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祯轩的眼底只闪过一刹那的怜惜,
身下的少年紧咬双唇,不愿发出声音,骄傲如他,痛得快要窒息,依然不愿低头。
唇边缓缓流出鲜血来,眼底有哀伤和心疼划过,他一声不吭的凝望着凌祯轩,难过的快要死掉。
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陛下会不会温柔许多,为什么我不是他呢?
明明很相像,明明陛下几次三番说着他很像那个人……
不,我为什么要是他?
那个男人,夺走了陛下的心,让陛下痛苦,让我绝望,他……他不得好死!
染香倔强的昂起脸,骄傲的眸子闪现过些许的绝望。
他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凌祯轩,可他如此倔强骄傲的性子,怎能忍受陛下心中爱着别人?怎能忍受陛下把他当作别人?
所以,他从不曾低头,也不愿臣服。
骄傲倔强的凝望着凌祯轩,痛意侵袭全身,他依然一声不吭。
然而,他不曾知道凌祯轩要的就是他这股倔强与骄傲,若有朝一日,他低了头,表达了心意,他就可能再也不能得到凌祯轩的垂青。
任由着凌祯轩不顾一切的宣?泄,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哀怨,所有对君墨染的思恋,统统撒在染香的身上。
凌祯轩永远不知道染香是多么痛苦而又绝望的爱着。
染香痛得浑身抽搐,双手紧紧抓住柔软单薄的锦褥,额头上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唇都开始泛起了白,星眸闪动,痛得几近窒息。
终于,宣泄完毕,痛得染香忍不住轻哼出声。
虚脱一般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感受着浑身上下不断蔓延而来的疼痛之感,缓缓的闭上了倔强而骄傲的眸子。
痛得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一片狼藉一片,原本如绸缎般丝滑白嫩的肌肤因为凌祯轩的暴虐而出现大片大片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粗重的呼吸缓缓平息,最终沉重的睡了过去。
对于染香的表现,凌祯轩十分满意,脑海里是君墨染那张优雅而清傲的脸,淡然怜悯的眼神,清雅卓绝的身姿,他同样那般心痛。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为什么要喜欢夜悠雪那个女人?
恍惚的瞟了一眼床榻之上昏睡过去的染香,他翻身起来,宝蓝色的绸缎缠绕在紧实精壮的腰间,拖沓在地。
他缓步走到殿门口,冷漠的沉声吩咐道:“把他送回去,好好照料,送些补品过去。”
说完,便淡漠的转过身去,任由鱼贯而入的太监和宫女一阵好生忙活。
而凌祯轩……脑海里全部都是君墨染的身影,十几年前的种种,十几年后的再现。
……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
我本以为你选择夜悠雪会是幸福的,可夜悠雪竟逼得你自杀在关口……
她不配得到你,不配得到你的爱!
日子依旧日复一日的过,不管是谁的纠缠,也不论是谁在暗夜里深深的思恋,新的一天的太阳终究会出现。
那些纠结在心底的执念与浓烈的爱,划过无数个夜空,静默无痕,盘根错绕在他们的心底。
这爱,不眠不休,折腾着执着在爱里无法安眠的人。
岁月沧桑过,染指桑田间。
不管单恋的人如何痛苦,两情相悦的人儿总是最快活的。
譬如夜悠雪和君墨染,虽然各自都心知肚明,夜悠雪时日不多,可他们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欢乐非凡。
怀抱着小包子,在她的粉嘟嘟,圆乎乎的脸颊处戳一下,看小包包愤怒的撅起小嘴儿,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夜悠雪十分恶趣味的再戳一下。
夜凝娇长大了许多,也重了不少,夜悠雪的身子却虚弱很多,消减了不少。
君墨染端坐在琴后,十指轻抚琴弦,高山流水,日月流光,万物鸟语,统统展现在琴声之中,仿若天籁。
“墨染,包包喜欢清诀呢,要不……让清诀做包包的皇夫好不好?”夜悠雪忽而凝望着君墨染,认真道。
清诀年纪不大,宝宝长大以后,俨然又是一个夜凝娇与清诀相爷的佳话。
→_→(又?)
→_→(佳话?)
=_=|||(这厚脸皮……)
清诀和小包子的感情好,夜悠雪知道,很多事,她都知道。
她也知道每个深夜,君墨染都一筹莫展的凝望着她一直到天亮。
他们之间是真的快乐,却也掩饰着彼此的悲伤。
君墨染缓缓抬起精致完美的五官,浅笑着回望着夜悠雪,淡然清傲,幽竹清雅道:“不行。”
他太过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就好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
可唯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说不行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清诀对陛下曾有过非分之想,清诀曾倾慕陛下。
一个情敌,还安排给自己的女儿做皇夫,除非他脑子也跟夜悠雪一样抽掉!
╰_╯ 夜悠雪微微嘟起嘴巴,忽而明朗的眸底划过几许暗沉,随即,这暗沉的风暴瞬间席卷点漆般的大眼睛。
她浅笑着朝君墨染走去,将小包包递给一旁的碧云,柔声道:“碧云,把凝娇带下去去给她弄点吃的。”
“是。”碧云嘴上恭谨的答应,秀气逼人的眸子里却是惋惜。
陛下……似乎没有以前信任她了呢……
陛下……已经没有办法在信任她了……
不过也是呢,被一直最为信任的人背叛,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陛下还能留下她一条命,已经实属不易了。
她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假传圣旨,加害相爷,哪一条不是灭九族的重罪,陛下……都已经宽恕。
她……还要奢求什么呢?
小心翼翼的抱着夜凝娇离开,同时遣散了其他的宫女和太监,碧云神色落寞忧伤,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绝望。
看着安静的朝凰殿更加安静了,夜悠雪才沉声道:“出来吧。”
这话刚刚落地,两个黑衣影卫就从天而降,好似从地缝里冒出来的一般,那速度,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两个黑衣影卫恭恭敬敬的行礼,面容镇定,步伐稳健,一看就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他们异口同声道:“拜见陛下,参见相爷。”
“怎么样,查出些什么了?”夜悠雪明眸一挑,目色见又流光跳跃。
悄悄地派影卫去查白若溪的血脉,是因为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君墨染,舍不得放弃一线希望。
不怕死,却为了君墨染舍不得死。
她就是想知道白家有没有别的血脉,哪怕是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放过。
“回禀陛下,属下查到消息,沈欢颜已有身孕。”跪在地上的影卫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话语掷地有声。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即使是死也会帮助陛下完成使命,被发现而无法脱身之时,他们只有唯一的路就是死。
他们的敏锐力,观察力,办事效率都堪称一绝。
听到影卫的回报,夜悠雪欣喜异常,深沉的眸底已经开始酝酿了新的计划。
该如何取得这个孩子的血?
既然是孩子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生下来才行……
“下去吧。”夜悠雪唇边划过狡黠的笑意,黑溜溜的大眼睛迅速的旋转,那贼兮兮的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影卫飞身而起,鬼魅一般的身影划过一丝清风,便消失在了朝凰殿。
君墨染静默无声,手中的素琴却已经停了下来,明紫色的眸子精光乍现,淡然如风的面容不温不火,不骄不躁。
好半晌,他才回眸,盯住夜悠雪柔声道:“我去?”
虽然知道很危险,但他不想夜悠雪铤而走险。
可说完这话,他忽而又觉得不妥,夜悠雪身中剧毒,没有他的内力,万一毒发怎么办?
所以,他……好像也不能去呢……
看夜悠雪狡黠的眸子,坚定的眼神,已然成竹在胸。
呵……他们家小狐狸果然是聪明。
心知肚明的君墨染保持沉默,不再言语,等待着夜悠雪的计策。
夜悠雪信誓旦旦的回过头来,点漆双眸忽而风云骤变,她换上了一脸为难的模样凝望着君墨染,回眸浅笑:“美人儿……你说碧云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一下我被她伤害的幼小的、单纯的、无辜的、玲珑剔透的心灵?”
“……”君墨染面容带笑,不做任何辩论。
【→_→幼小?单纯?无辜?还玲珑剔透?!】
相爷表示压力很大,说谎他不太擅长,看着别人说谎,他一样不太擅长……
尴尬咳了咳,君墨染开始思考如何取血。
但……不管夜悠雪用什么样的办法,他都要制定一套更加保守的方案,毕竟取血这件事,万万耽搁不得了。
若是悠雪没能成功,那他也必须成功取血……
如此思索着,他认真的凝望着夜悠雪的下一步计划。
既然是与碧云有关,碧云……碧云好像和白家没多大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