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陷入了凝结,众人都看向情绪激动的两位男生。
“雨薇和北堂开个玩笑,你们两个怎么还急了?”商虞笑了一下,替两人解了围。
“你好,外卖”外卖小哥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推开了门。
“来来来,UU们,开炫开炫!”傅睿拿过袋子,放在了桌上。
“吃完送你回家,”温寂拿了几串儿鸭肠递到了姜月初眼前,顺势将已经空杯的橙汁拿去加满。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多吃点。”姜月初吃的满嘴是油。
“慢点吃,”温寂拿来纸巾,将姜月初小嘴周围的油擦掉,“小馋猫。”
“咱们来打牌吧!伙计们!”傅睿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开始洗牌。
“你想看星星吗?”沈珩看着脸色微红的北堂幸,将其手中的啤酒拿了下来。
“这儿还能看星星?”女孩疑惑的撇撇嘴,似乎对于沈珩拿走自己的啤酒很不爽。
“当然,”说着,站了起来,拉着北堂幸朝旁边的楼梯走去。
姜月初吃饱喝足后,和其他人告了别,场子一下子少了四个人,略显冷清。
傅睿吹了一声口哨:“得,现在人刚刚好,正好咱们四个。”
“怎么玩?”尚雨薇来了兴趣。
“跑得快,只有一个赢家,输了的三个在脸上贴纸条。”商虞笑嘻嘻的。
这个游戏她喜欢啊!
对于打牌这种事情,她一向擅长。
“跑得快?”
“规则你可能不懂,不过玩两局你肯定就会了,很好上手的。”傅睿将牌放在了桌上,示意林凛揭牌。
尚雨薇半信半疑的上了场。
北堂幸和沈珩两人顺着楼梯,来到了这家奶茶店的楼顶。
“没想到这里还有躺椅。”北堂幸瞧着楼顶中央的躺椅和遮阳伞,不由得笑了:“你活的这么‘老年人’?”
整个楼顶俨然被装饰成了一个露天吧台,靠近阳台那边有一排座位,中间遮阳伞,躺椅,懒人沙发,一个大圆桌。
北堂幸抬脚朝着阳台那一排座位走去。
“林凛摆的,夏天晚上他喜欢睡楼顶。”沈珩跟在身后,两个人坐在了阳台边。
视线下扫,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温寂和姜月初渐行渐远的背影,远处汽车的鸣笛,明灭可见的霓虹灯。
北堂幸手撑着脑袋,语气微醺:“真的有星星欸!”
楼顶夜色昏暗,只有周围缠绕的小灯丝发出萤火之光,泼墨般的夜空,点缀着点点星辰,一闪一闪,月亮隐在了层层云雾之间,边缘处流露出丝丝光晕。
“清水湾晚上的星星很亮,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看过。”沈珩撑着下巴,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
女孩莹白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红晕,眼里像是镶嵌了颗星辰,明亮清澈,秀挺的鼻子,在烧烤的作用下,嘴巴嫣红异常,令人想入非非。
白皙修长的脖颈处绕着几缕黑发,校服的扣子没有扣全,即使穿着朴素的衣裳,也难掩周身气质。
“清水湾?”北堂幸糊涂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
“就是外婆家。”
“哦哦,”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口,语气带着怅然失落:“我还记得我们那时候遇见了一颗流星呢。”
“什么时候拿来的?”沈珩看着女孩手里的啤酒,不由得失笑。
明明刚才自己把她手里的扔了啊!
“偷偷拿的。”北堂幸吐了吐舌头,眨了下眼睛,俏皮可爱。
不知是酒壮人胆,还是北堂幸酒量本就差的可以,两瓶啤酒下肚,人话也多了起来“沈珩,我喜欢喝,我喜欢喝酒,我喜欢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很自由。”说完拿着啤酒摇了摇,又猛灌一口。
“你喝醉了。”
女孩眼神迷离,望向沈珩的眼神像是带着情丝的勾子,勾的沈珩心神荡漾。
她不能再喝了。
沈珩夺过北堂幸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干什么?”北堂幸相当不爽:“我没醉,我只是喝酒比较上脸而已。”
“喝酒伤身体。”想了半天,也没有相出什么适当措辞的沈珩,皱巴巴的捏了个理由。
“呵呵,”北堂幸笑了,眼底亮晶晶一片:“沈珩,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可爱。”
“没有,你是第一个。”
夜色太过撩人,暧昧的氛围像是剥橘子时渗出的味道,抵达每一个人的鼻尖。
北堂幸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抚上了沈珩的脸,嘟着嘴巴满是不理解:“怎么会变得这么好看呢?我记得小时候你没这么好看!”
边说边用拇指蹭着沈珩眼角的泪痣:“连颗痣也长在这么让人心动的位置上。”
女孩吐气如兰,眼神迷醉,另一只手渐渐攀上了沈珩的肩膀。
太久没有人像眼前人这般珍视自己了,酒意在夜色下肆意发酵,热烈的情绪涌上脑子,压也压不住。
北堂幸心里默念:就让我放肆这一回吧。
沈珩出手一把抓住在自己脸上放肆乱摸的小手,腹部一股热气蒸腾而起,眼底泛起了红丝,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沈珩承认,自己难以克制身体的本能,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北堂幸的眼前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温香软玉在怀,沈珩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惦念了十年的女孩,就这样倚在自己怀里,反而不敢动了。
此刻女孩全身靠在了自己身上,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肩膀,身上香甜的气味不断的涌进鼻腔,像是点燃的情毒,挑动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你喜欢就好。”沈珩的手握住北堂幸的手,微微颤抖,只要你喜欢就行。
“嗯,我很喜欢呢。”北堂幸轻轻呢喃,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语气染上哭腔:“可是你现在实在是太耀眼了,我一点也不敢靠近。”
沈珩心下微惊,为什么小时候那么明亮的女孩现在会变得灰蒙蒙呢?
耐心的抚了抚女孩的头发:“你不用靠近我,你就坐在原地不用动,我走向你就好了,只要我走向你的时候,你不躲就好了。”
我本就是为了你变得明亮,要是我的光芒太甚,你因此心生惧意,那我又何需这满身荣光呢?
等了好半天,没有回音,沈珩低下头,就看见了满脸泪水的女孩。
那一刻,沈珩第一次体会到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