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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情绪断了(1 / 1)


晕乎乎回到那个平常让她宾至如“龟”的“家”,郑羽一反常态,原来都是进门就想翻白眼的心情,今儿个觉得满脑子都是许乐意如沐春风的笑脸,还有她用微甜嗓音输出的信息量巨大的“上岸思维课”。

脑海里还浮现许乐意和她告别之前说的:问题不在于世上存在多少愚人,而在于他们能被点悟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是马克?吐温的名言。

她还说:“我们别再陪他们玩愚蠢的游戏了好吗?小羽?”

许乐意喊她“小羽”,从小到大只有外婆会这么叫她,还挺走心的呢。大表哥霍原的徒弟,学到的是他的精准拿捏之术?那可有点意思了。

郑家的房地产开发项目遍地开花,所以这儿是郑羽父亲郑士良在海都的家,饭桌上,父亲郑士良和洁姨在笑谈着一桩霍家的小道新闻,听说他小舅子霍书鸣去参加百日宴可能出言不逊,居然被霍原徒弟也就是宝宝妈许乐意,狠揍一顿……看这对男女聊得幸灾乐祸的样子,郑羽胃口都没了,匆匆扒拉几口饭起身就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回了房。

郑羽给远在北都郑家的母亲霍书漫打了电话,询问小舅舅的闹剧是真是假,她觉得太难以置信了,那是温柔可爱的“莉娅”老师会干出来的事?

她一定有双重人格吧?

“妈,我要从爸爸这个海都的家里搬出去住了。”郑羽联系母亲并不是为了八卦小舅舅的胡闹,只是想通知一下母亲,自己听人劝以后确定的第一步。

“怎么回事,郑羽,和你爸闹不开心了?还是洁姨给你难堪了?”霍书漫只是希望女儿给她在海都做眼线,突然人家要搬家离开这个任务线了。

郑羽从窗前走到墙角的沙发坐下,苦笑了起来,那就好好跟“卧底上线”的妈妈说道说道:“我的妈妈啊,郑士良这种男人,您还需要女儿我看着他什么?就他身边,你们都让我喊人一句洁姨,洁特么个大头鬼!明明就是郑士良的初恋白月光,当年外公把您下嫁他,他暂时表面放下白月光,实际对您跟地上霜似的,他们俩有情有义从来没因为您真的断过啊!他当年送洁姨去了英国圣马丁读服装设计,学成归来,还砸钱任由她做品牌女装,海都哪个商场厉害就去那里开专柜,每年新品发布大秀不烧几回钱?噢,对了,也邀请您出席了,你俩姐妹相称呢,妈妈您大气!您还跟我掰扯什么破理由,说如果不和敌人搞好关系,怎么会有敌人的情报……”母亲明明被绿得油绿油绿,还让做女儿的怎么保持良好心态?

“说够了吗,郑羽,你要搬就搬吧,多跟你爸要点生活费,他们俩反正最多也就生个女儿出来而已,你好好当你的大小姐,别跟你舅舅似的犯浑!”对自己一地鸡毛的狗屁婚姻生活早就麻木了,霍书漫也没啥想反驳的。

“哎呀,妈,对不起,刚刚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故意想折损您,怒妈不争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知道吗?我刚刚突然觉得后脑勺位置有什么东西,发出啪~断了的声音!”郑羽并不想给母亲找补些面子回来,真正的坦诚自己所想所思。

生活已经将霍书漫练成了“滚刀肉”,她懂女儿的意思,但她有自己的执念。

“什么断了?郑羽,是脑部血管吗?”

“不是,妈,是我情绪断了。外婆以前跟我说过,如果听到什么断了的声音,是身体上的一种预兆,还保持不变继续下去,活不了多久的。”郑羽回答。

霍书漫无言以对,沉默片刻,直接挂了电话。

“很好,妈妈您很会自己保重,我也要学学我亲爱的爸爸和妈妈,互相眼不见心不烦,各自安好!”郑羽还举着手机,听着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的一片安静,和空气说。

她想起以前读到的一句诗:杏树扔下自己的果实,只为来生。

而这一天晚上,许乐意回到霍氏庄园累得像虚脱了一样,童炎问她干嘛去了趟画廊折腾成这样?

她有气无力回答:“降伏小鲶鱼。”

为了弥补白天和A宝的长时间分离,许乐意晚上还是坚持和娃睡,幸好现在基本晚上八点喝完奶开始哄睡,至少能一觉睡到凌晨三 、四点多,已经是非常宽容的对待妈妈了。

不过,早上霍厉在餐厅还是遇到一脸没睡好的许乐意,他放下咖啡杯,把热牛奶递到她的位置,然后起身整理一身黑色正装,一边对许乐意说:“凌晨是不是又起来折腾了一回,瞧你这眼睛,今天上午不用急着去FOF,你要找的小鲶鱼不在。”

“啊?小羽干嘛去了?”许乐意问着,心想昨天的强力洗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变异了呢?

“好像,搬家吧,不知道这丫头和家里闹什么脾气,突然说要独立搬出去住,应该是请了三天假吧。唉,等等,不是小鲶鱼吗,怎么改昵称小羽了,肉麻得慌。”霍厉说着拧了一下眉毛。

“这样啊,太好了,那我回去再睡会儿,明天,你明天记得带我一起去FOF好吧?我先去看看她这段时间搞成个什么鬼样子。”说完,许乐意已经飞身上楼奔向回笼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天小长假,许乐意半天用来补睡眠,下午准备带着A宝和童炎庄园半日游,不过爷爷奶奶要和小孙子玩,只好把娃交给琴姐带过去了。

“也好,走吧,亲爱的,我们有了点小自由!”许乐意开开心心挽起童炎的胳膊。

“傻子,我们去哪儿?骑马?你似乎还不能这么剧烈的运动,会教你的人也不在。热带雨林?前面海边沙滩?”童炎手指点着她脑袋问她。

“No!我们为什么不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去帮一个小姑娘庆祝搬家好吗?”许乐意摇晃脑袋甩开了她的手指。

“现在?许乐意,这么大庄园都不好玩儿了?”

等她把昨天在画廊巧遇郑羽的来龙去脉跟童炎一讲,以及霍厉说的含糊不清的请假理由是搬家,童炎俊美的脸庞表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这事至少有一个地方不对吧,许乐意你先别急着连续和她见面,我们去海边散散步,再分析分析这条小鲶鱼,潮水退去了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赶个海……”

“什么,分析鲶鱼和赶海,童炎你说的太跳跃了!那我们要带点什么工具去吧?”许乐意已经被赶海两个字打动了。

“是你说的要带工具噢,那我们要去露营吗?”

“这话说的,明明是你想出来的,还要赖我头上吗?烦死了,都是我喜欢玩的项目,你再多想几个出来,是不是还要K歌、电影、火锅……”自从做了“奶牛”,许乐意都没敢想过这些奢侈的事儿,被童炎话一带,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好,都是我提议的,我花头精多好吧?”童炎很无奈,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说完就给霍厉发信息,问他庄园有没有露营装备,某些人要搞沙滩露营。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叨叨半天,才从房间移步至楼下门厅,互相看了看,简直情侣装,都是黑色工字背心加白色运动短裤,俩“黑加白”手里除了手机啥装备也没有带,又谈论半天想那么多节目,许乐意开始指着童炎哈哈大笑。

“嘿,童炎,你个大傻子!我们只有A宝一块宝宝爬行垫,我房间里可能还有有套宝宝挖沙玩具装,要不就将就将就先拿了出发再说?”她还真根据实际考虑了。

“傻子,我就不能搬救兵的吗?看,霍厉已经回复了,装备都在车库边上的工具房,他让管家帮你安排。”童炎朝她晃晃手机屏幕。

看样子,霍家少爷往常也没少折腾管家,都把家里这几位工作人员训练得特别熟练,不一会儿功夫,观光电瓶车拉着一堆露营装备就停在“黑加白”跟前,司机师傅也眼熟,那不是法海嘛。

“许小姐,童小姐,霍少爷吩咐让我先带二位去海滩,今天潮汛也看过了,现在到明天中午之前都是安全的,咱们过去大概20分钟。”法海说着,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真是怎么看都很专业又耐心。

“法海,太好了,你炊具带了这么多,还有星星灯,天呐!”许乐意很久没这么嗨了。

“可是,童炎,你说我们这样不带A宝一起玩儿,他会不会又嫉妒得哭了呀!”做妈妈了以后什么好玩的都会想着带上小宝贝。

“会,但是,带他过夜就不合适,咱们回到北都小院,也整些装备,家门口给A宝安排露营,你说呢?”童炎马上劝住她,还带了解决方案。

“不愧是A宝首席干妈!特别正确!特别周到!”许乐意很赞同,然后俩人开开心心坐上了观光车。

法海看她俩乐的,还有更多惊喜等着她们呢,他就开始开启了导游模式:“两位小姐,现在这个时间点呐,太阳开始不那么热烈了,潮水又刚刚过去,那边有一大片的滩涂,赶海的最佳时刻到啦,双头铲子、小水桶都给你们准备了,那个小螃蜞、蛤蜊、蛏子……运气好的话还逮能海星呢!”

“哇,海星!童炎,那是我最喜欢的派大星吗!”许乐意已经激动不已。

果然很快就到达了海滩,确切的说这里是属于东海海域,正常情况看到的并不会是碧海蓝天的景象,浑滔滔的黄泥水才是常态。不过这片眼前的海域竟然是一种神奇的蔚蓝色,而且不是荒野一片,有茅草遮阳伞和一些基础设施建筑。

“我没看错吧?水清沙白,碧海蓝天,就椰子树、棕榈树这里的气候实在种不活才没搬来吧?”许乐意看向“导游”法海。

人家憨憨的笑了,回答:“这……和启东那片白沙碧海差不多一样的道理吧,就是区别在,这儿不对外开放,沙子更细一些,水也保护得更清一些,其他可没做假,赶海的鱼虾不是景区投放的。”

听完某些土豪的做法,马尔代夫近在眼前,她们不再纠结于真与不真的问题,美景当前还是很真实的,童炎直接赤脚,许乐意难得讲究起来,穿了沙滩鞋,拎起铲子和小桶就往滩涂跑。大喊:“派大星,我来啦!”

直到,落日渐渐沉溺于橘色的海,晚风沉醉于夜色将至。

法海带着助手把营地已经搭建得完美无缺,带客厅的帐篷,波西米亚风的毯子铺好,投影幕布拉起,音响播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晚餐是丰富的烧烤……

赶海回来,收获满满,许乐意早把“小鲶鱼”的事抛到十万八千里,和童炎玩得忘乎所以。俩人满手满脸都是泥沙,还互相取笑对方是花脸小傻瓜。

“乐意,我怎么就觉得和你在一起,挖沙子都这么开心呢?”

“哈哈哈,因为你是疯儿,我是傻呀!”

“你可真的病不轻,好在我们同一个病区的,不和你争高低了。”

“嘿,要争也争不过我,傻人有傻福,我最大的福,就是拥有一只童炎!”说着许乐意举起手里一只大海蟹朝她摇摆炫耀,表示它是童炎的意思。

一对“黑加白”憨憨忙着把收获一桶蛤蜊、蛏子、蟹清洗干净,一边还斗着嘴,都没发现身后来了三个人,正观看蹲在营地不远处水池边的两个闹正嗨的女人。

“阿厉叔,你觉得她们俩是精神状态正常的人吗?多大人了?这么闹腾。”首先看不下去提出感想的是郑羽,尽管她内心很想冲过去加入她们。

“我已经看习惯了,她们日常就是这状态,远看是不是很像情侣一对,走近听听看内容,就马上把你刚磕到的糖砸个稀碎,特么原来是花椒,又麻又辣……”霍厉无比平静的给了个解答。

“羡慕,我要有这么帅的女朋友,脑袋里天天放礼花,绝不会是断血管!厉哥,我能不干这总经理了吗?放我回北都去自己玩儿?”

“不能,许乐意要你继续当好总经理,她要在北都自己玩儿!”

“礼花炸多了,也会断什么的吧?”一边王子宁提醒郑羽。

他们仨发现眼前两个“黑加白”突然定住不动了。

“嘘,我听见什么了,靠,鲶鱼的叫声!”长发扎成马尾的小肌肉臂女人警觉的跟边上那位短发肌肉臂女生低语。

“你是海的女儿吗?鱼类的话语都能听见?”短发的很惊讶,但是也不想回头看。

“许乐意,别呆那儿装石头了,回头看看吧,我把你要找的鱼,噢不,人,给你带来了。”霍厉带着笑意朝她们喊。

这话立刻引起昨天才被苦口婆心劝过上岸的郑羽,极度不适!

“小表叔!你为什么说我是鱼!”小鲶鱼整得不咋成功的眼睛一瞪,显得更大了。

霍厉就当没听见,转向王子宁,揽住他好兄弟的肩膀往那对好姐妹方向走去。

这下热闹了,从烧烤区的法海角度看过去,一边是两个“黑加白”,另一边是两个“白加黑”,然后多出来一个女孩子,怎么形容呢?瘦瘦小小的人,头发是橘红色,一件红色连体裙裤,那就红色小金鱼吧。

连他都看出来这五个人的碰面有一丝丝尴尬,本来两个“黑加白”没心没肺玩得可开心可放松了,那三个一来,瞬间石化。法海决定拯救一下他们。

“少爷,许小姐,晚餐准备好啦,带上你们的朋友,请移步至露营地中心的帐篷区就坐好吧?”

噢,法海这个机灵鬼。在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

然后法海听到众口一词:好嘞!法海!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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