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要和他分手。
陆祁泽忽然有些委屈。
姜姜不要他了。
现在的姜姜,有沙棘乐队,有一群粉丝簇拥,还有一个小白脸。
已经没时间理他了。
陆祁泽越想越头疼,一向温和淡然的脸上不知不觉裹上一层寒霜。
倘若陶姜哄不回来,他该怎么办?
死缠烂打?
他堂堂陆家长子,陆氏集团总裁,做不出这么掉价的事情。
陆祁泽看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眉头不自觉蹙起。
可若不死缠烂打,他能彻底放下陶姜吗?
能吗?
陆祁泽对自己真的没有信心。
陶姜啊,是他这二十多年,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陆祁泽皱皱眉,竟然有点摸不透自己的内心。
之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也尝试着做出改变,让自己回到正轨上去。
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爱情,去他妈的操.蛋爱情!
陆祁泽越想越糟心,暴躁的捶了两下方向盘。
仔细回想一下,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为了陶姜妥协自己。
比如和陶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本来是想解救一下哭的凄凄惨惨的弟弟,没几分钟就把陆熙之给卖了,莫名的站在了陶姜那一方。
比如和陶姜一起在客厅看报纸的时候。
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可陶姜总是在他专注看书时,询问他一些“这个字怎么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小白问题。
他总是会给她解释。
解释之后,会告诉她下次自己查资料,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但下一次,他依旧会莫名其妙的给她解释,再埋怨她浪费自己的时间……
再比如陶姜跟他告白的时候。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婚约,有责任,不能答应她。
但他还是沦陷了,不顾一切的把她占为己有。
再比如现在。
明知道陶姜不会给他好脸色,他还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眼巴巴的守在陶姜家门口。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陆祁泽从来没有静下心仔细想过,陶姜对他而言,到底是怎样得存在。
直到这一刻,陆祁泽才意识到,陶姜在他心里,竟然拥有这么多例外。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为陶姜俯首称臣。
这么多年,被他迁就的人,就他陶姜一个。
结果陶姜还不要他了。
陆祁泽越想心越乱,直到刺眼的车灯从他脸上晃过,刺的他不得不回神。
陶姜回来了。
陆祁泽推开车门,连伞都顾不上撑,淋着小雨,慌张的拦在陶姜面前。
“姜姜。”
高大的陆祁泽挤在陶姜的伞下,刚握住陶姜的手,就被眼前的人就无情的撇开。
“陆总,我好歹算个公众人物,你还是避嫌比较好。”
陆祁泽苦笑,果然,陶姜还没消气。
他固执的纠正:“我们是男女朋友。”
陶姜冷笑一声,不咸不淡的把话堵了回去。
“曾经是。”
陆祁泽受不了陶姜这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隐忍着不满的情绪,竭尽全力的顺着陶姜的话去哄她。
“姜姜,别再闹脾气了,我们聊聊,好吗?”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有,你都要跟我分手了,还不能给我时间哄哄?”
面对陶姜强硬的态度,陆祁泽虽然心里不悦,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凶不起来,就这么卑微的央求着。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陶姜才不管陆祁泽憋屈不憋屈,她要是知道陆祁泽在她家门口跟个狗仔一样蹲点,刚才就直接在Dewdrop酒吧睡了。
她现在就想让陆祁泽赶紧滚,别耽误她睡美容觉。
不滚也行,别耽误她开门。
于是陶姜伸手,抓着陆祁泽的衣领,把人往一旁拽。
“你想守门你随意,别碍事。”
陆祁泽趁机再次攥住陶姜的手腕,借着高大有力的身型,顺利钳制住陶姜开门的动作。
陶姜完全没想到陆祁泽这么无赖,居然上手摸她的腰。
她气的破口大骂,“陆祁泽你不要脸!”
陆祁泽对陶姜热情的问候充耳不闻,霸道的抢过钥匙,然后把奋力挣扎的陶姜扛起来,直接将她抱进客厅。
“陆祁泽,我报警了,告你性、骚扰!你要点脸行吗!放我下来!”
陆祁泽把人按在沙发上,摘掉口罩,指着自己的半边红印子,破罐子破摔,“在你面前,我还有脸?”
他的声音幽怨而可怜,透着一股莫名的委屈,“姜姜,你看我这脸,还能要吗?”
陶姜翻了一个大白眼,偏头不去看他,“谁爱要谁要,我反正不要。”
“姜姜,不要这么固执。”
陆祁泽宽大的手掌按住陶姜的细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下。
他一边抵抗陶姜的挣扎,一边慢条斯理的和她说话:“你想搞乐队,我给你提供资金场地,你只要安心呆在C市,对你来说,这很划算。”
“滚犊子,再说这些屁话,我把你另一半脸也打肿!”
陆祁泽被陶姜的话噎住了,他低头看着陶姜桀骜不驯的脸,不合时宜的翻涌出最原始的欲望。
“我们接吻吧,不然划不来。”
陶姜,“……?”
不是,暂停一下,这是哪跟哪啊!
在陶姜懵逼的视线下,陆祁泽真的俯身吻上她的唇瓣。
这次陆祁泽吸取下午的教训了,提前压制住陶姜的腿,吻了一个痛快。
陶姜说到做到,刚挣脱禁锢,就狠狠的给了陆祁泽一个大耳光。
陆祁泽用舌尖抵着发麻的口腔,桃花眸水汪汪的,染着浓浓的情愫。
那是一股被压制着的,最原始的疯狂。
面对这副模样的陆祁泽,陶姜内心发毛,甚至都不敢再乱动了,生怕又被他压住,然后发生更加不可控制的事情。
陆祁泽见陶姜安静下来,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消气了吗?”
陶姜轻嗤一声,没有理他。
“没消气你继续。”
高傲如陆祁泽,两个耳光倘若能让陶姜消气,他觉得值。
陆祁泽侧着脸,似乎是摆出姿势等着陶姜上手。
结果收获了一记充满嫌弃和讽刺的大白眼。
陆祁泽微微叹气,卑躬屈膝的央求着,“消气的话,能不能好好聊聊。”
“聊这个话题没意思,不如我们聊聊,你把我赶出陆家的那天,雨下的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