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兵直接懵逼了一瞬间,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你们是一伙的!我没罪!我是无辜的!你们偏帮他们!我不服!我要申请换派出所!”
他嚎的声音非常响亮,眼里也有恐慌。
但更多的是自以为看穿了龌龊事以后的了然和愤怒,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
公安同志们一身正气,个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架不住被他这么嚎着污蔑啊。
这要是传出去,被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们果真有多FB无能,实在是太坏他们刚直正义廉洁奉公的形象了。
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掐住张兵的嘴巴,咔嚓一用力,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
朱秋在边上看的清楚分明,龇牙笑了,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和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他视线齐平。
朱秋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倒霉,特冤枉,之前那事明明计划的还不错,偏偏半路杀出了我们这些个程咬金?”
张兵心里恨啊,眼珠子咕噜转,但没动静。
他还打着等下死不认罪的主意,所以这会儿绝对就不能露馅。
朱秋也不在意,继续:
“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背,明明来了公安局了,明明要为你这个有些身份地位,明显要比我身份干净的人做主了,结果,公安同志们全都站在了我这边,全都在针对你?”
“是不是觉得他们和我同流合污,是我买通了他们,故意在针对你啊?”
在场的公安民警们一个个都沉了脸,身上的气场以及眼神表情都很危险。
朱秋嗤笑:“你也太高看老子,小看咱们的人民公仆了吧!”
“就你这思想觉悟,就活该你今天落到这样的下场!”
朱秋是打从心眼里的看不上他,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真想上手上脚,好好地教教他怎么做人!
但张兵虽然从朱秋手底下逃过了一劫,却没有躲过公安同志们的正义审讯。
张兵这个人,既然胆敢买通社会上的小渣滓给赵文静下套,就说明他本身人品就很烂。
要知道,他找的那个人是个社会渣滓,是那种朱秋的小弟们都看不上的烂货。
那和他合作的张兵,能好到哪里去?
他无非是身上披了一层某食品厂某办公室的主任的外皮,把这层皮揭了,他就是一滩烂泥。
而公安民警们最擅长的,就是揭皮了。
再说张兵这人又烂又怂,也没什么骨气,审讯过程才走了不到一半的流程,他就忍不住自曝了。
*
赵文静的家距离派出所并不远,等江晚她们三个带着俩小孩到的时候,张兵其实已经被公安同志们带进特殊小房间了。
朱秋告诉江晚:“他不主动交代出个一二三来,今天是别想走出这个门!”
江晚:“那还需要当事人作证吗?”
她指的是赵文静。
朱秋就扫了赵文静一眼,他前阵子一直在C省的两个市给江晚监督拆迁工作。
虽然拆迁工作组是当地的政府部门临时组建的,但是承甄集团这边也派了专员去盯着。
这些人一部分是程尧从前的手下,一部分是朱秋的人,总之,互相监督又相互配合,都是为了拆迁工作顺利进行。
毕竟只要涉及到拆迁,每户人家动辄几套房几万块几十万的,在当地老百姓的眼里,那可都是巨款了。
可以说,但凡是涉及到拆迁的人家,那都是一夜暴富的节奏。
在这样的暴富机遇面前,哪怕有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出面,该闹事的人还是不少。
就很需要朱秋这样的人镇场子。
他长得人高马大,又糙又黑,在南面晒了几个月,现在整个人黑的都差不多在冒油了。
满脸横肉,以及天生凶相的眼神,只一眼,就吓得赵文静忍住心抖了一下,两个女儿也被吓得直往她身后藏。
只是因为之前看到他帮了她们妈妈,所以知道他其实不是个大恶人,才能忍住没有被吓得哭出来。
母女三人的反应落在朱秋的眼里,他不禁想,这么一家子的小白兔,也难怪要被那些渣滓给盯上了。
他只扫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对江晚道:
“那小子身上不干净,今天是别想离开派出所了,指不定这边审完,马上就要进去吃牢饭,你们也没必要和他当面对质了吧?”
里头有公安同志注意到江晚她们来了,赶紧迎了出来,恰好就听见朱秋这一段话,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我们派出所做事了,边上待着去。”
朱秋可不怵这些同志,不过在江晚面前,他好歹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暴脾气。
再说前阵子他忙的要死,几乎也没个自由,现在好不容易回京城了,自然是要好好享受生活的,可不想失去自由进去喝茶吃饭,于是也就很给公安同志们的面子,一声没吭,往边上让了让。
不过脸上的神色表情就没多端正了。
一转眼,恰好看见躲在赵文静身后的两个女娃娃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偷偷地盯着他看,他啧了一声,冲她们龇了龇牙。
啧,小白兔不经逗啊,这不是专门等着大灰狼来把她们叼走么?
事实上,赵文静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带着两个女儿在京城,性子已经养的十分凶悍了。
可她们再凶悍,在朱秋的面前,那也都是毫无杀伤力的小白兔。
这边,公安同志们和江晚打招呼,然后告知:
“这个张兵就是个披着羊皮的鬣狗,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干,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的,你们没必要在这里等着,先回去吧。”
江晚:“那我这位朋友……”
公安同志想了想:“那就先做一下笔录,尽量把事情都一次性交代记录完整了,省的后面还要跑几趟。”
赵文静就跟着公安民警们进去做笔录了。
江晚转头,就看见朱秋那双黑黢黢的眼盯着赵文静的俩女儿,不禁皱眉咳了一声:“注意点啊,都是小娃娃,还有,这里可是派出所,你是想进去喝茶还是吃牢饭?”
朱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被她误会了,赶紧自辩:“祖宗诶!我冤枉啊,我刚刚就是在想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