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之瞪大眼睛,要被亲哥气死了。
“你还跟我装!!都是亲兄弟,有必要瞒着我吗!!你帮我说说好话,让姜姜姐轻点揍我,我估计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我球砸她脑袋上了……”
“你说什么!”
听到陶姜被球砸到,陆祁泽终于不能继续淡定,直接打断陆熙之的话。
陆熙之现在自顾不暇,没空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什么也没说!”
大哥太欺负人了!
陆熙之气呼呼的把电话挂断,催促司机开快点。
万一姜姜姐提前在家等他,那他绝对会更惨。
被陆熙之挂断电话后,陆祁泽的脸色黑的像一块抹布。
没有陶姜管着,这小孩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他这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当务之急是联系陶姜。
也不知道她被砸到脑袋,会不会想起来什么……
陆祁泽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没办法再冷静下来,疯了一样给陶姜打电话,可电话就是没人接。
“蒋文,给我查,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到陶姜!”
“是,陆总!”
蒋文领了命令就去忙了,留陆祁泽一个人在办公室急的团团转。
整个事情未知的发展让陆祁泽很慌乱。
他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总之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非常非常,非常不安。
蒋文速度极快,仅用十几分钟就找到了陶姜的车辆所在的位置。
陆祁泽火急火燎的赶过去,才发现陶姜已经昏过去了。
车子歪斜的停在马路边上,打着双闪,看样子是陶姜在最后关头用一切方式向路人求救。
陶姜趴在方向盘上,手无力的垂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姜姜,姜姜?”陆祁泽心头泛起疼痛,使劲拍打车窗,急躁的喊着陶姜的名字。 企图把人叫醒。
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陆祁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关键时刻蒋文递来两块砖头。
“陆总,砸开。”
“砸后座,不然会伤到陶姜。”
蒋文不禁感叹,还得是陆总,冷静,顾大局。
一个小时后,陶姜被陆祁泽送到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医生告诉陆祁泽,陶姜晕过去应该是被一时的疼痛刺激到了。
从CT片来看,她脑内的血块有逐渐缩小的趋势。
这是一个好现象。
或许过不了多久,陶姜就可以恢复丢失的记忆。
听到陶姜没有大碍,陆祁泽才松了一口气。
他如果知道陶姜就在陆氏楼下,接电话的时候就叫蒋文下去把陶姜带上来了。
这样等他开完会,陪她吃顿晚餐,也不是不行。
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
陆祁泽在陶姜的病床前坐了一会儿,满眼心疼的看着陶姜苍白的脸色。
他抬起手,动作轻柔的给她整理着发丝。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自觉的开始处理邮箱里的文件。
一旁的蒋文:“……”
陆总,你六。
陶姜睡到凌晨四点才醒来。
她的病房很大,从装修风格来看,应该是传说中的超级至尊VIP的那种待遇。
陆祁泽在一旁睡的很沉。
陶姜看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睡颜,心脏忍不住跳动,俯身亲了他一下,然后便毫无留恋的离开病房。
她早上八点有一个乐队演出,现在从C市坐高铁出发还来的及,没时间等陆祁泽醒了。
陆祁泽的生物钟是早上七点半。
他睡醒的时候,没有在身侧看见陶姜的身影,瞬间慌的不行。
他顾不上太多,赶紧给陶姜拨了一通电话。
此时陶姜已经和宋意他们汇合,正在去赶商演的路上。
陆祁泽的电话一跳出来,她下意识的就接通了。
“……”
没出息!
说好让他等一等呢?
陶姜忍不住骂自己,然后把电话挂了。
陆祁泽的眉头拧的更深,内心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他颤抖着指尖回拨电话。
一声一声的提示音将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无限拉长,直到电话中传来冰冷的机械电子音。
陆祁泽彻底慌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隔了将近半分钟,再次拨通陶姜的电话。
依旧是毫无感情的提示音。
就在陆祁泽快要放弃时,电话接通了。
一向淡定情绪稳定的陆总差点喜极而泣,声调拔高八个度,“姜姜!姜姜你去哪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的尾音颤的很厉害,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慌乱和害怕,一点也不像那个一向冷静理智的陆家大少爷。
传到陶姜的耳中,让她那颗不太安稳的心脏也缓缓摇曳起来。
“我忙呢。”陶姜压着笑意,轻飘飘的开口回答。
听见陶姜的声音,陆祁泽沉默了一会儿。
鼻腔发酸,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哭腔。
他现在也不知道陶姜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陶姜等的不耐烦了。
“有事吗,没事挂了,你不是有许多会要开吗?”
大直男陆祁泽压根没有听出来陶姜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声音异常温柔好听,“头还疼吗?”
短短的四个字,带着陆祁泽浓浓的关心。
陶姜心里一甜,更多的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你不是被球砸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陶姜更加意外了。
她觉得以现在医学发达的程度,应该不能检查出来她被球砸到这件事。
而且她离开前看了她的病例,上面并没有写自己晕倒的原因。
陆祁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不过由此看来,陶姜是没有想起来什么的。
陆祁泽担心陶姜知道的越多,想起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理由来隐瞒,他只好如实开口,“昨天砸你的那个小孩,是我弟弟。”
“哈?”陶姜意外。
“嗯,是我亲弟弟,性子有点顽劣。”
“你不早说他是你弟弟,我昨天好像把他吓到了,他没被吓坏吧?”
陶姜想着陆熙之那站不稳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
又想到他用球砸自己,头又隐隐约约的疼起来,像被细小的绣花针刺到似的。
坐在陶姜身侧的宋意第一时间察觉到陶姜的异常,紧张的轻声询问:“姜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