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没有见到任真是怎么挖的,兴许就信了。
“我说哥,这个封鬼坛水太深,我把握不住……”
胖子眼角微微颤抖,细微的血丝在晶莹剔透的眼白上纵横交错,暗示着内心的剧烈波澜。
任真一脸心痛地指着瓦坛:“这个坛子可是好东西!你要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东西,直接把坛子砸过去,让他们俩打起来。这叫驱虎吞狼之计,你说厉害不厉害?”
胖子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走了两步,越想越不对劲:“哥,万一他们不打起来呢?比如说,虎和狼是一家人?”
任真愣了愣,细细一想,倒是确实存在这个可能性。
他思索数秒,给出了第二个建议:“反正是你解放了它,总不能恩将仇报吧?你不如提前跟它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胖子:“……”
越来越离谱了啊!为什么要跟封印在罐子里的诡异讲恩仇?
但胖子也没有办法,他双手端着瓦坛,毕恭毕敬地举在胸前,颤颤巍巍打着招呼:“你……你好啊……”
话音刚落,瓦罐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
……
任真所在村子的东面,是一处更加破败的村寨。
深沉如海的夜色,这座村寨静立在无边黑暗中,就像一尊可怖的石像。
这里几乎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更甚的是,地面上布满了枯骨,分不清是人还是牲畜,白森森地、杂乱地倒在那里,让人不敢靠近。
一个急促的呼吸声,从满是青苔的石板墙后面,起伏不定。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只看到一顶鲜红的棒球帽,伴随着呼吸而忽上忽下。
她正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之女,也是当时排队在任真后面的那个女孩,梅如语。
但此刻她狼狈非常,手臂有细细地鲜血在向外流淌,那沉重的眉宇间弥漫着阴霾。她低垂的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就像一缕悲伤的余韵,悄悄地交织在她的身上。
紧紧靠在墙皮剥落、满是裂纹的石墙后面,她咬着银牙,用力将袖口的衣服撕成布条,以此来包扎自己的伤口。
“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欺人太甚!要是给我一把枪,绝对让你死上一百次!”
梅如语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哪怕被野兽围捕、被毒虫撕咬都无惧。但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憋屈了一些。
一股无形的寒冷从天而降,四面八方都几乎进入了寒冬。
“又来了!”梅如语猫着身子,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在承受着无法言语的痛楚。迈着疲惫的步伐,不得不钻进身后那间破烂的房子。
屋子里弥漫着一层灰尘,蜘蛛结满了蛛网,墙角堆着霉变的旧物,地板吱吱作响。尘封多年的家具上布满灰尘,歪斜着摆放,仿佛一碰就会散架。
她刚刚进入不久,突然,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发出“咻咻”的轻响,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
她感觉整个空气都变得凝重而阴冷,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她周围蠢蠢欲动。
“真是如影随形,死缠着我不放是吧!”梅如语目光发狠,眼眸在四处搜索着,试图寻找出一些诡异的东西。
房间内弥漫着腐朽霉味的味道,墙壁上挂着脏污斑驳的画像,里面人物的眼睛流着腥红的血液,似乎在注视着她。
“特么的,为什么会出现觉醒者?”梅如语咬着牙,伸手一把撕下墙壁上的画像。
她的身姿苍白而虚弱,修长纤细的手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近乎癫狂地咆哮:“来啊!要死一起死!”
忽然,画像的人影晃动了一下,她瞬间心跳如雷,背后冒出冷汗。
这时,“喀嚓”一声,梅如语感觉有人站在了她身后!
……
……
任真站在一间老旧房屋面前。
那破败的门缝中,飘散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看似无人居住,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让人心生寒意。荒凉的院子里,雾气笼罩,宛如鬼魅的呼吸缓慢升腾。
推开那扇布满污血的门,黑暗扑面而来,一股让人窒息的腐臭扑面而来。
入目的是一间布满尘埃的大厅,因为岁月的缘故,木桌木椅烂成了一堆朽木。一幅破损的神像悬挂在墙上,画中的神佛浑身浴血、面目狰狞,聚焦恐怖的目光注视着任真和胖子。
“你可别抖了,万一把罐子摔下来。”
任真嘟着嘴,胖子的颤抖动静虽然不大,但是敏感的他,却觉得有些干扰他的听觉和警觉。
“好……好……”胖子躲在任真的身后,尽力克制自己的身体:“哥,咱们能不能去几个不那么恐怖的房间,这里……你看……”
肥胖的手指引导任真的目光,他看到墙壁上的墨渍流淌,形成了一幅模糊的图案,如同鬼魅的咒印。
“诡异秘境里面,如果有一个不恐怖的地方,那才是最恐怖的。”
任真谨慎地走进大厅,不堪重负的地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尖叫。
“其实你习惯就好了,你看,根本没什么。”
他又进入大厅左边的屋子,,只见屋里摆满了破旧的家具,墙上镶嵌着破碎的镜子,地板上散落着一摞摞发黄的纸钱。
他蹲下身捡起一张纸钱,一脸嫌弃:“村里的老人说,现在地府都不收这种纸钱的。人家收正规的,印有人像的,还得有防伪技术才行。”
胖子懵了!你为什么关心地府收什么纸钱啊!
任真看了看胖子,以为他在疑惑,又解释:“不防伪的纸钱,会造成通货膨胀。小轿车本来很贵的,这种纸钱烧多了,跟白菜价一样,一摞能买两三辆。”
胖子:“……”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啊!
你们村里的老人,到底是迷信到了什么程度,能编出这么有板有眼的故事?
“咦?”任真走进大厅右边的房间,忽然停了下来。
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静静摆放在一间红木制作的梳妆台上,看起来并没有插电,但是屏幕却亮着,闪烁着无数雪花。
“啪——啪——啪——”
任真快步走了过来,两巴掌拍在电视机上。
“嘶!”胖子惊得冷气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