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最近被大唐灭亡的西突厥。李治是怎么处理后续的?
显庆二年,苏定方俘虏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然后李治派卢承庆前往西突厥,将土地分给两位忠于唐朝的西突厥王子阿史那弥射和阿史那步真。
他们两位王子,其实并非真心投靠大唐,只是为了活下去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就是一个隐患。
其次,李治安排卢承庆和两位王子给各部首领封官。
他以为,只要对方俯首称臣,便能永保太平。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游牧民族的突厥土著一直与农耕文明的大唐合不来。
加上他们本性如此。
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来有何问题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绝对会出大事,因为这是历史的必然。
正所谓“非我同类,其心必诛。”
宋真想过,假如,每占领一个地方,先毁灭他们的历史,焚书坑儒,历史纪元从大唐开始,大力推广汉文化。
同时,一定要抑制当地军事发展!不能让他们拥有本土军队。
久而久之,能不能让他们从骨子里认为自己是汉人的一部分?对汉人统治的王朝真心实意的俯首称臣?
这样做,虽然不能保证千年臣服,但是只要能延长盛唐寿命,就足够了。
当然,每个国家,都应该因地制宜的实施民族同化政策。
那么,对于同是农耕文明的倭国,宋真打算怎么做呢?
宋真想起了钱老的一句话,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不过,要想实现心中所想,首先,他要在军中有一个代言人。
田七便是他想扶持的代言人。
宋真隐隐有种感觉,田七说不定真能成为一方大将。
......
宋真没有收下倭国使臣的礼物,那点小钱,说实话他看不上,你们把岛内面积送给我还差不多。
他仅仅带着三个人空手来,最后又空手回。
出门后,他对身旁的人小声说道:“黄寺监,刚才都听到了吧?”
“太常寺卿,你果然小心谨慎。”
“没办法,树大招风,不小心点,行岔踏错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黄寺监接过宋真的礼物后,他微微一笑往不同方向离开。
宋真注视着黄寺监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其实他知道,李治是有安排人监视他的,并且他也知道,黄寺监便是管理监视之人。
这就是为什么,宋真一直给予其小恩小惠的原因。
钱不值钱,能花钱买命,再好不过。
宋真可以预料,他绝对不是第一个被倭国使臣找上门的官员,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
并且,自己曾经与倭国使臣交流之事,势必会成为别的势力攻击的一点。
宋真做好万全之策之后,开始钓鱼执法。
因为他安排武大,以锦衣卫的标准,新建立的情报部门“六道盟”,正在暗处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各位大臣的府邸。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绝对能知晓,未雨绸缪,甚至先下手为强。
“许敬宗啊许敬宗,我希望你不要自取灭亡。”
......
晚上,李治坐在大仪殿中,他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的询问黄寺监。
“最近,可有事?”
“有,太常寺卿与倭国使臣,在今日会面。”
李治挑眉:“哦?他们说了什么?”
黄寺监将他们的交流原话,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李治睁开双眸,盯着黄寺监问道:“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太常寺卿正好带着我的人,一同前往。”
“他居然不是一个人偷偷地去?”
“不是,随行的还有鸿胪寺卿萧德言,他也在场。最后,太常寺卿空手而归。”
黄寺监没有说实话,他说的是手下人同往,实际上是他本人去的。
他担心陛下会猜疑他与太常寺卿的关系,于是前往时,没穿正袍,稍微改变一下妆容,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李治表情凝固,随后嘴角微微扬起,这宋真,还挺有意思的。
“想不到宋真小小年纪,居然心思如此缜密,倒是难得。”
李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反而高看了宋真一眼。
对于富有心机的臣子,他个人非常喜欢,因为用起来,十分舒服。
越有心机,为官之道就会越发谨慎,不敢忤逆他这个圣人的旨意。
而他,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先前提拔的李义府,没有管好自己的欲望,贩卖官爵的行为,成为了他的致死药。
李义府是李治彻底掌权之后,提拔的第一个心腹大臣,结果让他很失望。
他不喜欢那种,拉完屎不擦干屁股的人。
臭味还熏到了其他人,到最后,被人举报一个准。
不怕贪官,就怕庸官,清廉的庸官甚至不如能干的贪官。
而宋真,办事光明磊落的性格,并且为官清廉,踏实能干,倒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
明日便到了“万国来朝”大典,今日早朝结束后,宋真对百官进行最后一次集训。
许敬宗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
“太常寺卿,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你说。”
“为什么,我要全程举着牌子啊?”
宋真脸色阴沉的说着:“中书令,你是不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
许敬宗缩了缩脖子说:“不敢。”
如今宋真可是大典总策划人,谁敢忤逆他的意思啊?哪怕是天皇天后,也要听从他的安排指挥。
宋真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唉,中书令,你这就不懂了。”
“请太常寺卿指点一二。”
“你举着三省六部的牌子,你觉得很丢脸吗?”
“啊?”许敬宗瞪大了老眼,这难道不丢脸?你见过哪个超级大臣做这种苦力活的?
“我且问你,你举牌子,是不是要走在最前面?”
“没错。”许敬宗点点头。
“走在前面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品味吧。”
“啊?什么意思?”许敬宗的眼珠子飞快旋转,突然,他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他望着宋真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他悟了。
“文官在前,共一千三百六十二人跟在我身后,我举牌走在最前列。众人看到的第一个臣子,便是我。”
“那岂不是代表着,我是文官之首?”
“妙啊。”
由于武官的训练场地不在同一处,所以他并不知道武将那边的举牌人是谁。
念及至此,许敬宗感觉浑身充满了动力。
他又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