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本、身份证,以及美美的自己,许乐意检阅了出门前要带的东西,霍厉已经换上了丝质暗纹白衬衫,为配合许乐意的国风造型,他搭了一条和她裙子同色系的藏青色缎面领带,云锦之上鹤纹绰绰的设计,尽显翩翩公子的俊美。
“周一应该不会很多人排队吧?你有网上预约吗?”许乐意问坐在驾驶位的男人。
“放心吧,都提前约好了,我们现在去拍两人合影,要不要领证跟拍的专业摄影师?”霍厉捏捏她脸问道。
“嗯……我们去哪拍合影?至于跟拍的钱就不必花了吧,到时候翻一翻网友们抓拍的各个角度应该就够了。”许乐意好节俭的说。
“很近,我预定了一家很适合我们玩的自拍馆,不会被围观,底片也直接自己拷走再删除,二寸照也可以直接输出打印。”霍厉居然还做了功课。
还真如霍厉所说,这家藏在一个小公园里的自拍馆,出奇的冷清,可能这大周一的时间段选得妙吧,整个场馆里里外外空无一人,但灯光、机器设备倒是全处于开机状态,像一个全剧组都出去吃盒饭了,他们俩突然闯入的状态。
霍厉喜爱植物,常年拍摄叶子状态,练就了一手摄影手艺,许乐意更不必说,使用摄影器材是美术生的基本技能之一。这间场馆除了大屏幕自拍显示系统,手一按就能搞定两人的结婚照,在主要任务完成之后,还有些空闲时间,两人开始玩起了自拍写真,还是在自然环境中的延迟摄影。
只是十张里有九张都是不便公开发朋友圈的“禁欲系”情侣照,一组照片拍下来,闹得许乐意脸红心跳的,唇色鲜红像抹了口红,最后她借口说饿了要吃午饭,才把拍图上瘾的霍厉哄走。
最后霍许领证的消息全网炸开,霍厉亲自发布的一张两人手持红色结婚证的照片,甜蜜幸福和得意写满一脸,而许乐意在朋友圈也发了一张两人龙凤翡翠对戒牵手的特写照片,背景里是两个小红本本,配文:恭喜霍先生今日转正。下面霍厉前排评论:谢主隆恩!
紧跟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男神英年早婚哭晕厕所”、“霍少爷放弃家族利益只为娶大哥的女人”……更多的是对许乐意的谩骂,一夜之间被封为“茶艺大师”。明显是爱慕霍厉而不得的一群千金名媛背后带的节奏。
几天后的一日中午,北都小院。
一对小夫妻,两对小情侣,六人聚在一起吃着丰盛的火锅,气氛融洽,热烈讨论着近日网络热点。
“茶艺大师?啧啧,霍厉,我查了一下对茶言茶语的具体描述,发现一个问题。”许乐意对网友们给的头衔并不介意,更多的是好玩儿。
“怎么回事?都领了国家一级证书了,还连名带姓的叫我名字,快喊一声老公来听听。”霍厉给身边的许乐意夹了她爱吃的牛肉,一边嗔怪道。
“对,对,就是这样子的感觉,你们听听,他刚才说的是不是就很符合茶言茶语来着?”许乐意对照茶艺标准听霍厉说话,怎么听怎么就那么贴切。
凌孟西第一次带小朋友过来一起吃饭,被这对网红茶艺夫妻逗得直笑,干脆建议道:“乐意,你就别再觉得自己委屈了,知足好吗?霍厉已婚,全网不知道碎了多少颗女友心,没把你骂成筛子已经是仁慈,你从此多行善积德,谨言慎行,对,去学学真正的茶道,平心静气。”
许乐意恨不得把筷子扎着的鹌鹑蛋扔过去,又马上看在第一次见面的小朋友份上,罢了手,转头把鹌鹑蛋喂给霍厉吃了。
“彦祖小朋友,你和凌总平时在家喝茶吗?你们俩一起能心平气和吗?”许乐意打算“欺负欺负”凌总小男友。
“没有,我们暂时还没轮到喝茶这么文雅的活动,最近想健身呢,还想跟霍厉先生学一下。”腼腆的小朋友确实很喜欢霍厉的健康身材。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有六块腹肌,够了吗?”凌孟西问自己家小男友。
江彦祖脸有点微红,凌总说的内容有点直白。
“呃,我不是想增强一下嘛,因为练胸肌,你怎么说来着?”小朋友想起这个事,又羞耻又好笑,反正这里都是凌孟西的好友,谁怕谁。
许乐意似乎发现什么梗了,追问:“凌总,你家彦祖这么高标准的要求自己,是多好的事儿啊?你又是怎么打击人家的!”
“他说他有六块腹肌了,问要不要再练个胸肌什么的,我就觉得差不多得了,告诉他,胸部别练了,我自己有!”凌总在这几个朋友面前是什么都敢说的。
顿时,童炎和王子宁也都服了自信满满的凌总。
“你这样还让我怎么面对椰子汁啊?从小喝到大。”许乐意也被凌总说的乐不可支。
然后霍厉和许乐意被童炎问到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她好开始攒大红包的钱。
“说起这个红包,童炎,你可有得攒了,三年差不多吧,等A宝上幼儿园了,他就能给我们当小花童啦,你的红包可就利滚利的攒到巨大了!”许乐意对童炎的大红包进行了一番设想。
还没等童炎骂她财迷心窍,霍厉坐不住了,他把许乐意从座位上拎起来,一边搂着她往房间走,一边冷酷无情的说:“许乐意,谁给你的三年之期,最多八个月!A宝那时候肯定会走路了,你就得乖乖跟我举行婚礼!”说着想起来回头跟客厅的朋友们招呼一声:“你们慢慢吃,我们家乐意最近叛逆期,我得跟她好好说服说服、管教管教……”
火锅都还没吃完呢,对于领了证,理直气壮半路跑房间去的一对,朋友们也无可奈何,不知道哪个大胆的嘀咕了一句:“说服个毛线说服,明明是企图睡服!”
然后引来一阵哄笑。
房间里两位也听到了外面的笑声,许乐意一根指尖点着霍厉的额头,不让他脸再靠近。
“矜持一点,霍厉,我火锅都没吃完呢,有多大事比我吃饭重要?你这是叫朋友们笑话我!”
“还叫名字,怎么就治不了你了?”霍厉一听更来劲了,把额头的手指慢慢捏到自己手心里,另一只手在她颈后摩挲,他紧紧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呼吸明显在变重,当许乐意意识到不对劲,想逃脱他的禁锢已经为时已晚。
霍厉的眸色愈发深沉,唇舌柔软,反复勾缠,霸道得不容她挣扎和退缩,她知道现在就算喊他“老公”也只会让他更兴奋,只能浑身软软的承受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都要凶的亲吻。
终于有那么一刻,在她脑袋快缺氧的时候,得到了一丝放松,但是很快连同整个身体都被横抱起来,几步之遥,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经让她身处房间配套的浴室。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就算是喊老公都晚了,就想要听你唱歌,你声音那么好听……”霍厉不顾两人都穿着衣服,打开了花洒。
“嗯……”许乐意连哼出声的机会都没有,两人白色衬衫任由温热的水淋湿,紧贴皮肤的衣服瞬间变得透明,早上他亲自给她选的及膝短裙,此刻被他轻松撩起,手已经行动起来……她想这花洒能不能换成冰水淋下来,实在是里里外外的燥热难挡。
轻易引起一阵阵波浪冲击,霍厉如愿以偿听到他期待已久的美妙“歌声”。直到她连声音都渐渐软得不行,几乎是颤抖着扶住霍厉的肩膀,不得不跟他服软,用轻得不能再轻,还带着无限娇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老公……嗯……老公……求你了,我们等到晚上行不行……”
回答她的是霍厉要“生吞活剥”了她的欲火眼神,还有一句微微哑声说的话:“不要问我行不行,现在我还能控制,可以轻一点,如果是晚上……要不要……想想清楚,可能我就改变主意想听你哭……狠狠哭那种……”
居然威胁起她来,还讲这么不要脸的条件,真是给他一点颜色,就开始开染坊了!
做规律要趁早!现在被他恶霸似的压制住了,往后这个夫妻的跷跷板她许乐意就是永远被他压在下风,论不要脸这件事,她给自己的定位依然是——我又不是纯情小姑娘!
话不多说,许乐意把花洒关了,牵起男人的手,让他把她脸上的水都抹去,娇滴滴跟他撒娇:“这水快把我淋得热昏过去了,老公……你不热的吗……嗯?”
他手还停留在她滑腻可爱的脸蛋上,她的手已经解了他腰间的纽扣,小肉手动拉链之前还仰头望着他眼睛:“老公,我不想你那么凶的对我……”
霍厉看着她一脸委屈的眼神,开始顺着她的思路反省刚刚是不是过于强制了,可是,她现在这姿势……她软乎乎的小手已经悄悄摸在自己后腰,所有热血都被引向一处,刚刚吓唬她一下,真的能把她吓“坏”,那种会让他要死要活的“坏”,有种熟悉的,即将被她占领,攻破伟岸城池的感觉又特么汹涌而至!
霍厉的手指穿过长长发丝,试图阻止和抵抗,身体却无法停止疯狂的想法,心智仿佛已经被吞噬,刚刚说能控制自己对她轻一点的男人,事实证明完全不可能,他明明喜欢重的,许乐意压抑着嘤咛之声。
“许……乐……意……你晚上,别哭……”霍厉几乎是咬着牙强忍,女人用舌尖悄悄回复:那也得是你先哭痛快了!
事实上这场浴室的暗战,没有输赢,只有愉悦和彻底的释放,霍厉帮许乐意洗了澡,给她擦干身体,抱回床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老婆,爱不仅要说,也要做,你喜欢哪一种,不用怕,我会做好措施,我们慢慢磨合,好喜欢好喜欢你刚刚的样子……”
如果说喜欢一个女人,连她床上的样子都没有幻想过,就绝是不正常男人,霍厉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密接触中,他发现许乐意有种莫名的拧巴和矛盾在这段感情里,她明明是有些害怕和羞耻的,但最后都会反转成主动的那一个,总令他既惊喜又担忧,让她喊老公,是不是让她想起什么而抵触?她到底快不快乐?
大白天的两人躲进房间又洗澡又换衣服的,最后所谓“说服”出来的结果是,各自退一步,约定A宝两岁的时候请他当爸爸妈妈的婚礼小花童。
开始午睡的A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提前预定了一份如此重要的工作,而且是妈妈想推迟给他添弟弟妹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