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阳心情很不错,终于,他妹妹对魔族的看法有所改变。
虽然在林夜秋看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变化,但是对上官阳来说这是他努力了这么些年迎来的转折点。
三人回到旅馆,正好张彩翼也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林夜秋好奇的问到。
“去找人啦。”张彩翼喝了一大杯水,“渴死我了。”
“找谁?”上官阳看着张彩翼,问到。
“刘可乐!”上官雨突然替张彩翼回答了问题。
三人震惊的看着上官雨。
“额,我猜的。”上官雨赶紧说到。
上官阳笑了笑,虽然之前上官雨也会说魔族名字,但像这样主动的说出,还是第一次,换正常情况的话,上官雨应该是沉默的。
“嗯。”张彩翼点了点头,她有点不相信的看着上官雨,上官雨还是学生时,张彩翼就觉得这孩子似乎对魔族有些误会。在之前的调查任务,上官雨的提出要求更是印证了这一点。但是现在上官雨对魔族的误会好像没那么多了,她对上官雨的改变速度感到吃惊。
林夜秋摇了摇头。上官阳注意到林夜秋的动作,他对林夜秋笑了笑。
“我更在乎你给我的补偿是什么。”林夜秋回应着他的笑,“这次拜你所赐,我可什么也没买着。”
“发生什么了?”上官雨打断了林夜秋上官阳两人的话题。
“做完任务后,在宅子里和他的姐姐们发生了点口角,跑了。”张彩翼解释到。
“现在呢。”
“自己回去了,她姐姐们都吃了一惊。”
衡山,土匪寨。
在吴相墨和张彩翼林夜秋战斗过后,吴相墨又回到了土匪寨。
吴相墨直直的走进了顾仁的房子,全然不在乎路上其他土匪对他的凶狠目光。
进屋,屋内的五人立刻停止了刚刚的话题,死死地盯着来者。
“吴相墨老弟,近来可好。”顾仁笑着说到,他笑得很假,看起来像哭。
“那本书被他们截胡了。”吴相墨没有接顾仁的话茬。
“抱歉,我们无能为力。”顾仁冷冷的回答了吴相墨。
“你们再进攻一次,我还需要一个契机。”吴相墨依旧没有接顾仁话茬。
“要是我们拒绝呢?”吴均喊的很大声。
吴相墨没有说话,他脚底的黑影动了起来,伸向门外,随后门外传来一阵惨叫。
“你!”吴均愤怒的看着他。
“冷静!吴均。”丰天琪立刻喝止住了吴均。
门外的惨叫渐渐变弱。
“李蚩,赵梓,你们出去看看。”顾仁红着眼说到,他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不行。”吴相墨盯着顾仁的眼睛。
顾仁站了起来,他走到吴相墨面前,死盯着他,两人面对面,就快亲上了。
他们本来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安稳过日子的路,衡山中的土地很适合耕种。他们本以为可以摆脱土匪这顶破帽子了。他们甚至为此规划出了由匪转民的计划。
直到这个男人的到来,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吴相墨两次要挟他进攻衡山城,只为了一本书。
第一次,顾仁为了最大程度减少损失,直接发动了一枚六字通灵符,但是没有给吴相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第二次,为了顺应吴相墨的要求,丰天琪帮顾仁策划了一场伤亡最小化的进攻。虽然在大洞的吴均一时上头,让顾仁损失了五十多人,但顾仁并不怪吴均,在他看来这都是吴相墨的错,没有吴相墨自然不会有损失。
现在这个男人又来到了顾仁的面前,但是他顾仁不能再让这个男人为所欲为了。
“你看起来很愤怒。”吴相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心想:正面强求似乎不行了,看来要换个方法了。
“你现在还有退路。”顾仁说到,他好歹也是个八字通灵师,岂能如此窝囊。
“退路?”吴相墨笑了,“我当然有退路,但是,你有吗?”
“你什么意思!”吴均又坐不住了。
吴相墨走到顾仁的刚刚坐的位置上,他坐了下去。吴均双眼通红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你一直在逃避,对吗?顾仁。”
顾仁没有说话。
“十八年前立的军令状,说誓要守住衡山城,可现在呢?”
吴相墨顿了顿,他好奇的看着顾仁的脸。
“现在,那个立下军令状的人,那个本应该死去的人,却因为自私落草为寇。”
“我说的没错,现在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妖族已经注意到了你们。耕作?只不过是你用来调开妖族视线的把戏,只不过,是你用来避开责任的把戏。”
顾仁盯着吴相墨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失措,慌张。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这些!”顾仁不安的说道。
吴相墨很高兴看到他的话起了效果,就像蜘蛛喜欢看着它的唾液融化猎物一样。
他又换了一个方向:“本来,你一个人死了就好了,可现在,你却牵扯到了你的部下。”
听到这,顾仁颤抖了一下。
“你觉得你的部下,是死于的你自私,还是我的残酷。”吴相墨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寒气,“顾仁?”
突然顾仁的影子动了起来,伸出了几只触手,直直的扎入顾仁的体内,触手像是在向顾仁灌输什么一样,紧接着,顾仁眼中的光芒消散了,他变成了吴相墨的傀儡。
操纵人心中被吴相墨用言语放大的心魔,从而达到控制这个人的效果。这一招名为:暗生奢魇。
顾仁怎么也没想到,他藏了十八年的把柄,还是被人抓住了。
吴相墨用暗生奢魇操纵顾仁的过程,在其他四人眼中并未显现,他们所看到的只是顾仁的突然颤抖了一下。
顾仁已经在吴相墨的掌握之中,而现在应该让其他四人也乖乖听话了。
“我给你指条路吧。”吴相墨平静的语气说到,“进攻衡山城。”
“不行。”顾仁回答到,他驻扎在衡山城的时候与李城主相谈甚欢,相见恨晚,而自己的士兵在衡山城的待遇也十分不错。以至于他们最开始成为土匪时,弟兄们都拒绝进攻衡山,这也是他们很少去衡山的原因。但是此刻顾仁被控制,这句话只是为了配合吴相墨演戏。
“呵。”吴相墨不以为然,“你知道为什么这18年妖族没有来找你吗?因为魔族。你觉得你要出于道义,可魔族不这么认为,妖族在无夜战争结束时被魔族乘虚而入。”这是说给其他四人听的。
他看了看其他四人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战争刚刚结束,妖族国力微弱,往日威风不在,魔族就趁机霸占了英楼的使用权。即使当时的魔族与妖族一样,国力衰微,魔族也要在战争结束后奋力咬妖族一口,咬自己的昔日盟友一口。”吴相墨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
四人的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英楼在妖族人的眼中是很神圣的存在。
“你也知道启明殿两年前解放了政策,那你知道这造就了什么吗?魔族以英楼为中心迅速累积起了一股势力,掌控了妖族的半壁江山,那股势力与当今妖王共同执政,妖族的很多事情甚至要经过魔君之手”
四人面面相觑。各自都对魔族的行为感到憎恶,吴均更是将愤怒写在了脸上。
“现在,你回不去了,只能尽你所能报复魔族,不是吗?”吴相墨说到,“至少这样,你死的时候还是妖族的人。”
吴均终于忍不住了:“顾仁!你怎么说?”
就连最冷静地丰天琪也顺应着吴均的话:“老顾,我也觉得该做点什么。”
顾仁回答到:“那么,是时候去衡山城问候问候老友了。”
吴相墨笑了,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