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逃票的?
马飞平见状就要去喊火车警察,却被程尧给拦住了。
包厢里的人也察觉到了动静,转头来看。
却是一对头发半白的老夫妻,女人他们并不认识,但是老头却是老熟人了。
不是别个,正是一直光顾江晚灵芝生意的陈永安!
程尧不动声色,就当不认识他们,只道:“这是我们的包厢。”
陈永安显然见到他们也很吃惊,愣愣点头,随即掏出了自己车票,自己核对了一眼,恍然:“是我弄错了!我们在隔壁!”
然后赶紧把身边的老伴搀扶起来,又拎上两个行李包,要转去隔壁。
他又要搀扶人,又要拎包,就有些手忙脚乱力不从心,孙奶奶做事做惯了,见状就忍不住上去搭了把手。
其他人或许都没有察觉,只有程尧注意到,在孙奶奶手抓上他们的拎包时,被陈永安扶着的那个女人明显有些紧张。
不过也只是一瞬,因为陈永安很快不着痕迹地把包接了过去,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我们的包厢就在隔壁。”
确实在隔壁,他们拐个门就到了,孙奶奶见自己的好心别人不领情,也就算了,转回来收拾床铺,把被子抖开在床沿上围一圈,然后把糯米团子放在里面,这样他们既能自己玩,又不至于滚下来。
程尧和马飞平睡上铺,程尧把孩子和东西放下后就出去了。
片刻后回来,端着一个脸盆,里面是温水,他放在桌面上,对江晚道:“找块毛巾出来,你们都洗把脸。”
他们一路过来,在火车站外面还好,从进了火车站开始,那真是人挤人,各种味道都有,还有灰尘什么的扬了一头一脸。
江晚原本也要去洗把脸的,见他先把水弄来了,心里欢喜熨帖极了,冲他弯唇一笑,然后从包包里翻出了两块毛巾,一块是她的,一块是孩子们的。
她先给孩子们仔细擦完,然后再自己擦了把脸。
收拾妥当了,再给孩子们泡奶,然后哄他们睡觉。
也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比较兴奋,也大抵是车上比较吵闹,时不时的有别的小孩的哭声传来,总之,原本应该到了睡点的糯米团子,此时一个比一个精神,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肯睡。
程尧见她和孙奶奶一人一个哄得都累,干脆一手抱起一个出了包厢,站在走廊上,逗他们看车窗外的风景。
孩子们头一次看见这种会倒退的风景,十分激动兴奋地拍着车窗,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晚也出来了,夫妻俩轮流逗着他们玩,总算把他们熬累了,又给他们喂了点用奶粉泡软了的炒米,玩累了吃饱了的俩孩子,总算沉沉睡着了。
火车一路先向东北方向走,然后再一路向北。
其中就有一站是北城站。
当火车广播报站的时候,江晚原本正在睡觉,此时正是夜里,察觉到火车缓缓停下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起了床,站到走廊外面,去看窗外的景色。
站台上灯光昏暗,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个个都是行色匆匆。
还有小商贩推着小货车在边上卖东西。
久违了的北城。
上一次,她从这里离开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但其实,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但这里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突然,身后有个熟悉的气息靠近,程尧宽厚的胸膛拥抱住她,他微微低头,亲吻她的发顶,道:“返程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下车住几天吧?”
江晚意动,她是很想的,可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摇了头:“工程上的事情要紧,别因为这种小事耽误时间了。”
程尧只是拥着她,亲吻她的发顶,并没有说话。
火车靠站十分钟,等离开了站台,程尧才轻声道:“回去睡吧,明天下午我们就能到京城了。”
江晚应了一声,把那股子莫名的情绪压到了心底,然后跟着他一道回包厢。
两人才走到包厢门口,还没进去,突然隔壁的包厢门被人猛地打开,有个人从里面快速地蹿了出来,他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虽然程尧已经反应很迅速了,但江晚还是被他撞到了一下。
程尧赶紧扶住她,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江晚被撞在门框上,推得包厢门发出了很响的“咔哒”声。
她立马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去看床上睡着的孩子们,就怕他们被这动静吵醒了。
结果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睡的沉,根本半点反应都没有。
江晚这才松了口气,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响起,一转身,却见他已经把撞了她的人凶狠的一把按在了地上。
原来,刚刚那人在撞了江晚的同时,被他顺手一把抓住了手里的拎包,那人察觉以后也不叫不喊,只目色阴冷的盯着程尧,面色冷厉阴狠,夺了几下无果,突然手上亮起一把折叠刀,朝着程尧抓着拎包的手上就刺了过来。
原本,程尧拦这个人只是因为他撞了江晚,想要他给江晚道个歉赔个礼,再稍微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在公共场合不能这么冒失。
结果他一亮刀,程尧立马就察觉不对劲了,两下直接制服了这人。
早在那人撞到江晚的时候,马飞平就醒了,此时他从上铺一跃而下,正好一脚踩在那人的手上。
程尧回身,担心江晚是不是被吓到了,想要安抚她一下,结果迎面对上了一副绑绳。
江晚冷静轻柔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要绑起来?”
这是用碎布条搓成的绳子,平时可以用来绑行李之类的,很多人出门都会在包里带着,所以她这么突然拿出来,倒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实际上她自然是从宝库里拿出来的。
程尧淡定地接过,然后三两下把人绑好,交代马飞平:“把人看着。”
他站了起来,往隔壁包厢走去。
他微微拧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猛地打开包厢门,就看见一只血手朝他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