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也看见了章韵的脸色,她对当时她那段婚约了解的不是特别详细,只知道现在表妹很后悔当时一时冲动没有扒住一个优秀的男人。
章韵确实是这么想的,当时要是没那么冲动,现在这套四合院就是她的了!
要知道,在京城能有一套四合院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是金钱,还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就比方说她现在住的这个家属院,是因为她家老张转业到了单位分到的,又因为级别不够,所以只够分到一室一厅!
虽然是有个自己的家了,可是多小!多挤!她要是再生个孩子,岂不是更加住不开了!
这和一套四合院怎么比?
真是想想都怄的慌!
而且想到这里,她难免又要想到这都结婚几年了,她居然还是怀不上!
老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着急,他就算体恤她不表现出来,也从来不催她,更是为了怕她有心理负担,他宁愿忍着生理需求的时候居多,也不大找她做那档子事儿了。
可是她知道他急,他家里人更加着急。
就拿前一次回乡探亲,那些个乡下的亲戚哪个见面不问一句:“你们结婚多久了啊,年纪也不小了啊,该是时候要孩子了啊!”
*
杨萍:“你以后在学校里见着她,千万绕道走,这女人身上古怪的很,谁沾上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这接二连三的,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不都是江晚那个女人害的?
她甘心吗?
心里不气吗?
那肯定不可能!
可再气再不甘心又如何,她现在看见江晚这女人就下意识的忌惮起来。
章韵眸光微微一闪,问:“那……我当初这个专业的事,应该是没事了吧?”
说的是当初杨萍黄了江晚的录取,让她上了新闻与联播的专业。
杨萍语气别扭:“我都被开除了,还能有什么事。”
随即又叹了口气:“好好学习吧,我听你表姐夫的意思,这件事也就这样了,毕竟你也是正儿八经考上的京城大学。”
她忽然问:“学校里应该找你问过话吧?你怎么回答的?”
章韵半垂着眼皮,轻声道:“我不敢乱说话,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萍:“嗯,就这么说,既然如此,我已经被开除了,这件事就牵连不到你身上,安心吧。”
章韵一听,心里是真的安心了,但嘴上还是露出一副愧疚难当的表情:“表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杨萍自然要安慰她:“和你没有关系,别想太多了。”
这天,江晚因为窝在工作室内,跟着老教授们一起学习研究新出土的一件宝贝,所以不知道外头其实已经下了半天的雨。
等她下楼的时候,外面雨势还挺大。
可她今天来的这个工作室是临时决定的,事先没有和程尧说过,他基本没可能找到这里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知道她没带伞。
其实她宝库里有,可伞那么大,手袋里是不可能放下的。
再加上她早上来时那么多人都看见她没带伞,这时候她再拿出一把伞来该如何解释?
江晚就有些心急,咬咬牙,把手袋顶在脑门上就往雨里冲。
才刚刚冲出去一会儿,忽然头顶上 一片阴影罩下,那细密的雨点就被隔绝在外了。
江晚察觉来人并不是程尧,诧异抬头,就看见一个五官深刻立体的男人,长得还算可以,但整体比程尧要差了两三个档次。
皮肤也比程尧白了两三个度,和一般的女人差不多了。
个子也比程尧矮了半个头。
只这男人一双看着她的眼睛,叫她稍微有些不舒服。
江晚这么一番打量,其实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然后对男人礼貌道谢:“谢谢,不过我这就到了。”
其实她没到目的地,她要回教学楼的,要是猜的不错的话,程尧大概率就在教学楼底下等她。
可她不想和这个让她有些不舒服的陌生男人走在同一把伞下,于是果断选择折去边上的行政楼。
如果程尧等她不到,应该会来这边找她。
“客气了,我送你过去。”男人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把她送去了楼底下,见她站定了,这才转身离去。
半点没有要纠缠的意思。
江晚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另一边,章韵在教学楼下等了好久,才等到了自己的丈夫,张名鹤。
虽然因为她的同学们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她一个在这里,心里多少有些郁气的,但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她的那些不悦就消失了大半。
忙迎了上去:“老公,你来接我啦!”
她的丈夫张名鹤,正是刚刚给江晚撑伞的男人。
张名鹤微笑着“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另外一把伞递给她:“分开打伞,这雨还挺大,当心淋了雨着凉。”
这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做事看着不解风情没趣的很,但其实又是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于是章韵没有多想,喜滋滋地接过了伞,撑开,与他并肩走进了雨里。
哪里想到,她身边的男人,就在不久前还给另外一个女人撑了伞,此时此刻,还在心里拿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做对比,然后心里嫌弃的不行。
另外一边,江晚站在教学楼下等着。
有老师下班出来,见到她,招呼:“江晚同学,你没有伞?走吧,我送你回去。”
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就住在教职工宿舍,也知道江晚家就在校外。
因为京城大学占地面积挺广,她这么送一趟,其实也要走很远,保不齐身上真的要湿。
可江晚是系里的优秀学生啊,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很喜欢她,见她有困难,都会帮忙的。
江晚赶忙拒绝:“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了,我爱人来接我的。”
正说着,她就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雨幕中走来。
“看,他来了!”
老师也看见了,微笑:“好,那老师就先走了。”
程尧远远就看见自家小妻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冲他微笑,于是紧走几步过来,一手收伞,一手把人揽到了怀里。
随即皱眉:“下雨了怎么不等我,身上湿了,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