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那么英明，自然也是发现了对面金家铺子和我们家灵符在定位、消费客群、经营模式等各方面都具有较高的重合性。
并且金家财大气粗，同样等阶的灵符却每每都比我们家的灵符低上三到五块灵石。”莫沉认真分析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钱管事却听得颇有些不耐烦，这事明眼人都知道，用不着这臭小子重复，他为了想办法头发都要薅秃了，哪里还想多听一遍？
莫沉被自家上司凶了也不恼，反而是有些兴奋地继续道，“管事，小的意思是，您有没有考虑过扩增一下我们的顾客群体，低阶灵符虽然利润少但是也可以薄利多销啊。”
“呵呵，那我们店里也用不上无品符那种不入流的垃圾！”
讲到这份上，钱管事要是还不知道莫沉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那这十多年的管事他算是白做了，这臭小子分明是看人小姑娘可怜想到了自己当年卖符的情况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拉那小姑娘一把罢了。
呵滥好心！
他清一灵符铺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钱管事扫了眼看着怯怯懦懦的苏小满，冷哼了一声。
然而此刻站在莫沉身后的苏小满心情同样并不美妙，无品符怎么了，再菜那也是灵符啊！
莫沉却是知道自家管事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他们家铺子确实是看不上无品符的，只是，“可是管事，您看前几天放出来的特价黄阶炎爆符、凝水符也没什么用啊。”
钱管事闻言忍不住怒瞪了莫沉一眼，“多嘴！炎爆符不行，那你的无品符就有用了？”
这臭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还看他气得不够？
低阶灵符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最开始他拿出去做特价销售的时候确实吸引了不少人，但是这两天金家铺子同样开始也拿出了灵符特价，甚至价格比自己的还要低！灵符品质更好！真是气煞人也！
莫沉却像是没看见钱管事阴沉的脸色一般，认真地点了点头，“无品符比起正经的灵符虽然确实是不入流了些，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便宜，用着不心疼，
这无品符我们可以不卖，直接当成搭头送给来往的客人，要知道仙林坊市虽然主要是做修士的生意，但是这里住的凡人也不少，更甚者，普通修士不稀罕用但他们凡人的家人呢？
便宜量大，有什么比无品符更适合做搭头的呢？况且也花不了几个灵石买顾客一个高兴的玩意儿罢了，也不怕对面打价格战，还能膈应下他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不知道是被最后那句“不怕对面打价格战”还是那句“膈应下隔壁铺子”的话打动了，钱管事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动了下来，他一顿一顿地敲了着桌面，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了眼苏小满，“小姑娘，你有多少无品符。”
“回管事，五百张。”
一直留意着情况的苏小满听到声音立马将整理好的无品符样品取了一份出来，正准备向钱管事展示，却见对面人大手一挥，“五块下品灵石，我都买了。”
头顶上响起的那宛若恩赐的声音震得苏小满脑袋一懵，五，五块？
捧着样品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声音在嗓子眼哽了一下，刚想继续开口时却有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侧边横插了进来。
“这位施主你长得一般但是想得是真美啊，五块下品灵石多金贵呢，这么好的无品符翻五倍也都卖得！”
苏小满回头，却见来人竟是之前好不容易甩掉的白面小和尚！此刻小和尚白面微红，眼睛里的怒气清晰可见，竟是比之前被灵符店掌柜赶出来时更加生气几分。
站在管事身侧的莫沉也不由地有些尴尬，刚才那小姑娘拿出来的符箓他也看到了，走笔流畅一气呵成，笔墨均匀，一看就是不知道练了不知道多少千百遍练出来的，比他当年画的要好上了不知道多少遍。
要说这时候还得是符师最懂符师，莫沉和小和尚只消看上这一眼便知道苏小满画的无品符品质极好是下了狠功夫的。
但是这与钱管事何干，在他看来，只要是无品符那全都一样，“哼！垃圾就是垃圾，难道干净一点的废物就不是废物了吗？”
管它什么品质呢，本来就是赔本的买卖，自然是能省则省了，五块灵石他都还嫌贵呢！
“呸！没眼力的俗人！女施主我们走，这符咱不卖也罢！”
钱管事嚣张的态度直逼得向来能装的小和尚都没忍住的吐了口口水。
“好，好啊，莫沉，送客。”钱管事都知道多少年没被人指着骂了，更何况还吐口水？气得胡子直抖，克制着情绪仍没好气道。
“用不着！”
小和尚大喊一声，气鼓鼓地抓着苏小满抬腿就走，走得那叫一个气势十足，又叫钱管事一阵好气。
一直走到了店铺外面又过了几家铺子，苏小满见小和尚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疑惑道，“小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小和尚仍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脚上生风。
“自然是带你去卖符的地方，那种鼻子长在天上的铺子，不卖也罢，他们配不上这么好的符！”
苏小满见自己挣不过他，便也随他了，只是心里不由有些好笑，这小和尚气性一上来，那是一点敬语都没了，连施主都不喊了。
还有，这小和尚修为竟都比她高！
哎，丢老脸了。
两人一路狂走，苏小满都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少条小道，进了多少个巷子，等他们再次回到主街的时候，这主街已经不是她印象里的街道了。
“炒馄饨馄饨，小二我的馄饨呢？”
“清蒸臭豆腐清蒸臭豆腐，哪位客官点的臭豆腐哇！”
这是，酒楼？
苏小满懵圈地被拉进了后厨，然后撕了一张凝水符、一张聚火符、一张引风符以及其他的各类样符后又一脸蒙地被小和尚拉了出来。
而她的怀里多了沉甸甸地一小包灵石，足足25块！
25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