤爵道:“他家好大的生意啊!父亲不如咱们把生意抢过来?”
徐宏基笑道:“想什么呢!这海上的生意有那么好做?我们能插上一脚就好了,树大招风,要是我家独吞,是祸非福!再说还有王在晋和刘进在那呢!”
徐胤爵恍然大悟一脸敬佩的看着平日里看起来贪得无厌的父亲道:“父亲你平时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徐宏基轻笑道:“不然陛下又怎会放心把守备南京的重任交给我家?你啊!好好学着点!”
而镇守太监府内刘进对刘文道:“既然陈小子没有异心咱家就放心了!”
刘文皱着眉头有些担心道:“我看魏国公世子好像对陈贤弟的船队动了心思,魏国公一向贪婪,我怕陈贤弟要吃亏了,伯父您可要帮帮陈贤弟!”
刘进哑然失笑道:“放心!没事!魏国公啊!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他可是清清楚楚!”
刘文大惊道:“难道他贪得无厌的名声是故意的?”
刘进哈哈大笑道:“都不容易啊!要是魏国公不自污,陛下又怎会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