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男人一听见这话脚步顿住,伸手解了颜悦眼上的黑布条,“你刚才说什么?”
颜悦终于睁开眼,看清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以为这几个男人被她的话吓住,继续趾高气昂地道,“我说,江临野,是我男朋友,而我,是江家未来的少奶奶,懂?”
颜悦活动活动了腿关节,手脚被绑的发麻,“还不给我松开?”
带头的男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说江少是你男朋友?你是江家未来的少奶奶?”
颜悦被那几口唾沫星子恶心地要死,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对啊,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所以趁现在赶快放了我,我还能让临野饶了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命。”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江少这会儿陪着少奶奶在医院里生孩子呢,你算个哪门子的女朋友?还敢自称江家未来少奶奶?”
“林小姐,你好大的口气?”
“要我说,是你脸皮厚呢?还是嘴巴臭呢?”
“上赶着当小三?知道我们江少有老婆,还往江少身上泼脏水呢!”
几人是江临野的手下,或多或少都见过岑宁几面,眼前这得意忘形的女人比不上他们少奶奶半根手指头。
颜悦仿佛受到当头一棒,这些人知道她姓林,也认识江临野,所以,他们是江临野派来的?
江临野怎么会忍心把她绑在这么恶心的地方?
回忆起男人刚才的话,“刚刚你们说什么?江临野在医院陪岑宁生孩子?”
江临野不是出国去了吗?
怎么会在医院?
还有,那女人怎么突然就生了,不应该收拾收拾离江家远远的?
她本来是打算先把岑宁那女人搞出江家,没了江家的庇护,再把她肚子里那小杂种搞死也不迟。
那杂种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没了孩子,岑宁永远不会和江临野在一起。
“是啊,我们江少陪着少奶奶在医院呢。”
男人看了看表,“这会儿,估计少奶奶孩子都生了吧。你说,我们江少会有空搭理你?”
“怎么会?怎么会?岑宁怎么会没事的?怎么会的?”颜悦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拼命地挣脱着绳索,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江临野把她绑到这里,是知道这些都是她做的了?
这该死的岑宁,还真是贱命一条。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坏,既然岑宁看见了那些照片,就够了,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
“你都知道我们少奶奶叫什么了,怎么会不知道江少有老婆?”
“兄弟们,你们说,现在做小三的都这么猖狂了吗?”带头的男人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讽刺地说着。
颜悦被嘲笑地颜面尽失,什么小三?她会成为正主的。
就凭她现在的名字是“林绵绵”,江临野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看她出去之后不把这几个狗杂碎的嘴敲烂。
荷溪镇。
小姑娘把行李箱摊在地上,收拾着行李,把两人带过来的衣服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柜里。
把睡衣单独拿出来放在一边,又把行李箱里的棕色小熊摆放在小床上。
小姑娘看着那只小熊笑了笑,阿渊把这个都给她带来了。
白挽儿盯着那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小床,小脸若有所思。
“怎么了?”司寂渊伸手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阿渊,要不,你去妈妈的房间睡吧?”小姑娘试探着说出口。
她房间的床很小,两个人睡有点挤,她怕阿渊睡不习惯。
“这就赶我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挽儿这么没良心?”司寂渊弹了弹小姑娘光洁的额头。
小姑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的阿渊,我的床太小了,我怕······我怕······挤到你。”
她的睡相很差,她自己知道的。
要不是云景帝宫的床够大,阿渊都不知道被她踹下床多少次了。
估计阿渊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小的床。
“不小,能睡。”司寂渊淡淡地说着。
小姑娘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司寂渊从抽屉里找出一个贴着卡通画的吹风机。
司寂渊:“过来。”
白挽儿挨着司寂渊身边凑过去,把一头湿湿的长发怼过去,“嗯。”
小姑娘看着镜子里男人认真给她给头发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吹风机上了年代,吹了四十几分钟才把小姑娘的头发吹干。
司寂渊看着面前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去。
白挽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晚安阿渊。”
狭窄的小床上,小姑娘被男人牢牢地抱在怀里,“晚安宝贝。”
翌日,墓园。
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男人撑着伞,身侧的小姑娘一袭黑裙,抱着洁白的花束。
小姑娘把墓碑擦干净,看着上面温婉如画的女人,喃喃低声道,“妈妈,挽儿来看您了。”
“对不起妈妈,原谅挽儿这么久才来看您。”
“那个人,我和那个人断绝关系了,妈妈,您会支持我的决定吧。”
白挽儿絮絮叨叨地说着,有的没的都说了一通。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不怎么温柔地擦了擦小哭包越来越多的眼泪,“不许再哭了,妈妈还以为我把挽儿怎么了?”
白挽儿小脸一红,擦了擦眼泪,冲着身后的男人甜甜一笑,“对了妈妈,今天,挽儿想给你介绍一个人。”
小姑娘拉过男人微微颤抖的掌心,“他叫司寂渊,是挽儿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
········
病房门口。
江父江母透着窗户看向病房内闭眼熟睡的岑宁,低声叹了口气。
江父又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颓废的江临野,压低了声音,“江临野,我不管你跟照片上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我只认岑宁这一个儿媳妇。”
“你趁早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好,别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
“宁宁能原谅你最好,如果宁宁不原谅你,这辈子有你受的罪。”
片刻后,江临野出声,语气决绝,“爸,这辈子,我只要她。”
江母长长叹了口气,心力交猝,宁宁这孩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这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