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阮思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事情。
说好了去领证,结果双双爽约。
好不容易到了民政局,沈妄言却反悔了。
还有霍宴臣几次三番的奇怪言论。
倘若霍宴臣,就是沈妄言,很多事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难怪沈妄言半点不觉得她跟霍宴臣的接触有什么问题。
难怪霍宴臣对她那么好,却不担心自己的妻子不开心。
难怪霍宴臣将送给妻子的饰品,让她代为佩戴,什么以假乱真,那根本就是真的吧?
阮思震惊之余,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愤怒。
她认为对霍宴臣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陷入内耗。
却原来,她所动心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她该生气吗?应该吧。
霍宴臣明知道真相,却什么都没告诉她,一直隐瞒她。
霍宴臣怎么想的?
看她不知所措,很有意思吗?
阮思越想,越觉得不开心。
她一度甚至要离职,难怪她离职,霍宴臣推三阻四。
霍宴臣是沈妄言....。
阮思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但是,霍宴臣为什么会认为她出轨?
阮思心中既困惑,又愤怒。
她想去找霍宴臣问清楚,却又觉得,不行。
霍宴臣隐瞒了她这么久,她就算是冲过去问霍宴臣,又能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更重要的是。
她并非不喜欢霍宴臣。
她愤怒霍宴臣的隐瞒,却又可悲的对霍宴臣有好感。
因为霍宴臣除了欺瞒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并未曾做错任何事。
霍宴臣不是坏人。
但是她讨厌欺骗。
纵然是友好的欺骗,她也不接受。
阮思向来不吃亏,打定主意,暂时不跟霍宴臣摊牌。
她倒是要看看,霍宴臣还想如何。
再者,她跟霍宴臣身份悬殊,即使双方是长辈所撮合,可她真的能适应霍宴臣身边的环境吗?
霍宴臣是沈妄言,这让很多事,都必须重新考量。
她过去以为,沈妄言或许有钱,但她努努力能够与之比肩。
结果,沈妄言跟霍宴臣是同一个人。
她要多努力,才能跟霍宴臣并肩?这仿佛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我有没有理由要骗你?她是我的妻子,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有你好看。”
“知道了。”
霍子杰有些遗憾,他真的很喜欢阮思,阮思穿着旗袍,那身段,一看就是天生的模特。
怎么就是他的婶婶?
楼下的对话还在继续,阮思已然无心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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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宴臣警告完霍子杰,就想找到阮思。
原本是觉得阮思会感觉闷,就让阮思自己透透气,霍子杰招上门来,他才意识到,阮思很优秀,独自一人的阮思,会引来不知谁的窥伺。
结果霍宴臣遍寻都没找到阮思。
他给阮思打去了电话。
“阮思,你在哪?”
阮思听出霍宴臣话语里的急切。
往日她肯定诚惶诚恐。
“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不好意思。”
阮思的语调偏冷。
骤然得知弥天大谎。
她不理解,总归是生气的。
“你不舒服?哪不舒服,我让沈安去看看你。”
阮思沉默。
霍宴臣的关心一直都不掩饰。
她此前还真是迟钝。
以为霍宴臣对每个下属都如此,现在想来,并没有。
“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霍总,再见。”
阮思选择了挂断电话。
她不太想跟霍宴臣说太多话。
心乱如麻,自己静一静是最好的选择。
霍宴臣因着阮思挂断了电话,心不在焉。
阮思给他感觉怪怪的。
是因为生病了?
霍宴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霍子杰的话,被阮思听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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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回到家中,外婆正在看电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外婆知道阮思今天需要陪着参加晚宴,一般晚宴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外婆,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外婆经阮思这么一问,立马反应过来阮思说的是什么。
“偶然知道了,但他不让我说。”
“外婆....”
阮思有些委屈。
外婆也知道,但是没告诉她。
她难道不是她最爱的外孙女吗?
外婆拉着阮思的手:“思思,这件事,当时那种情况,告诉你了,想来你也不会开心,是小沈主动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我发现的,没告诉他我知道了。”
“外婆,我不明白他为何在知道真相后,却不告诉我。”
外婆凝视着阮思,摸了摸她的头:“那孩子,心思重,他担心告诉你以后,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不好,他总想着要一个万全之策,我催促过他,但他不愿,这终归是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便一直没说。”
阮思细想了片刻。
外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外婆隐晦的提醒过她。
在她对霍宴臣有好感的时候,外婆让她直接告诉沈妄言。
沈妄言就是霍宴臣,所以外婆才会那么提议.....。
“外婆....”
阮思能理解外婆所说。
但却不能理解霍宴臣的所为。
是为了万全之策?
那出话剧,就是试探?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外婆声调温柔,让人会把自己所想倾诉给她听。
“我生气,而且,我跟他的身份,根本不适合。”
外婆屡次听阮思提及身份,不由得就想到了阮思的母亲一事,“思思,你喜欢他吗?”
“是喜欢的。”
阮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是喜欢霍宴臣的。
此前她以为自己对两个人有了好感,却原来,两个人是一个人。
难怪她会对两个人有好感,因为霍宴臣跟沈妄言两人是相似的啊。
“既然是喜欢的,那就没必要想那么多,喜欢就要及时行乐,遵循本心。”
“霍宴臣条件是好,可是你也不差呀。”
外婆有一瞬间想告诉阮思,她的真实身份,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阮思刚得知霍宴臣跟她的关系,再说起她的身世,阮思怕是没那么容易想明白。
事情应该一件件来。
“我...”
阮思看惯了不对等的婚姻不幸福,即使外婆鼓励她,她却还是有些胆怯。
她知道胆怯不对,爱哪有那么多桎梏,可她就是胆小。
母亲的婚姻,不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吗?
她相信父母是相爱的。
可最后母亲,不还是自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