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轻轻坐起身,挽着长发探着头瞄着男人,借着微淡的月光,陆澈双眸紧闭。
乔欢伸出小手胡乱的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又轻声叫起来,“陆爷,陆爷?”
陆澈毫无反应。
女人勾起唇角,睡的还挺快。
倏地,床头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乔欢急忙轻手轻脚的下床,拉着陆澈的手指解了锁,拿过手机就溜到阳台。
点开,是一条陌生信息。
-明晚寿宴后来心心酒馆。-
乔欢点进去那人头像,是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
乔欢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其他特殊的聊天记录,这个女人难道是陆澈的老相好?
“砰”
乔欢正想的出神,脚却不小心碰到了阳台上放着的花盆。
乔欢急忙回头看男人,还好没醒。
她揉了揉通红的脚趾,看着托帕石的名贵花盆又在心里咂舌。
这种瑞士蓝的上品居然被用来做花盆,她一时不知是该说他糟践东西还是太土豪了。
哼,乔欢眼神扫着那条信息,桃花眼里闪烁着丝丝狡黠。
明晚心心酒馆和人约会是吧,那肯定不会带着保镖吧。
......
祖宅。
寿宴。
老太太一席浮光锦金制绯色旗袍端庄贵气,面上绣着的牡丹,随着步伐摇曳竟还不断变换姿态,真可谓栩栩如生。
最吸睛的还属颈上的翡翠珠串,不光个个皆成帝王翠意,上面雕刻的样式更婉若游龙般精巧震撼。
“老太太,你这翡翠珠串模样很是精致啊。”
泰叔拄着红木拐杖笑呵呵的上前开口。
他可是大老远就注意到了这串珠串,设计者真是匠心独运,把这块帝王料的美感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说,又很脱俗。
老夫人摸着珠子,脸上的笑意满满当当。
“哈哈哈,谢谢,这是今年华林的冠军给我设计的,我很喜欢。”
泰叔看着珠串不住点头,脸上都是赞许之色,“原来是这样,不知道今天这位设计师可在场?”
“在的。”
说着,老夫人朝角落里坐着的乔欢招手,“快过来囡囡。”
乔欢直起身,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正与人交谈的陆澈,男人说的正欢,压根没注意她。
乔欢提起裙摆,笑着朝老夫人走去。
“老夫人好。”
“嗯嗯,好,来囡囡,来见过泰叔。”,说着,老太太慈祥的拉过乔欢站到泰叔跟前。
乔欢望了一眼泰叔,这不是那次颁奖晚会上和陆澈说话的人吗?
“泰叔好,我叫乔欢。”
泰叔笑着点头,眯着眼扫量着她,“小姑娘,原来是你啊,上次颁奖的时候我有事不在,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冠军。”
陆澈这小子,上次还说人家小姑娘是佣人,果然这种气质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佣人啊。
看来,林婉昏迷了这么多年,陆澈这小子也是重开情窦了。
泰叔想起从前不小心撞见林婉的丑事,从那以后,他就对林婉这个人没有好感,这样的人绝对不配成为陆家人。
乔欢心下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位泰叔也会和别人一样瞧不起自己。
泰叔杵了杵手中的拐杖,对着老夫人面上浮现出歉意,“老太太这段日子一直没来看你,是我的错,这不我准备了寿礼。”
说着,泰叔摆了摆手,身后来了几个人抬着一口大箱子落到跟前。
瞧这样子,箱子里的东西怕是不轻。
老太太瞧着这箱子上面还粘着锈迹,不禁蹙了蹙眉,“这是?”
泰叔神秘的笑笑,苍老的手拍了拍箱子,发出空灵的敲击声。
拍的力道虽不大,但不知这箱子是什么材质,敲击声经久不绝,声音不断的回旋在上空越来越响,宴会厅上的人都被这声音引了过来。
乔欢闭着双眸仔细听这声音,虽是回旋,但却颇有几分空灵鼓的音色。
重要的是,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陆澈越过围着的众人,一双鹰眸锁在箱子上,目光略有凝滞。
泰叔捋着自己半白的胡须,看着众人眼中的诧异,有些隐隐得意。
“咳咳。”
泰叔双手拄着红木拐杖,字正腔圆。
“这是H国流传下来的空锂箱,用特定的方法击打时可吸引喜鹊。”
泰叔此话一出,众人讶异不已。
这空锂箱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只是相传它早在数年前,就被当时桐氏药业的董事长夫人收走,怎么会在泰叔手中呢?
不过这空锂箱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上流人士本就财富万贯,更崇尚的都是这种祥瑞之物。
而距空锂箱较近的乔欢,此时也眯起了眸子,定睛细看。
大厅的灯光成昏黄调,刚刚她一时没有看清,这紫气萦绕的箱子原来是紫锂云母所制,上面酷似金属锈迹的地方是橄榄石和钛晶。
乔欢心底里的奇怪越发浓烈。
这空锂箱,她似乎见过,并且会敲奏!
人群中央的老夫人双眼弯成了月牙,“好啊好啊,阿泰啊,你费心了,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眉宇间多了几分惋惜,“只是没人会敲奏啊。”
陆澈拧了拧眉上前,嗓音低沉,“奶奶,放心,我会找到人敲奏的。”
乔欢望着紫锂箱,心跳逐渐加快,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
“我会,我可以!”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乔欢,心思各异。
未施粉黛的五官精致非常,模样倒是不错,不过这空锂箱世间仅有,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敢口出狂言?
呵,怕是想要讨好老夫人吧,只是这算盘可是打错了,到时候喜鹊引不来,老夫人不厌烦她才怪呢。
陆澈也深深的蹙着眉,一把拉住往前走的乔欢,眼中透着警告,声音冷硬。
“你做什么?今天是奶奶的大寿,你一个仆人在这给我捣乱?”
陆澈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众人还是将话听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众人脸上的鄙夷丝毫不加掩盖,直接堂而皇之的嘲讽起来。
-未成想,原来就是一个仆人啊。
-是啊,我还以为是哪家没见过的千金呢。
-一个仆人也敢在这种地方大放厥词,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