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姬家要置你于死地！”
听出他话里的失落，院长言不明侧头望去，看着黄昏那五官柔和的侧脸语气郑重。
“姬家，是被诅咒的家族！”
什么！！！
黄昏猛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过来，目光急切，示意他说下去。
言老头也不卖关子，遥望山脚城市幽幽道：“这还要追溯到商周时期。”
“商周时期，姬氏攻破商朝国都，随着最后一位人皇帝辛自陨在鹿台，你们姬氏也被下了诅咒。”
“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黄昏不打算轻易相信，司机找出对方话里的漏洞。
身为姬氏子弟，不知道自家的情况，这怎么想都匪夷所思。
“年轻人太着急了！”
言老头笑得非常慈祥，像是长辈在教导后生。轻抚山羊须，反问道：“你知道神话时代的标志是什么吗？”
他这倒是把黄昏问住了，上古神话时代一直持续到商末，自那以后修行体系迎来巨大衰败。
先是灵气减少最终变得可有可无，再到后来得天庭崩解，无数修仙者陨落于仙途，其他散落在凡界的修士选择了蛰伏直到如今。
“神话时代终究是怪力乱神的某种现象，哪有标志一说！”
黄昏还是把自己心中想的给说了出来，在拥有大衍道法的言老头面前故弄玄虚没意思。
“呵呵！”
听他这么一说，言老头呵呵一笑不止是笑他无知，还是赞许他天真。
“怪力乱神不错，但标志是有的。”
“人皇！”
“自古以来人皇承载人族气运，而人族乃修行者的根基，人乃万灵之长，人族气运的集合体消失，那灵也就散了。”
“这和姬家有关系吗？”
就算言老头说的是真的，黄昏也没那个心情打听，对于一个头顶悬着铡刀的人而言那些都不是他现在所能考虑的。
“当然有关系！”
言老头双眼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黄昏。
“人皇大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周身气运融进了姬家血脉，只要时机到了，便会诞生出新皇！”
“而那位新皇…就是你，姬阡陌！”
姬阡陌三个字一出，黄昏突然晃了神，第一公子姬阡陌，很早之前的称呼了。
“你唬我呢！”
沉吟片刻，黄昏咀嚼着对方话里逻辑的漏洞。
“照你这么说我将来会成人皇，姬家更没有理由杀我！”
眼看对方还是不信，言院长摆摆手说些能让他相信的。
“你们姬家是不是有条规矩，长子为大，若长子不足则次子弥补？”
通俗一点的解释就是嫡长子修为不行的话，后面的弟弟妹妹们要无条件的奉献自己。
灵根品质差，就把天赋好的那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拿来用，修为没有弟弟高的话，就在一个合适的机会里，夺取对方的修为。
这些事情，黄昏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大哥实力虽然很强，但和自己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不少，因此才有了三年前的祸事。
想到这他不由得多看院长几眼，呼吸有些急促。
“这条族规非姬氏人不可知，你从哪了解的？”
饶是已经叛出姬家，对于这条族规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隐瞒，而言老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不是大衍术能看到的！”
“这些并非看见，而是有人告诉我的，包括你识海内那两块气运碎片。”
很显然言老头知道的事情远不止这么多，甚至连那两块宝石都知道。
生生止住不自觉探入识海地神念，黄昏眉头紧皱。
“他们是气运碎片？”
接触了这么久都没搞明白那两个东西是什么，言老头居然一语道破。
“是的，只不过其中一块我观之不透！”
似是要看透对方，言老头眼睛就没挪开过。
“其中一块看不透？”
太奇怪了，其中有一块就连他都看不透。
摇了摇头，摒除脑海乱飞的思绪，黄昏不想跟他有过多交谈，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要走，却被对方拦住了。
“你难道不想探究身上的秘密？”
“不想…”
说完黄昏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难道不想成为人皇？”
“不想…”
言老头被噎得脸色涨红，眼看对方即将走远，他朗声大喝：“你难道不想救你二哥吗？”
这一次黄昏停住了，孤寂的背影愣愣的定在那，一动不动。
“我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走，他有消息的话直接通知我，作为交换，你之前的要求我答应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黄昏嘴上应承下来的事情就会答应，额…之前的那次不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下山了，没走多远身后传来灵力波动，感知一番后黄昏放松了警惕。
只见一张四四方方的白色卡片以极快的速度从后方射来。
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卸去卡片上的力道，黄昏苦笑一声，把象征着天邢院内院弟子身份的卡片揣入口袋，转身独自下山去了。
飘渺峰最高处，一向以邋遢示人的无嗔静立在那，花白杂乱的发梢随风而动。
在他身旁黑麻衣黑兜帽，看不清长相的人默默注视着黄昏离去的方向。
“哎，人皇的诅咒，他将来的命运一言难尽啊！”
无嗔神色复杂，有悲有喜。
“那是他们姬家欠这天下的！”
裹着黑麻衣的人声音略显冷淡，好像不认可对方的想法。
就在无嗔想要和他争论之时，山腰处掠来一道人影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言不明于二人面前站定，恭敬的朝黑麻衣那人行了一礼。
“该说的学生都说了！”
黑衣人点点头没有说话，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
回到城中，黄昏坐在路墩子上，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你特么装什么，不知道问他借点钱啊！”
原来他刚回来，想着先找地方安顿一下顺便研习一下灭却阵，然而找到宾馆才发现自己已经没钱了。
“要不把那茶具卖了吧！”
之前被轰出来的时候，他和孙淼在富家湾偷了几套值钱的茶具和一张羊毛毯，眼下没钱了只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