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塘沽路东西两条街过来
的行人和车马都在路口被人拦住了,拦路的人把这些人一一劝返,不听话的行人和车马被强制劝返。
很多行人和车马都停留在路口东西两侧附近观望,有人还在街边店铺掌柜们和伙计们打听消息,但是直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口附近的电话亭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叮铃铃——”
被派来守在这里的两个汉子其中一人迅速拿起电话说道:“喂?”
电话里传来声音:“巡捕房的人来了,刚刚上了外摆渡桥,一共108个,其中骑警16人,除了带头的3人,其他人全部是长枪,他们还有2挺轻机枪!”、
“知道了,上头吩咐,你跟在他们身后,有任何形势变化立即打电话报告!”
“明白!”
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汉子转身对同伴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报告!”
“嗯!”
茶馆里,此时已经只剩下叶长青和王亚桥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一碟瓜子和一碟点心。
叶长青嗑着瓜子,桌上已经堆起了一堆瓜子壳,王亚桥问道:“先生,工部局会向法租界借调驻军吗?”
叶长青说道:“至少今天不会,等到明天,如果工部局发现局势失控,又没有足够的武力来进行镇压,或许会考虑向法租界请求驻军进驻!”
英国人在租界除了万国商团这支并不进行日常训练的准军事组织之外,并没有正规陆军驻扎,只有军舰水兵,人数大约在200——300之间,尽管人数不多,但只要指挥得当,还是具有相当威胁的,对付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们绝对是足够了。
至于日本人,也只有领事馆的十几个警卫,黄浦江上停泊着对马舰号和秋津舟号防护巡洋舰。
美国在这里还没有驻军,有时也派军舰来黄浦江上游弋,但不常驻,此时江面上并没有美舰。
俄国也同样有军舰经常从海参崴来这里,此时有两艘军舰就停泊在黄浦江上,分别为巡洋舰亚斯古尔特号和鱼雷艇格罗苏号。
但是很显然,俄国人绝对不会参与进来,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就算为了保护侨民,他们也只会居中调停,而不会帮助英国人和美国人,因为这里是英美租界,可不是俄租界。
两人正说着话,接到电话的汉子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报告先生,巡捕房的人已经上了外摆渡桥,108人,其中骑警16人,有2挺轻机枪,其余人装备长枪!”
叶长青听完后很惊讶:“速度这么快?”
王亚桥说道:“应该是跑步前进的!”
叶长青拿过地图看了看,经过计算,以巡捕们现在的前进速度,与游行的人们的相遇地点应该在昆山路和吴淞路交错路口以北。
让埋伏的弟兄们撤下来,然后撤往昆山路以北路段?
叶长青想了想,否决了这个想法,此时撤走,消息肯定会走漏出去,到时候巡捕房的人有了防备,这事就不好办了。
经过考虑,叶长青决定维持之前的布置不变,无非是谁先开火的问题,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在乎首先开火,毕竟之前在虹口巡捕房时,巡捕们已经先开火了,他现在再开火属于反击。
叶长青对报信的汉子说道:“继续去守着电话亭,随时报告巡捕们的位置和动向!”
“是,先生!”
接下来,每过五分钟就有人来报告一次巡捕们所在的位置和动向。
18分钟后,负责接听电话的汉子再次过来报告:“先生,巡捕们接近我们伏击的路段,预计两分钟后进入!”
叶长青说道:“去,剪断这里通向电话局的主电话线,要你们从现在开始保证附近的人没有办法通过电话的方式把消息传到工部局和巡捕房!”
“是,先生!”
叶长青听完后起身说道:“走,去了楼上看看!”
几人很快来到茶馆二楼的楼顶,叶长青扶着天台的护栏伸出上半身向南边看过去,只见巡捕们排着四列纵队穿过了街口进入了伏击路段的街道。
叶长青转身对王亚樵说道:“你去亲自指挥,一定要等所有巡捕进了口袋之后封住他们的退路再开口,先打掉他们的两挺机枪!”
“我这就去!”王亚桥说完抱了抱拳就转身快速离去。
叶长青指着其他几个人:“你们也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是!”
等人都走了,叶长青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立即从这个天台跳到南边的天台,一路向伏击路段方向跑过去。
他很快就跳到了吴淞公寓的楼顶,这边天台边上埋伏着六个人,三支长枪和三支手枪。
叶长青从系统物品空间掏出一挺勃朗宁重机枪,把弹链缠满全身。
此时楼下传来大量的脚步声和吆喝声,这是巡捕们在跑步前进。
埋伏在这边天台的六个人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都纷纷转过身来。
叶长青立即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们别出声,在六人炙热目光的注释下,他端着重机枪架在了天台护栏上,枪口对准楼下正在经过的巡捕们。
“开火!”对面楼顶的王亚桥大喝一声,一声令下,当先向一个扛着麦德森轻机枪的巡捕就开了一枪。
“砰!”突然的枪声让大街上跑步前进的巡捕们停了下来。
“砰砰,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
街面上的巡捕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下了一大片。
“哒哒哒……”叶长青开火了,大口径的重机枪子弹每一枚子弹都掀起一团血雾。
一时间中弹的巡捕们很多没有机会叫喊就死去,还没死的,或断胳膊断腿,或被重机枪子弹拦腰扫成两段,有好几个巡捕伸着血淋淋的双手在地上爬,拖着半截身子想要躲避到安全的屋檐下。
带队的警务处长贝尔特早就被打成了筛子,连他身下的白马也没有逃过被屠杀的命运。
剩余的巡捕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全部被打懵逼了,很多人丢下步枪捂着脑袋就往屋檐下跑去想要躲在屋檐下或者廊柱后面,其实他们更想躲进街边的店铺里,屋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