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不能修炼，日子过得总是无聊，故而闲暇之时便会看下杂书，尤其是阵法类的，因为每每沉浸式破阵，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推演一个阵法大半天甚至是多日全都过去了。
故而，在阵法一途上，我姑且也算得上略知一二吧。”耳边，白彦带着伤感的声音突然响起。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苏小满就是知道白彦在越过她看里头的小木子，以及，其他的虞海门人。
而除了小木子这一方外，苏小满面前突然出现了许多晶莹剔透的水珠，下意识地，她伸手轻轻一碰，又是一段新的景象。
“琴心，我们下个月就办结侣大典可好？”
“小宝啊，你的灵术考核居然真的拿了满分，母亲太为你骄傲了！”
“我去！成了！老张老张，你快来看我炼的丹，这次绝对绝对是上品丹药！”
苏小满手指轻动，一幕幕或玩闹过温馨的画面一一闪过，而无一例外的是，都很美好。
她有些沉默。
“当年，我拼尽全力不惜身染邪气才将传送阵修复好，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传送阵早就被改过了，我们只是拼尽全力从邪修的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里罢了。”
苏小满抬头，“那个幻阵？”
白彦却是无声摇头，“不，是杀阵，灭身炼魂，他们，都死了。”
突如其来地真相噎得苏小满怎么都没办法再出声，即使她早就知道那样情况下虞海门众人不可能会活下来。
但是前不久她才亲眼看着虞海门众人那般苦命挣扎那般拼尽所有地去活着去披荆斩棘地从绝境里开出那么一条窄径，却还是……
哪怕是他们逃走了再被天涯追杀最后不幸亡命，也比得这般接连绝望来的好啊。
“想来真是讽刺，我因为之前借用了邪气，那邪修布下的阵法误以为我也是邪修却反而留了我一条残命，亲眼将我虞海门每一个弟子的仇恨铭刻。”
“所以，你就用天星盘将他们的魂魄全都收集回来养着了？”话至于此，苏小满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望向白彦的眼神此刻也带上了崇敬。
养魂那可不是件易事，以血养魂，以神养魂，亦或者是天材地宝，没有一样是容易的，而刚刚苏小满看得清楚，天星盘里的那些魂魄们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沉浸在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当中，但是其魂力纯净，行走自如，明显是养的极好的状态。
白彦点头，却又面色苦涩，“是我没保护好他们。”
“所以，你让我把他们送到西天佛宗，是因为想让他们再入轮回？重新为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苏小满长久地沉默了，这事情她从一开始就不想管，可如今。
她可耻地动摇了……
那厢白彦也不再开口，他的心中同样忐忑不安，这件事情他本就没有任何筹码，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面前之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
可他的神魂再也撑不住了，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气氛陷入了长久的无言，无形的沙漏仿佛悬在二人头顶，嘀嗒嘀嗒，好像过去了许久又好像仅仅一瞬之间。
“好，我答应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