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儿硬着头皮走到司寂渊面前。
男人眼底一片青紫,黑色的短发上有水珠,外套上也有干了的水渍。
她刚才来医院的时候,黎城正在下雨。
阿渊是冒着雨赶过来的。
小姑娘见男人这副狼狈模样,更是愧疚地不行。
白挽儿踮起脚尖用袖口擦拭男人短发上的水珠。
“阿渊,你······你听我跟你说,是······”小姑娘磕磕绊绊地急于解释着,求生欲满满。
她这次被带来黎城,还没来得及跟阿渊说过。
阿渊现在肯定要气死了。
而且阿渊本来就对九骁哥的印象不好,这次的事情免不得对九骁哥印象更差了。
男人脱下身上的大衣,打断小姑娘的话,“穿这么少,冷不冷?”
“吃过饭没有?肚子饿不饿?”
白挽儿僵在原地,小脸愣愣的,司寂渊把大衣的纽扣给小姑娘一颗颗扣好。
“阿渊,你不生气吗?”小姑娘眨了眨眼,问出口。
这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阿渊了。
“为什么要生挽儿的气?”
“挽儿做错了什么?”司寂渊牵着小姑娘的手下楼。
小姑娘乖乖地跟在旁边。
不生她的气。
难道阿渊把怒火转移到九骁哥和夜一哥身上了?
白挽儿继续问,“那······那你生九骁哥的气了吗?”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夜一哥和九骁哥他们都不是故意的。”
司寂渊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被小姑娘这副模样气笑了,“不生气。”
他倒是想生气。
他要是生气了,小姑娘能气得一个星期不理他。
小姑娘弯了弯唇,听到这句话,心情大好,“阿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夜一哥告诉你的吗?
司寂渊:“嗯。”
黎城那两家伙干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要不是看在那家伙是因为小姑娘受伤的份上,他一定不会放过。
司寂渊把车内温度调高,小姑娘脸蛋瞬间红扑扑的。
白挽儿从车厢抽屉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阿渊,头低下。”
司寂渊把头弯下,凑到小姑娘那一侧。
白挽儿轻轻地擦拭着,语气说不出的心疼,“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江城离黎城那么远,今天还下了暴雨,这个天气为什么要开直升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江城赶过来,阿渊肯定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过来了。
“我不允许你以后再这样。”小姑娘闷闷地说着。
为了她做这样的事情,更不值得。
小姑娘的动作很轻,司寂渊听着小姑娘的控诉,眼瞧着小姑娘又要掉金豆豆。
低头在小姑娘唇上亲了亲,“知道了,挽儿说的话我都听。”
“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
白挽儿:“嗯,阿渊,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吃饭。”
那家伙出了事,小姑娘哪里能安心吃得下饭。
白挽儿:“好。”
小姑娘把毛巾放在旁边。
又把男人的大衣外套摊开盖在身上,眯了眯眼,困倦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
车内暖气开的很高,不久便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芜城。
今天公司组织聚会,岑宁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场合,找了借口想推脱。
下班的时候,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奈何公司同事太热情,最后还是被拉了过去。
晚上大家都喝了点酒,岑宁只喝了点饮料。
聚会结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阿煜,你今天没喝酒,你负责把宁宁送回去吧。”几个同事在酒店门口说着。
“好,你们放心,肯定把宁宁安全送回家。”
方煜是岑宁公司的同事,三十出头,来公司很久了,算是岑宁的前辈。
平日里几个前辈也十分照顾她。
岑宁连忙推脱,“不用了,谢谢方前辈,这里离地铁站很近的,我搭地铁就好了。”
“诶呀,已经这么晚了宁宁,一个女孩子回去多不安全,你就快点上车吧!”几个同事把岑宁推上车,系上安全带。
“快走吧,阿煜,注意安全!”
岑宁坐在副驾驶上手足无措,“那就麻烦你了前辈。”
方煜启动车,“不麻烦的,宁宁,你家住在哪里?”
岑宁报了一个地址后就没再说过话。
方煜开启车导航,打着方向盘。
瞥过头看向副驾驶,岑宁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宁宁,以后不用叫我前辈,叫我方煜就行。”
“或者像他们一样,叫我阿煜都可以。”
“好的,前辈。”刚说出口,岑宁尴尬地一笑。
“好的,阿煜。”
毕竟是前辈,岑宁想着叫全名会不会太好,叫这个应该不会错,公司很多同事都是这么叫的。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
岑宁解开安全带,笑着道,“今天谢谢你了,阿煜。”
“那我先上去了,开车注意安全。”
“等等宁宁!”方煜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宁宁,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票,日期是明天的,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
“明天正好是周末,宁宁,你明天有时间吗?”
方煜期待地看向岑宁。
“对不起阿煜,我明天还有点事情,可能去不了了。”岑宁礼貌地拒绝。
她对音乐会不怎么感兴趣,关键是两个人一起去听这个怎么都有点尴尬。
“那真是太不巧了。”方煜把门票收回来。
方煜:“宁宁,那下周见喽!再见!”
岑宁:“好,再见!”
岑宁站在路边,等方煜车走后,才转身上楼。
岑宁洗完澡之后,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刚想找吹风机,门铃响了。
岑宁透过猫眼看过去。
外面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外套,脖子上围着深灰色的围巾,脸色潮红,摇摇晃晃的,应该是喝了酒。
“宁宁,开门!”
“开门!”
不是江临野又是谁?
上次警局分开之后,他们一直没有见过面。
他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岑宁冷笑,凭江临野的能力,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岑宁不想理会,进了房间。
吹干头发之后,门外的声音还在响着,“宁宁,求求你了,开门好不好?”
“宁宁,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