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打死都不相信,在一个小小的永州,当地豪绅居然发展成一头獠牙猛兽。
你敢相信?
永州有一万大军,而且全部装备盔甲?
虽然盔甲制作简陋,但好歹也是甲胄啊。
“拥兵自重,他们是想干什么?”李元婴阴沉着脸。
他命人将明光铠运到前线,让士兵们穿上。
《唐六典》卷十六有记:“甲之制十有三:一曰明光甲,二曰光要甲,三曰细鳞甲,四曰山文甲,五曰鸟鎚甲,六曰白布甲,七曰阜绢甲,八曰布背甲,九曰步兵甲,十曰皮甲,十有一曰木甲,十有二曰锁子甲,十有三曰马甲。”
后人统称为唐十三铠。
其中以明光铠最为出名。
明光铠可以说是唐朝正规军的标配,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军人都有资格穿戴明光铠的。
通常,有一定级别的军官和精锐骑兵穿的是完全版明光铠,普通士兵只能穿青春版,简化了很多部件。
上面有提到,大唐只有2万玄甲军,实际上,这2万玄甲军,指的是每日穿戴的唐军,例如金吾卫和千牛卫这种。
平日里打仗,数量肯定不止2万。
一般情况下,唐军会穿戴比较轻便的纸甲,就是用硬板纸制作而成的甲胄。
或者是皮甲。
李元婴观察到,永州反贼身上虽然也穿着铠甲,然而他们的制作工艺非常简陋,与其说是重甲,倒不如是护身甲。
仅仅在关键部位,例如上半身、手腕和脚腕等地方有铁片遮盖用来保护。
跟大唐正统军的明光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防护能力也是天差地别。
就跟神话装备跟蓝白装的巨大差别。
永州这群反军,对付一般的百姓倒是好使,可是对上全副武装的正规军呢?
身着完全版明光铠的李元婴大手一挥,一千多名明光铠士兵手持陌刀大喊的杀了出去。
李元婴站在山上,朝下方的战场望去,他叹息道:“太没意思了,还以为能遇到强悍的对手。”
甘晁:“......”
这批洪州军,装备都是从剑南节度使那里借来的,也不能说是借吧。
仅凭洪州这两千府兵,李治担心会出意外,于是又下旨让益州大都督出兵相助。
首先援助的便是顶级装备以及陌刀、弓箭若干,通过水路先行送到永州附近,然后三千剑南军和李元婴率领的两千洪州军会师组成五千人大军。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个月才到?
要不是路途遥远,时间紧迫,抛石车和攻城车都特么给你运过来。
一千多名洪州军冲进敌军中,犹如砍瓜切菜,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爽!太特么爽了!
好久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一千正规军对一万杂牌军,如果不是体力有限,真的能杀光。
身长二点五米的陌刀往前一捅,直接将反贼的粗制滥造的护身甲给破了洞。
然后像串糖葫芦一样,一刀好几个。
温虞两家这次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太过天真了。
他们以为,能凭借着制造的护身甲可以抵挡唐正规军,甚至消灭唐军。
如今一看,自己好像在做梦。
怎么打?自己这边把唐横刀都砍钝了,仅仅是在明光铠上留下划痕。
破甲?做你吗的春秋大梦吧。
就连后世的刀剑都不能破开明光铠的绝对防御,仅凭他们?
可是,温虞两家不服啊,卧薪尝胆一百年,就为了今天。
结果你告诉我输得如此彻底?
有一说一,他们是真的消息十分闭塞,根本不知道大唐如今的军力已经发展成如此强悍的地步。
这就是大唐国军,在当时世界上没有对手的独孤求败!
李元婴感觉自己没有事做了,都不用他指挥,只需要正规军轮番上阵杀敌就好。
敌人简直是不堪一击。
没劲......
“对了,宋郎!”李元婴猛地一拍头盔,他突然想起了,此行最重要的任务。
便是营救宋真,护他安危。
至于平反,只能说,先放一边。
他随机抓取一名幸运群众,把横刀立在对方的脖颈处,冷声询问道。
“宋真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什么是宋......”
李元婴挥刀抹去了他的脖子。
下一个。
我就不信没有人知道,别跟我扯东扯西,说什么只有老大才知道这种屁话。
如果你们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斩立决。
在我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终于,在他砍了几百人之后,才问出来,温虞两家在舜皇山还有一批军力。
降军表情讨好的求饶:“这位大将军,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李元婴戏谑的说:“我讲过让你走了吗?”
“?”降军表情一滞。
“造反者,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李元婴带着剩下的一千名身着明光铠的洪州军骑马前往舜皇山,刚才冲锋陷阵杀敌的一千 名洪州军已经退下原地休整了。
剩下的,就交给剑南道的同志吧。
你们三千人豪华装备,你别跟我说,打不过小小的一万反军。
......
另一边,舜皇山。
温故新驻守在山腰,他发誓,抓不到唐书语,誓不回还!
因为她的阿爹唐怀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温虞两家的各族联系表给偷了去。
这可是重要机密啊,万一被有心人拿到手,遭殃的可不只是温虞两家。
怕是整个大唐十分之一的士族都得灭门。
毕竟他也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条。
可是已经走在路上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着牙继续前进。
“来五十人,跟我上山搜查。”温故新寒着脸,吩咐手下人。
他不能再等了,他怕夜长梦多。
大部队已经前往城外迎战了,留给温故新的,只有五十人。
五十名反贼,分批行动,在不同的方向进行地毯式搜索。
首先被发现的,便是一个个侦察兵。
他们手起刀落,毫不手软,就地处决。
鲜血夹杂着雨水,渐渐顺着舜皇山的石岩流下。
天空中还下着磅礴大雨,有一种悲壮的气氛。
“唐叔,四崽他......”
唐高义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小儿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忍住泪,假装不在乎的大声吼道。
“别管我!继续往山下扔石头!”
“千万不能让他们上山!”
“听到没有!”
最后一声,大家都听出了颤颤的哭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