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龙立刻从沙发起身,点头哈腰走到跟前。
“三少,挽儿今天不听话,所以……”
所以这个老男人把她关进小黑屋。
如果他今天不过来。
小姑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这心狠手辣的老东西怎么不去死?
要不是他是小姑娘的亲生父亲。
他早就把这老东西剁碎了喂鲨鱼。
这老东西是怎么生出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
他真该带着小姑娘去验一下DNA。
他有点怀疑小姑娘是不是这老东西的亲生女儿。
白落雨特地换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补了一层艳丽的口红。
“咯噔……咯噔”扭动着翘臀跑过来。
司寂渊,那是什么人物?!
比她以前跟过的那些纨绔子弟、糟老头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能跟了他可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以后她是YW集团的老板娘了!!
哪里还需要委屈自己伺候那些老男人。
“三少,您好,我是挽儿的姐姐,我叫白落雨。”白落雨故意捏着嗓子。
司寂渊还在安抚小姑娘。
连个眼神都没搭理她。
白震龙上前,“三少,您看这是我的大女儿白落雨。”
“咱们落雨是江城舞蹈学院的高材生,孔雀舞,扇子舞,民族舞样样精通……”
“落雨听话又懂事贴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小女儿白挽儿脾气顽劣,目无尊卑,肯定伺候不好三少……”
“还不知道惹怒三少多少回了?”
“不如,三少您把我们家落雨带回去,我们落雨肯定能伺候好三少!!”
“还是,先让我们家落雨为三少献舞一支。”
“落雨,快去准备……”
司寂渊冰眸中寒光四射。
她宠在心尖上的宝贝在这群烂人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
“白老爷,不必了,我云景帝宫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进的。”
“若是白大小姐真喜欢跳舞,就去H舞厅跳个够。”
“我听说那里缺不少舞娘。”
白挽儿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这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过。她好解气!!
白震龙沉默不好言。
白落雨一脸难堪。
她,凭什么去做低贱的舞女?!
她可是白家大小姐?!
“白老爷,您可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
“卖女儿的勾当在你眼里可真是理所当然。”
“不过。”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女人。我只要白挽儿。”
“其他货色。还不配。”司寂渊瞥了一眼一旁搔首弄姿的白落雨。
白落雨咧着唇僵在脸上。
“白老爷,白挽儿是我的人,所以请你们以后对她放尊、重、点。”
“我司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和你们白家从今往后没有半分关系。”
司寂渊的语气冰冷决绝。
“三,三少能看上小女是她的荣幸。”
“不过,我少说也养了她七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哪能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啊·····”白震龙虚假地痛苦捶着胸口。
假抹了一把眼泪。
YW集团的最高决策人。
死丫头怎么这么好命?!
“功劳?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白家的功劳都在哪里?”
司寂渊咬重“功劳”两个字。
“要不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去查?”
“今天是谁把挽儿关进小黑屋的?”司寂渊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
白震龙、白落雨、赵茹云都低着头 不敢吭声。
“没人说是不是?那就按我的手段来了。”司寂渊墨色眸子越发清冷。
“白老板,就从你最宝贝的女儿开始吧。”
司寂渊指的是白落雨,他家宝贝受的苦他要千百倍的送回去。
“朔风,带人走。”司寂渊吩咐道。
白落雨被朔风领着的几个保镖拖着走,拖鞋在白落雨挣扎过程中被拖在地上。
狼狈地不行。
“爸爸救救我啊、我不要、不要···”白落雨惊慌失色。
她听说过以前有人得罪司寂渊,第二天被半死不活地扔在家门口,只剩下半条命。
她才不想连命都没了。
白震龙一看白落雨被拖着走也慌了。
“三少,我说,我承认,是我把白挽儿关进小黑屋的,是我,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白震龙一噗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白挽儿像一个局外人,默默看着这场“父女情深”的大戏。
指甲紧紧扣着手心,手掌心扣出几道印痕。
司寂渊不动神色地把小姑娘手指一根根掰开,大掌把小姑娘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眼神柔和。
转眼看向白震龙,厌恶的神色不加掩饰,“想让我放过你么,也行。”
“这是一封亲子关系断绝书,签字吧。”
“以后,不许再骚扰白挽儿。”
“她除了姓白,跟你们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她愿意。以后冠我之姓。”
白落雨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紧紧攥着拳头。
凭什么如此尊贵优秀的男人眼里只有那个死丫头?
死丫头凭什么??
就凭她会哭??
哭她也会啊!!
凭什么死丫头可以随“司”姓,她是听出来了。
三少是想娶这个死丫头进门,那这死丫头以后岂不是司家主母了?!
司寂渊看白震龙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司寂渊指间把玩着一把锋利匕首,刀尖银光乍现。
匕首猛地扎在桌上。
白震龙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老板、表个态吧。”
“好……我……我同意,以后白挽儿和我白家没有半分关系。”
“我希望你说话算数。”
“否则,可别怪我司寂渊的刀锋不长眼。”
“挽儿,我们回家。”司寂渊揉了揉小姑娘脸颊。
朔风带上那张签好字的亲子关系断绝书,恶狠狠地瞪了白震龙、白落雨、赵茹云几眼。
三少是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不然下场更惨。
白挽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愣是咬着唇不让眼泪滴落。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这些人不值得她落泪。
小姑娘对这个家没有半分留恋。
小脑袋深深埋进男人西装外套前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混着薄荷令她很安心。
好像每次自己遇到危险都是这个男人替她遮风挡雨。
原来还有人可以替她撑腰。
她以后真的没有“家”了。
小姑娘小手扯了扯司寂渊衣袖,“司寂渊,我还有东西没拿。”
“好。我陪你去拿。”
三楼尽头。
穿过长长的走廊。
小姑娘打开房门。
浓烈的灰尘扑面而来。
小姑娘捂着唇鼻咳嗽了几声。
司寂渊跟在小姑娘身后,像个守护神。
房间很小,都没云景帝宫半个厕所大。
四周堆满杂物。
废弃餐桌、破旧台灯、落上蜘蛛网的浇花水壶、碎了玻璃的化妆台……
两人勉强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中间只有一张差不多一米二的小床。
小床上的小碎花床单被套洗的褪色发白。
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灰尘噗噗。
没有书桌,没有衣柜,没有夜夜陪伴小姑娘入睡的娃娃抱枕……
没有窗户。
只有光秃秃的墙壁。
小姑娘那么喜欢阳光。
他终于明白小姑娘很久以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天一睁眼醒来就能看见阳光。”
他当时还笑小姑娘能不能有点出息。
怎么愿望都这么简单。
不是轻而易举就是实现的么?
小姑娘当时只是一笑而过。
司寂渊继续抬脚往里面走。
房间甚至连一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