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名字已经很长时间了,离开家乡也已经好多年,脑海中所记得的事情不多了。
不过我依稀记得,我的父母教导我,世间有法律,世间有公平,世间……有真理。
我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平日里被灌输的这些理论和我所接触到的现实产生了巨大反差。
学校放学,我总能看到富家子弟们结伴欢快地走进豪车,而来接我的父亲,所乘坐的仅仅是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父亲发现了我那股强烈的嫉妒心理,于是劝说我:
“富家人每天都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很麻烦,依我看还不如你爸我这个修车工呢。”
他总能通过精神胜利的方法抹平那无法跨越的阶级和贫富差距,可笑的是,年幼无知的我总会相信他说的话,总以为富家子弟每天的日子都过的很苦。
这一可笑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
那一年,我亲眼见证了一直说着世间公平正义的母亲走进了宾馆,我将自以为“大不了”的事轻描淡写地告诉了父亲。
过了几天,母亲外出,父亲偷偷跟在后面,那天晚上我听见他们大吵了一架。
自此以后母亲消失了,下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雨天,她怀里还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滚!跟你的情人过去吧!回来找我做什么?!”
父亲咆哮着对母亲拳打脚踢,婴儿在床上哭喊着。
“他有钱你跟他过去吧!给我滚!马上滚!”
我从未见到父亲如此愤怒,他仿佛变成了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面色狰狞地爬向猎物。
父亲一夜未眠,我早上上厕所时过去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他回过头来一把抱住了我。
“钱,我需要钱!要是有钱的话你母亲就不会跟别人跑了!”
我不解道:“爸,你说过我们不需要钱的。”
“那都是骗你的,你满意了?!”父亲咆哮道。
他粗糙的手掌掐住我的脖子,在我印象里父亲从未如此粗暴,他向来是老实人的典范。
“凭什么我有个赌鬼老爹?自己这么好的工人却生了你!这不公平,我作为一个好父亲却没有一个好父亲!”
“别人家的孩子十四岁就能考上名校,为什么你不行!”
“别人的妻子忠诚贤惠,为什么她就不能!”
我看得出来,他疯了,按照教会的说法他被魔鬼附身了。
我从小到大没多少优点,唯一的优点是力气特别大,特别能打,在十岁刚出头那会就能打赢刚成年的青年人。
推开父亲,我惊恐地跑出家门,留下头被磕破的老实男人。
“这不公平,我这么好的人应该出生在有钱人家,不该当一个修车工……”
父亲自杀了,用的是经常为我削苹果的水果刀,但他死前质问我的问题依然留在我脑海中。
我对他们所说的“公平”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这一信念彻底坍塌是在后来寄宿在叔叔的家中。
贫穷家里的孩子遭到了格外严重的歧视,连教堂的牧师也不会正眼看我,叔母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有在复活节能为了我准备一桌勉强能吃的饭。
十五岁生日那天,叔叔家丢了一笔不小的存款,他们怀疑是我偷的,因为当时我想去学习拳击,利用会“打架”的天赋在地下拳场赚钱。
即便后来他们发现钱是我弟弟偷拿的,我也依然没得到致歉。
世界,没有公平,没有正义。
我离开了,我离开那个所谓的家,离开了那几个法定意义上的“监护人”。
直到成年,我一直在地下拳场打拳击,我靠着实力赢得了地下世界的尊重,甚至有人说说我能一拳打死泰森,这可不是开玩笑,我看过那位拳王的出拳速度和力量,那种水平在我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随着金钱越来越多,敌人越来越弱,我失去了一直以来支撑前进的兴趣。
有一天,我外出游玩的时候碰上了老板的女儿,她人很漂亮,在我眼里比圣母玛丽亚还要漂亮。
女人是慕强的,尤其是从小到大渲染在拳击场的女人。
最强者的我和黑道富家千金理所应当地相恋了。
和华夏多数中的剧情一样,我们遭到了她父亲的阻止,只不过没来得及发生悲剧,我就一人打趴了他所有手下。
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盛大。
然而,同年战争爆发了。
这是上一场战争的延续,自由联邦以非常扯淡的理由入侵了我的国家,外交官在议会上的辩解苍白无力,入侵者们甚至没时间去听完那可怜家伙的发言就离场了。
那一场战争,自由联邦向各国展示了什么叫做现代化战争,短短几天时间,我国前线接连失利。
我美好但短暂的生活结束了,趁着战争,另一个帮派暗中帮助自由联邦,鹰之翼派遣的探员协助对方吞噬了我们。
我第一次如此被动,被一个自称“黄昏”的家伙打得找不到东西南北。
那一天验证了我们的爱情,但同时我也永远失去了她。
我这一生,何其荒唐,来的快、失去的快,就像梦境转化那般。
后来,我被一个经常看我拳击比赛的客户救了,他自称“傲慢”,并邀请我加入一个名叫“囚徒”的恐怖组织。
我答应了,去一个小岛学习了两年,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出来。执行了大概一年半的暗杀任务,我面见了囚徒首领——布罗迪。
“从今天起,你就是七大罪之一的‘嫉妒’。近年我们在华夏的产业接连受创,你去打理打理吧。”
我来到了这个文明古国,这个神奇的国家正以难以想想的速度发展着。
过了几年,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接一个愚蠢的鹰之翼探员安全离开。
那个蠢货被发现了,我本以为走出地窖的是他,结果竟然是两个年轻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短暂性撤退到了船上,万万没想到,又发生了意外,一个黑影跳上了不远处的破房子。
以为对方是发现船只想汇报给同伴的我对他出手了。
第一次交手我就后悔了,他太强了,甚至比“傲慢”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