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陆明轩。”
“性别。”
“绝对的男性。”
警察抬头不解地问道:“什么叫‘绝对的男性’?还有不绝对的?”
陆明轩严肃道:“同志,不要随便定义别人的性别。”
祭司在一边帮忙翻译,这也是他来了之后最大的用处。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最近我们会严查这件事。”警察收拾着文件告知道。
一边的何小桑问道:“以前镇子里发生这种事多吗?”
警察的动作慢了些,顿了顿回答道:“在没外人来的时候我们这边一直很好。”
“你他妈这是什么吊态度?”最后面的林修探出头愤愤不平,“意思是昨晚的枪战是我们搞出来的?”
警察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对我的态度不满意可以选择不报警。”
说完他就准备回办公室。
陆明轩表情似笑非笑,开口叫住了他:“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可去大城市报案了,到时候让上面的人来查案子,刚好我们和华夏外交部方面有点关系。”
执剑人在外,华夏外交部需要给予职权范围内的帮助,何小桑只要想,一句话就能让外交部联系芬兰官方那边。
警察停下来回头尴尬地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们不会信了吧?”
陆明轩回以笑容:“我们信不信取决于你们的态度,警察同志,你要习惯用高效的工作来回击我们。”
从办公室出来一个两鬓泛白的中老年男人,他迈着自信的步子来到几位报案人身前。
“我是这座小镇的警察局局长,你们的案子三天内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陆明轩笑着迎了上去,主动和对方握手,一场矛盾就这样简单地化解了。
离开警局,恰好碰上来的雅尔丁和埃利诺,他们眼神中带着担忧。
林修向他们吐槽了昨晚大哥大嫂被袭击的事,还把这垃圾警局的人给骂了一顿。
“其实……昨晚并不是一无所获。”何小桑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
雅尔丁张开嘴巴,林修抢问道:“这什么玩意?”
透明塑料袋的是一块带几根黑毛的血肉,以及带血的石块。昨晚遭遇袭击时,何小桑朝窗户开了一枪,炸弹是扔进来了,但那个扔炸弹的人却被伤到了。
林修盯着黑毛老半天,渐渐的,眼前的东西和地下四幅壁画的房间中的黑毛结合了。
这玩意……
何小桑收起东西,跟着陆明轩离开众人,说是要在镇子里转转,雅尔丁想为他们作导游却遭到二人婉拒,这次就连祭司也没跟上去。
在车站等了十分钟,一辆观光车开了过来,说是观光车,其实司机的主要职责早就变得和公交车一样了,毕竟这是座没什么人来的城市。
“唉?是你们啊。”扎卡里看到两位不久前找到的熟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陆明轩和何小桑走上观光车,用翻译器和对方交流了起来。
今天车上的人不多,最后一人在他们上车的地方下车了。
翻译器发出机械男声:“大叔,你们这个小镇的人芬兰语很标准啊。”
“标准吗?”扎卡里一只手摸了摸脑袋,“我没出过小镇,其他地方的人跟我们的口音差不多?”
“是啊,很难想象贵地这样不喜和人交流的镇子口音反而很标准。”
扎卡里含笑道:“还好还好,可能几十年前人来人往,有不少大城市的人来定居,所以把我们的口音修正过来了。”
陆明轩顺着他的话问道:“听说小镇当年来过几个军人?”
“军人?嗯……这我就不清楚了,当年的事我也是从我爷爷嘴里知道的,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看来当年塔伯秘密进入这里只有少数人发现了端倪,时至今日他来此的目的早已无从考察了。
“不对,还有条线索。”陆明轩低声自语。
按照第九研究院创立者盖尔的日记所说,当年元首在战败前就快油尽灯枯了。
“大叔,我记得您说见过黑鬼?”
“嗯,见过。”扎卡里语气变冷了几分,“我猜人口失踪就和黑鬼有关系。”
“方便给我们讲一讲吗?”
这件事得有十几年了,当时扎卡里有一个很乖巧的儿子,他从小就很聪明,周围邻居也很喜欢他,他甚至让这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镇子焕发出一点生机活力。
然而就在小男孩十岁生日那天,他突然消失了,监控里没发现任何问题,警察查了近一个月没找到任何线索,唯一有用的东西只有那孩子失踪周围落地玩具旁的那几根黑毛。
要是其地方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偏偏这地方有黑鬼传说,扎卡里因为儿子像只在空中漫无目的偏飞的风筝,他为了让自己接受,一口咬定是黑鬼的锅。
扎卡里手掌握紧方向盘:“我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但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去森林散心的时候,我真的看到了它!”
“我看得非常清楚,绝不可能是幻觉,那只黑鬼蹲在地上死咬着一只野兔,眼神恐怖地像只厉鬼。”
“最……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是它跟我说话了!”
陆明轩立马直起身子,眯眼问道:“您确定它跟您说话了吗?您听清那句话了?”
“当然!我没疯!”扎卡里双目通红,车速越来越快,“它竟然问我‘你也是来吃野味的吗’,你听听?人类能说出这种话吗?!”
陆明轩背靠椅背,直勾勾地盯住眼前向后拉扯的视野,内心各种线索连成了线。
“可以了师傅,停车吧。”
下车前,扎卡里带着歉意道:“抱歉,刚才我太激动了。”
“理解。”
他的眼角处此时带着一滴泪珠。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两人围着镇子转了转,看了看这座明明历史悠久却没人参观的城市。他们查了关于这里游客稀少的消息,发现网上的人大多是说小镇人素质不好,而且很排外,以至于到了连狗都嫌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