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如实回答,这些文字大体是驱邪避难的,像是原住民在驱逐什么东西。
何小桑伸手压在蹲下的陆明轩的肩膀上:“这地方的人真有意思,驱邪居然需要献祭,他们是没教堂吗?”
陆明轩转头与其对视:“你这话提醒我了,按理来说教会在欧洲影响力这么强,不应该驱邪不找牧师啊。”
祭司推测道:“也许他们找了,但没用。”
这个古老的镇子,居然可以不受教会影响,看起来他们还保存着年代久远的祭祀,而且这祭祀绝不是祭拜上帝。
来到广场中央,地面上焦黑,哪怕是大自然多年的侵蚀也未能洗涤火烧后的痕迹。
“这地方不对劲。”林修率先开口。
陆明轩让他说出想法。
“按照雅尔丁的说话,他们一年最多一两次祭祀,可如果祭祀一年真只执行一两次,那这地面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游历世界多年,见过一些地方保留着古老的火祭传统,有的地方甚至一年四季都有祭祀,却没一个地方黑到这种程度。
陆明轩思考一番:“时代好歹进步了,说不定他们在尝试抛弃糟粕。”
何小桑提议道:“要不要去森林里看看?”
陆明轩想起了之前车上的事:“你是指扎卡里说的黑鬼?”
“我觉得行!”林修举起双手表示同意。
何小桑点了点头,眼睛望着对方,期待着答案。
“好,咱们先收集一下情报,我早就想找个机会……”陆明轩余光朝向一个方向。
那道监视他们的目光始终在,看祭司的样子他也没能发现对方。
如果对方想动手,毫无疑问,森林是最好的战场。
……
日耳曼染血十字会某安全屋,凯尔森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屏幕中躺在病床的老人。
“凯尔森少校,多年不见了。”
囚徒灭亡了,为了汲取力量,大罪们联系上了染血十字会。
“巴克尔,按照严格意义来讲,染血十字会才是真正的帝国正统,第九研究院和囚徒都只算分出去的叛逃势力吧?”
奄奄一息的巴克尔虚弱道:“没意义了,再虔诚的信仰也有褪去色彩的那一天。”
凯尔森想跟这老家伙闲聊一会,但看情况对方够呛有余力了。
“你还是这么年轻,是永生了吗?”巴克尔询问。
“远着呢,无非是强化者的细胞自愈太强不显老而已,苏……北联邦的狼王五十多岁了,看起来不也像个三十岁的壮汉?”
“你想复苏帝国?”
“元帅都死了,复苏帝国没意义。”凯尔森绝望的眼中罕见地闪过一抹清淡的忧伤。
巴克尔恍惚道:“如果当时元帅在的话……”
“元帅在也守不住柏林。”凯尔森打断他,“我们是输在了那个脑残元首上。”
巴克尔年纪大了,不想再争论什么:“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对啊,我现在能干什么呢?”凯尔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想了想,脑子一转换了话题:“你知道吞尾蛇吗?”
“第九研究院的七大特级摆渡人之一,不出意外是当年的人之一。”
“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应该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强化者,我们经过多年的观察,猜测他的代价很可能是‘逆生长’。”巴克尔缓缓说道,“除此之外他自二战结束就疯狂地寻找你的位置,每代大罪至少有一位死在他手上。”
和我有仇,恨不得生吃了我,会是谁呢?凯尔森的记忆现在一段一段的,根本找不出吞尾蛇的真实身份。
“话说你挺能活啊,今年过百了吧?”
巴克尔叹气道:“不过是靠着懒惰大罪的休眠因子苟延残喘罢了。”
“懒惰?”
凯尔森回头看向一直待在角落的愤怒大罪。
愤怒大罪看出他的疑惑:“当年您就是因为中了懒惰的计谋才被她拖进梦里。”
“维尔娜?”凯尔森一拍脑袋记起来了吞尾蛇的身份,“西蒙?!居然是那家伙?”
“她现在在哪儿?”
“挪威分部,不过那群养老的家伙可不会把人交给你。”
……
陆明轩一行人打听了关于黑鬼的各类情报,镇民对这个传说中的生物似乎非常忌讳,尤其是那些比较排外的人,好在林修认识雅尔丁,对方告诉了他们不少东西,作为交换他们答应让对方跟着冒险。
“老弟,别担心,所谓‘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林修拍了拍雅尔丁的肩膀。
雅尔丁无奈道:“那玩意毕竟是我这个祭司多年来防守的东西,说不怕那是假的。”
“就这点破事你当年还瞒着我?”
“祖宗规矩,说起来我现在也不该告诉你们。”
从这位祭祀的掌控者嘴中得知,他们祭祀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黑鬼,猴子是黑鬼的替代品,烧死它是为求平安。
众人找了一圈没多少收获,陆明轩爬上树环视四周环境,发现有不少路被人走过。
一跃而下,他问镇民会不会经常来这边。
“几十年前愚昧时期他们会因黑鬼的传说不敢来,现在时代变了,森林有不少富人喜欢的特殊植物和动物,自然有人冒险来收集。”
来山上那么多人,就扎卡里见过黑鬼,怪不得他被人嘲讽。
“既然如此,咱们去那边看看吧。”陆明轩指了一个非常偏僻的方向。
雅尔丁不解道:“那?那地方几乎没什么人去,真有黑鬼肯定是选有人经过的地方埋伏。”
林修胸有成竹道:“排除法,镇民能活下来就证明这块地没黑鬼,这时候换个地方往往有奇效。”
雅尔丁顿时感觉这些人不太靠谱:“行吧,你们随便,到时候找不到可别怪我带路有问题。”
这片林子树木繁多,且绝大多数以常绿树为主,一进入就会升起一股凉意。
陆明轩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何小桑,他们并肩而行走了大概一公里,森林愈发浓密,高大古怪的树枝攀爬蔓延整个头顶,吞没最后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