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小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古老的建筑沿街而立,屋檐上挂满了红灯笼,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刚刚落下夜幕的城市。
一位老者坐在青石板上,手中拿着一支毛笔,专注地书写着古老的经文。他的手指舞动间,墨迹如云,书写出一幅幅优美的字体。
一对青年男女手牵着手,漫步在城镇的小巷中。两人的衣着彼此映衬,相得益彰。他们的步伐轻快而稳定,彼此交谈着,笑语盈盈。他们的身影在古老的建筑和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灯影,如同一幅古画中的情侣。
一家小小的茶馆里,一位茶艺师正在准备传统的茶道表演。他手持茶壶,水流如丝,倾泻入茶杯中,散发出浓郁的茶香。
这里不是吴国,而是毗邻吴国的一座小城,属于霜国的管辖范围。
梅如语自从无意间枪杀吴国皇帝后,一路逃出吴国,随后像无头苍蝇般四处流窜、餐风饮露,最后碰巧来到了这里。
她早早换上了当地的服饰,伪装成普通人的模样,混迹在城市中。
茶馆的旁边,是一块说书的简陋台子。一位鹤发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手中折扇轻轻挥动,一群听众早已等候许久。
“啪——”折扇突然收回,轻轻敲了敲木制的台子。
听众们顿时一个个竖起了耳朵,一个字都不敢漏过。
嘹亮、清澈,是干说书一行的基本功。得吃苦,也得有天赋。而这位老人,虽然看起来年过七十,但嗓音一亮,穿透性极强。
“书接上回,咱们说到,这吴国与霜国是为什么开战?任诸君打听,前后三五年来,找不到半分的线索,这是为什么?这缘由呐,还得从七年前,一位周家的姑娘说起。”
“话说江南有一户,姓周。育有一女,有沉鱼落雁之美。这不是老朽儿胡说八道,江南但凡见过这位姑娘的,谁不道一句美人儿?这女孩被当地县衙的相中,就等着长大,送到皇宫中,未来也是一位贵妃娘娘。”
“可巧的是,咱们霜国的无上皇,当时是什么身份呢?没错,当时无上皇尚且年幼,作为质子寄居在吴国,过的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生活。”
“更巧的是,这位周家的姑娘、未来的贵妃娘娘,偏偏看中了咱们的无上皇!可想而知,当年无上皇是多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华不凡……(此处省略万字吹捧的词)”
“本是两情相悦人,这周家姑娘芳心暗许,无上皇相赠信物,天赐的姻缘!但你们可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这吴国的太子,年纪尚小,却沉迷女色。他得知了有如此美人,又岂能作罢?天杀的呀!他不仅行那禽兽之事,他还当着面啊,当着咱们无上皇的面呐……”
台下,是一片唏嘘声、愤慨声,茶杯摔碎了不知道多少盏,水流得到处都是。
梅如语悄悄站了起来,朝着木桌上丢了两块铜板。
她忽然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的目光,看向吴国的方向……
……
……
两国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在雷神凯和秦黎的那场大战之前,双方使者就已经获得了停战书。
此刻,雷神凯和秦黎各自躺在一所小房间内,陷入了昏睡中。
另一间房内,许娴与白亮阴阳交融,在用混沌之力为易秦娥疗伤。
“这秦黎,可是一直视大哥为仇人,不死不休。你今天救他们一命,改日见了面,恐怕还得拼个你死我活的。大哥那边,你打算怎么说?”白亮露出了些许担忧。
“大哥那里,如实说就是。我就是觉得,感情来之不易,尤其是我们俩。”
许娴伸手撩了撩头发:“大哥要是责怪,也就挨一顿骂,我做好准备了。”
“我也不知道,留这雷神凯一条命到底对不对……”白亮揉了揉鼻子,一脸忧愁,“若是他死在这里,这场试炼恐怕真难通过。我原本是打算借他的手,把活儿全干了,等大哥到来,就能直接接手最后一战……”
“你要是觉得对,就去做。”许娴伸出手,轻轻抚过对方的脸,一脸柔情,“大哥那边,又不是不能解释。”
白亮站起身,轻轻在对方唇上吻了一下:“你说,大哥哪里去了?”
“迟迟不见大哥的踪迹,我也有些担心。”许娴莞尔一笑,“但我有预感,大哥现在好得很,而且我们很快就会相见。”
“那就好,你的预感一般不会错。”白亮放宽了心,左右反正没什么人,顺势把许娴按在地上蹲着,然后伸手松开了腰带。
“……”易秦娥昏昏沉沉醒来,眨了眨眼,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这是什么画面……吞吞吐吐……这是能看的么……”她心脏砰砰直跳!
城楼上,胖子作为这支小队的临时指挥官,与余将军交谈了起来。
停战三天,并不只是修生养息这么简单。一些战略布置、弓箭的筹备、陷阱火油等,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但这些,并不是胖子想知道的。
“这场战争,又是因什么而起的?意义是什么?”胖子端起一杯茶,仰头饮尽。
余将军没见过这么喝茶的,愣了半晌,这才徐徐道来:
“起初,两国也就是正常的一些摩擦。彼此互相挑衅、也互相克制,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又是怎么打成灭国之战的?”胖子半眯着眼。
“这要从霜国的这位无上皇登基说起。这位无上皇,手段无比酷辣,堪称残忍!当年,我国一支军队误入霜国,被霜国抓获。这种事情很常见,双方国界线没有那么明显,为了走近路,免不得就进了对方国界……”
“换做是以前,双方谈判一阵,赔一点牛羊,也就放人了。可这位无上皇……”余将军眼中冒出积怨已久的怒火,“他命人烧热油,把这些士兵全部……活活烫死了!”
说到这里,他仿佛苍老了许久,声音悲凉:“我们最终换回的,是被热油炸酥的一堆骨头……连人皮……都被剥下来……做成了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