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到底是不适应北方凛冽的寒风。
北堂幸很不幸运地病倒了,病来如山倒,快要把肺都咳出来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趴在课桌上睡觉。
“怎么咳的这么厉害,要不请假吧,我陪你去医务室!”沈珩将热水杯放在北堂幸的课桌上,轻轻拍着女生的后背:“喝口水,缓一下!”
北堂幸喝了一口,身体暖了不少,只是脸色依然难看,摇了摇头:“没关系,早上已经喝药了,药效没有那么快,最后一节课是化学,我不想请假,沈珩。”
女孩咳出了眼泪,还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沈珩,白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我见犹怜,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沈珩是受不了北堂幸这个样子的,当下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拿你没办法。”伸手替女孩顺着气。
最后一节课,北堂幸听的雾里云里,但还是打起了精神,可能这就是热爱的力量吧!
午饭没有胃口,夹了几口米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北堂幸回到宿舍,脑子里已经成一团浆糊了,喝了药,就爬上了床。
身体发热,整个人躺在被窝里,瓷白的脸颊都泛着红晕。
午休铃声响起时,北堂幸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脑袋沉得像是装了水泥,张开嘴,声音沙哑无比:“虞美人!帮我给谭哥请个假!”
商虞听着女孩的声音,又从地上爬上了床,看见北堂幸潮红的脸颊,皱了皱眉,摸上女孩滚烫的额头:“北堂,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什么,人发烧了!”江宁围了过来,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快,赶紧把人送医务室!”说着,就要掀被子给人换衣裳。
“小江宁,别拉我被子,我想睡觉!”北堂幸抢回了被子,蒙在了头上:“我不想去医务室,你们快去上课吧,让我再睡会儿!”说完,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这怎么行?”顾源急了,想将女孩拉起来,没想到刚拉起来,女孩又躺了回去。
几个人合力,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包好了衣服,但是怎么都将人弄不下床。
商虞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行啊!我们根本抱不起北堂!怎么办?”
北堂幸此刻浑身瘫软,就想着睡觉,意识都不清晰了,身边不断地有人在说话,眉头紧缩,拉着被子蒙过头。
“沈哥!”商虞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眼睛一亮,叮嘱着懵逼的顾源和江宁:“我现在去给北堂请假,让沈哥过来抱北堂,你们在这里先整个湿毛巾给北堂物理降温。”
“行,你快去!”顾源拿过自己的毛巾,朝着水池走去。
商虞一口气跑到教学楼,小旋风一样蹿进了办公室,看见沈珩正和谭哥说着什么,眼泪都快出来了:“谭哥,北堂发烧了,我来请个假!”
“你说什么?”沈珩当下脸色就变了,语气森寒。
“北堂在我们宿舍发烧了,沈哥,我们几个把她从床上弄不下来!”
沈珩听完,就撂下两个人冲了出去,没有半分犹豫。
“发烧了,严重不严重?”刘谭望了一眼男生的背影,语气焦急。
“谭哥,还挺严重的!我就是来搬救兵顺带请假的。”说完商虞就打算离开。
“商虞,假我批了,等会儿来补假条,学校还有个会,我可能过不去了,人我就交给你和沈珩了,开完会我就过去!”刘谭脸上满是担心,捏着笔记本的手指都开始泛白。
“谭哥放心,我先走了!”比了个“OK”的手势,人就没影了。
刘谭拿起本子,朝教室走去,步子都急了几分。
学校的大会要求每一个老师都要参加,第一节正好就是生物课,刚把沈珩叫过来讲事,商虞就来了,刘谭脸上的担忧越发浓厚。
商虞回到宿舍时,沈珩已经将北堂幸抱了下来,正打算出门。
“沈哥,假都请好了!”商虞拉开门,给北堂幸戴上口罩,“先去医务室吧!”
沈珩点了点头,步履匆匆。
北堂幸头脑朦胧间,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到了鼻尖,忍不住朝少年宽阔的怀里缩了缩:“沈珩,你怎么能来了?”
“我再不来你都要晕了,”语气带上了难得的责备和生气,却又夹杂着浓浓的自责:“早上就应该带你请假,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少年眼睛红了几分,语气里除了强烈的自责都带上了点气音,手不自觉地收紧。
天知道当他掀开被子,看见女孩已经晕的不省人事,有多慌张,将女孩从床上抱下来,手都是抖的。
“沈珩,你别生气,好不好?”感觉到少年语气里的责备,北堂幸软着嗓子道歉,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脸:“不生气了,好不好?阿珩!”
“我没生气。”最终还是沈珩败下阵来。
医务室,隔间的床上。
商虞几个人在把北堂幸送到医务室,安顿下来就离开了。
沈珩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握住女孩冰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神里是浓浓的愧疚。
“小哥哥,这个小姐姐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发烧了,外加这几天可能休息不好,所以睡的比较久,等再过会儿,人就醒了,你别太自责!”
校医进来,给北堂幸换最后一瓶药水,看了眼少年从两个小时前就一脸的自责,再到两个小时后懊悔,内疚等一系列表情混在脸上,她严重怀疑:躺在床上的女孩再不醒,人就要哭出来了!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见颜值如此登对的两个人,深深感叹老天的不公:凭什么他们有了逆天的颜值还有甜甜的恋爱啊?你知道这对一个牡丹的大学生是多么大的伤害吗?
但是看着这小哥的表情,自己再不安慰安慰,等会儿可能就要“殉情”了!
沈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连眼神都没有从女孩的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