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共可以使用十条锁链,这是她的极限。
哪怕是面对秦黎和雷神凯,她也只使用了一人一条,总共两条而已。
但现在,她用了八条锁链,同时对付词青花!
因为,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对方浓烈的杀意!那是不死不休的决绝!
无形的锁链,像包裹一只木乃伊般,将词青花的双手、双脚,以及全身上下都死死勒住!
这些锁链,虽然不能限制住别人的行动,但却疯狂地吸吮着词青花的能量!
八条触手般的链条同时火力全开,词青花面色冷峻,目光中愤怒再度熊熊燃起!
“特质师?”词青花的神态变得凝重。
晚风吹动城墙上的藤条,发出微弱而有规律的撞击声音,仿佛在演奏一曲冷峻的乐章。梅如语没有说话,而是疯狂地催动着能力!
八条锁链的代价,显然并不好受。况且仅仅是对付一个人,虽然是吸吮能量,但对于她来说,却入不敷出!
此刻,她要做的,是比一比谁先能量枯竭!
然而!下一秒,词青花却主动封闭了体内的能量!
词青花脸上露出无所畏惧的自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特质师的天敌,便是武师吗?”
话音落,透骨的寒意,伴随着凌厉的刀锋,彻底爆发!
词家的刀,是从小练的本领!词家的刀,依靠的是攻势,而不是能量!
诚然,调动起能量的她,能万军丛中斩杀敌将!但是,就算是没有觉醒,她也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没有璀璨的刀光,没有犀利的刀芒,平平无奇的刀锋,却更加致命!
“撕——”“撕——”
黑色的熊猫鼻尖被割断,鲜血几乎喷出了半米远!
词青花的刀法化作猎豹的爪牙,快速而致命,每一次攻击都让梅如语狼狈逃窜、翻滚、受伤!不到十个回合,梅如语狂喷一口鲜血!
“咚——”
随着梅如语被如流水般连绵不断的刀法逐渐逼近墙角,仓惶躲避的她,掉落出一尊古朴、灵秀的玉质小塔!
词青花手中的刀,狂暴而犀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源于词家的刀法在提醒着她,她的刀法应该如何割裂敌人的躯体,应该如何将敌人的命运划下句点!
一开始,梅如语还能勉强躲闪,哪怕是狼狈地在地面打滚。但随着一步步被逼入墙角,她的活动空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更关键的是,她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一方面,词青花的刀法,让她受了许多伤,失血过多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另一方面,秦黎的寒冰曾经冰冻了她的双腿,旧伤在此刻蠢蠢欲动!
“要死了吗……”梅如语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随后一队队骑兵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手持长矛,身着青铜的战甲,骑乘着高头大马。马蹄踏击地面,发出有力而整齐的节奏,仿佛在奏响一曲激昂的战歌。
“你知道的,我有数百次机会可以杀你!”
清冷、充满寒意的声音,飘入梅如语的耳廓。她抬起头,却再也找不到词青花的身影!
伴随着词青花的消失,那尊小塔也消失不见!
护城河里,不知道谁放生了一批金鱼。它们肆意地跃出水面,激起水花四溅,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金光闪烁。
梅如语瘫倒在墙角,灰头盖脸,飘逸的长发被削地支离破碎。鲜血在地上流成了一股小溪,渐渐汇入到护城河中,小金鱼们嫌弃地远离。
“你知道的,我有数百次机会可以杀你!”
她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无比羞辱的话!
因为她知道,词青花真的有数百次机会,可以杀她!
但词青花并没有选择结束她的生命,而是在用一种羞辱、一种报复,用她手上的刀,制造数百道伤痕,为任真出气!
“任真!任真!”梅如语咆哮着!怨恨着!
她将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全部记在任真身上!
她不知道,正因为任真的仁慈、因为任真的不忍,她才能活着!
失去鼻尖的小熊猫,汨汨地流着鲜血。她扯了扯身上的布条,勉强遮挡住。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屋顶,一切都变得悠然而美好。悠扬的鸟鸣、芳香的花朵,宫殿的灯火渐次亮起,一颗颗星星般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向外面。
“就算你拿走传国玉塔,也无法阻止我毁灭吴国!”
她紧咬着鲜红的下唇,声音带着愤怒的低沉!
……
……
两个女人的战斗,并没有改变天下的大势。
所谓先礼后兵,两国又都是以礼治国的传统。霜国的使者,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在当天夜里顺利来到吴国,向余将军和步太师递出了霜国的战书。
依礼,吴国要款待这位使者。但使者却出言推辞,并且郑重地发出他的警告:“霜国,不接受投降、不接受和谈、不接受赔偿!”
说罢,这位使者扬长而去。不一会儿,便骑着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余将军愁眉苦脸,坐立不安。旁边的步太师摇着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愁什么?从我国的传国之宝被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余将军咂了咂嘴,在房间内摸索了半晌,终于翻出了一杆深藏已久的烟枪。
“你不是戒了吗?”步太师一脸鄙夷,嫌弃地扇了扇鼻尖,“你那会儿胆子大得出奇,烟瘾犯了,朝堂之上都敢来两口。被打得屁股开花,这才收敛。”
“我收敛?呵,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余将军借着烛火将烟枪点燃,“当时,是皇上私下找我,说他身上总是沾着烟味,贵妃不喜欢,干巴巴的,大旱。”
“所以,你是为了龙子龙孙着想?”步太师好奇。
“早知道特么的生出来的太子是这么个玩意,老子当时就该教他去厨房,提特么的一桶油,从后门走!”余将军叭叭咂了两口,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