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国际会所。
入夜。
霓虹灯笼罩下的巍峨建筑在黑夜里让人光是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深入。
顶楼最后一间包厢。
乔欢循着季风说的地址站定。
长夜漫漫包厢。
乔欢抬头盯着包厢的名字，心底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寒意。
在她在这待的时间里，还没有上过顶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顶楼的包厢和其他她见过的不太一样。
乔欢轻轻推开门，房间里五光十色的灯光瞬间将人迷的晕头晕脑，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穿透了耳膜。
乔欢皱着眉，感受这嘈杂的环境，反而心底放松了下来。
看来除了更吵一点之外，这里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正想着，突然来了两个男人扯着她的胳膊向里走去，最后面的卡座上坐满了人，林婉也坐在一边。
“乔欢，你来了，今天可是来晚了啊，你得罚酒。”
一旁坐着的人也纷纷起哄，“是啊，小美女，得罚酒啊。”
看着周围男人直勾勾的油腻眼神，乔欢从心底里作呕。
“什么意思？是季风让我来找欧阳泽的，他们在哪儿？”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传来了乱哄哄的闹笑声。
“什么季风，什么欧阳，这里只有王导，林导，张导啊，哈哈哈哈哈哈。”
林婉起身拉着乔欢坐下，不由分说的拿起酒杯往她嘴里塞，乔欢刚想抗拒，就听到林婉在耳边的低语。
“听话，赶紧喝，这些都是业内最出名的导演大拿，把他们哄高兴了，你的选角不是问题。”
还没等乔欢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辛辣的酒液就顺着喉管一路向下，呛得她不断的咳嗽。
“咳咳咳，林小姐，不行，我不......咳咳。”
“诶呀，我们乔欢初来乍到酒量不行，大家别见怪啊。”
说着，林婉大力的拍着乔欢的后背，又附在她的耳廓上。
“你不是想进这个圈子吗，你不是想演－花盈传－吗？所有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听着林婉的告诫，她不解的又重新打量周遭的一切。
喧闹的无耻，油腻的笑脸，以及各种穿着暴露的女人。
这些女人她认得好几个，应该不是网红就是明星。
因为......
她在广告上和舞蹈室见过。
原来表面上光鲜亮丽人人艳羡的她们，在私下里，也要如同包房公主般流连在这些大拿里吗？
乔欢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和机会，却要有这样的敲门砖。
林婉看着乔欢脸上的震惊和绝望，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这才哪到哪儿啊，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持，要想跟她林婉一样一尘不染的上位，简直痴人说梦！
林婉放下酒杯，不动声色的和乔欢换了位置，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笑的得意。
看好戏的时候到了。
包间的各色灯光闪过几遍，手中的酒杯也不知满了几回。
乔欢捂着发昏的脑袋，根本没注意到众人诡异的眼神交流。
王导笑眯眯的开口。
“今天来这玩的想必都是想进－花盈传－的吧。”
此话一出，旁边围着的女人立马附和点头，眼眸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王导捋了捋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大家就即兴表演一下，让我们也看看演技。”
王导对着旁边咳了一下，立马有人会意，关闭了嘈杂的音乐。
登时，久违的安静袭来，倒是和这炫眼的灯光格格不入。
“咳咳，说一下我们今天的戏份，女学生为了偿还父亲赌债来酒吧赚钱，一定要演出女学生对金钱的渴望。”
“王导，让我第一个来吧。”
王导话音刚落，就跑出来一个女人自告奋勇。
这人乔欢认得，听说是一部电影的预选女主，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高冷女神的模样。
可现在......
扮演浪荡少爷的男人坐在卡座中央，随意的扔下一沓百元大钞，语气轻蔑。
“给我像狗一眼爬过来，叼走地上的钱，叼好了，就都是你的了。”
女人听罢，竟真的四肢着地，想狗一样叼着钱，脸上还带着笑。
未曾想，男人一脚踹翻了她。
“我说的是狗，小狗怎么不叫啊！”
女人重重的躺在一边，痛的哀嚎。
乔欢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即使酒精流脑，她也能清楚的意识到，刚刚根本不是假动作，这个男人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
她刚想上前制止，女人就又爬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像狗。
“汪汪汪”
女人伸着舌头，晃着屁股，养着笑脸的脸上还纵横着忍痛的泪水。
清晰的叫声响彻房间。
周遭传来了疯狂的取笑，乔欢抬着头看向每一个人的脸。
没有同情，没有不忍。
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似乎这种不把人当人的演出在他们眼里，就真的只是演出。
乔欢摇着头想逃，却被人一把按到中央。
她一抬头，就对上王导布满褶子的脸，眯缝着的眼睛充斥着变态的欲念。
“乔欢是吧，听说你是离导挖进来的，想必演技不错，你就给我们演演猪是什么样子吧，你们说，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