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一脸尴尬地走了。
他承认,自己是时常不经意地看向对方。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被察觉了,这让他想跟青蛙住一个洞里,打死都不再出来。
此刻他提着一只青蛙的腿,在犹豫是不是要跟对方做邻居。他的眼神游离不定,好像害怕被青蛙发现他内心的不安和尴尬。
“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任真问向青蛙。
青蛙:“……呱……”
“那你说说看,是因为青春期见谁都喜欢的缘故,还是我真的喜欢她?”
任真把青蛙提到自己面前,略带威胁地发问。
青蛙:“……呱……”
“我原以为你是青蛙一族的智者,没想到如此敷衍我。”
任真手腕使劲,直接将青蛙的脖子拧断,丢到了一旁。
“算了,你们也不懂什么是青春期,那会儿你们应该还是蝌蚪。”
他摇了摇头,眼眸深邃而迷离,宛如一片被风吹散的云彩,蕴含着无尽的思绪和遗憾。
回去时,他与胖子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胖子是真努力,他从村子里拿了两个水桶,左右手各提一个,一路上大汗淋漓,显然没吃过这种苦头,但依旧坚持了下来。
只不过,两人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却没有看到梅如语的身影。
地面上,躺着一台老旧的电话座机、雪花时亮时灭的黑白电视机,还有胖子经常对话的瓦罐。
少了一把戒刀,多了一封信。
胖子捡起信,宽慰着任真:“你看,人家第一句就写了谢谢,嘴上不说,都写纸上了。”
“别废话,继续往下看。”任真有些沮丧,双唇紧抿着。
“第二句,她说,这个电话座机的回拨键是自动的,按一次就行。”胖子愣了愣神,“我怎么感觉,咱们的智商被鄙视了?”
“那是你的智商,关我什么事?”任真轻哼了一句,坚决否认这个说法。
“第三句,她又说,大恩不言谢,若有机会,以命相还。”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大呼:“完了完了,一般都说以身相许的,看不上的才说以命相还……”
话刚说完,胖子忽然感到背脊一凉。
再回头一看,任真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疲惫。
“也不是……”胖子强行解释着,“其实,你想想,命都给你了,跟以身相许也没什么不同。”
“哎,这能一样吗?我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吗?”
任真无力的摇着头,无奈地低沉着声音:“村里子谁不知道,我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心思单纯……”
“哥……你先停……”胖子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连忙打断任真的话,“其实她离开,也在情理之中,之前她就有过一些表示。”
说罢,他将任真去找药期间,他们之间的谈话抖落了出来。
“她想继续参加更危险的试炼,所以,她必须让自己独立……”
任真深吸一口气,他的嘴唇轻轻动着,脸上没有一丝浮躁,只有一种宁静和专注。
“她应该是知道关于试炼的一些秘密。”胖子坚定无比。
“试炼的秘密……”任真皱起眉头,“一次又一次的试炼,这么高的死亡率,到底是为了什么?发掘宝藏吗?”
胖子眉头紧皱,额间透出一丝汗渍:“我父亲虽然在商业上发展得很好,但他并非是觉醒者,无法进入那个属于觉醒者的世界。所以关于试炼相关的情报,我知道的也并不多。”
“她父亲,莫非也是觉醒者?”任真诧异万分。
“梅家是一个大家族,算上她父亲在内,总共有七位觉醒者。在国内的诸多家族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胖子的面容凝重而严肃,即使微笑,也透出一股自信的坚定。
“家族……”任真深吸一口气,双眸湛蓝如海,透过晶莹的眼眸,坚定无畏,“无所谓,我才捣毁了一个家族,不怕不怕。”
“哥!你居然能灭掉一个家族?”胖子大吃一惊,神态充满了一种慎重。
“喏,在这儿呢。”任真指了指地上,“青蛙家族,一个都没跑掉。”
胖子:“……???……”
他看向青蛙,有些无语,还有些嘴馋。
“哥,要不咱先吃东西吧?”胖子吞了口唾沫,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你负责引火、烧水,我来把青蛙洗一洗。”任真将工作简单分配好。
“得勒,看我的吧。”胖子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半个小时后,随着热水不断沸腾,锅里的玉米棒子香味四溢。
“哥,玉米熟了,可以下青蛙了。”胖子言语中有些急切。
“玉米免费,青蛙得加钱呐。”任真幽幽地回了一句。
胖子:“???”
“哥,你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村子里面的老实本分人吗?这不像是老实人做出来的事啊!”胖子嘬着牙花子,有些不乐意。
“你都说了,那是村里。现在是村外,那能一样吗?”任真一本正经地反问。
胖子:“……”
果然,他就不该相信“老实本分”这四个字。
最终,他以一万元一只的价格,成功获得了三只肉质鲜美的青蛙。
一股浓郁的、鲜美的肉香,在沸腾的热水中四溢出来,从山腰蔓延到山脚下。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一群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人,目光饥渴万分,正在朝着任真他们直奔而来!
他们人数不多,但也有七八个。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伤口周围凝固着棕红色的血痂。一夜未眠的疲惫在脸上尽数显现出颓势,恐怖的夜晚,让这群曾经的小绵羊,此刻露出了恶狼般的腥红目光!
胖子自顾自地撕咬着一条青蛙腿,嘴上嚼得吧唧吧唧响,满口流油。
任真安安静静地啃着玉米棒子,作为觉醒者,他的听觉强化了不少,已经听到了些许来自山下的脚步声。
“吃快点。”任真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