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寂渊没犹豫地按下接听电话。
期待那头听到他心心念念的声音,电话接通了,迟迟没等到回音。
双方都没有开口,司寂渊先一步说话,“挽儿,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好不好?”
是商量的小心翼翼的口吻。
声音缱绻温柔。
“你好,你是挽儿的朋友吗?”陌生的女声,情绪有点低落。
司寂渊压抑住心中的情绪,“我是挽儿的男朋友。”
“挽儿人呢?”
苏甜不明白电话那头的气温怎么比先前低了几个度。
不明白她们家小挽儿怎么突然冒出一个男朋友?
大脑现在还是懵圈的。
挽儿给这个号码的备注是“大魔王”。
苏甜没想那么多,偏偏这个号码打了十几通电话。
想不接都不行。
原本只以为是挽儿的普通朋友。
现在一道晴天霹雳从头而降。
她们家漂漂亮亮又可人的小挽儿被拱了。
糟心。
“你好,我叫苏甜,我是挽儿的闺蜜。”
“挽儿····”苏甜顿了一下。
司寂渊额头溢出薄汗,电话像是无端被他听出一个洞来。
挽儿在跟他闹小情绪。
他哄哄就是了。
哪里做的不好他就改。
他会变成小姑娘喜欢的样子。
“挽儿在栖鸣山出事了,你过来一下吧。”
无声的死寂。
“你在听吗?”苏甜继续说着。
司寂渊猩红的眼眶像暴戾的野兽,不安的躁动感席卷全身。
小骗子。
一点一滴占据他的生活现在又想脱身。
他不允许。
苏甜还在询问。
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出办公室。
栖鸣山。
崖壁的一处山洞里。
白挽儿了无生气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白色的卫衣和米色的运动裤沾满了泥渍和血渍。
小姑娘运气好,体重又轻。
好巧不巧摔下来直接挂在树杈上,树杈不能长时间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
小姑娘眼尖看见旁边的山洞,小心翼翼慢慢挪动才脱离危险。
在她脱身的那一刻,树枝断裂,直直坠入不见底的山谷。
静谧的夜里死亡的气息悄然降临。
小姑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惨白的脸色没有半点血色。
白挽儿忍着剧烈疼痛慢慢卷起运动裤脚,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
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溢出鲜红的血,白皙的小腿像开出奢靡的花。
鲜艳刺目。
好疼啊。
小姑娘耗尽全身的力气从卫衣衣摆处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
慢慢屈身坐起,把伤口绑好。
小姑娘没有医学常识,也没有急救知识。
凭印象照着电视剧里的步骤做。
伤口不能再流血了,再流下去她血都要流干了。
山洞在迎风处,小姑娘冻得直发抖。
漆黑的夜色里小姑娘小声的抽噎。
无助又可怜。
司寂渊。
你会来救我的对吗?
她好想回家。
她现在好痛好饿好害怕····
小姑娘惊奇自己对司寂渊下意识的依赖。
每次遇到危险,司寂渊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救她。
见不到他会想他。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吃醋。
他的每一次靠近好想自己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司寂渊。
我好想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她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司寂渊,你怎么还不来?
我会等你的。
小姑娘的抽噎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出。
“呜···呜呜···呜···”
呼啸的风声夹杂的几声兽叫。
小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能哭。
她好像听到野兽的声音了。
她要保存体力。
等司寂渊来救她。
她要回去回去见司寂渊。
亲口告诉他。
她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