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沈棠书最激动的时刻了,身体也因为气愤而有些轻颤,
来这里的时日虽算不上多,但是对于墨予平日做的事他都知晓。
此刻看着一直受他恩惠的众人如此白眼,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为墨予感到不值。
听着男人的话,墨予神情也有些松动,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难过。
众人此刻显然被说动,都不再说话。
黄天咬了咬后槽牙,鼠眼微转再次开口:“那是有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山中的妖精都是要吃人的,尤其是孩童,他肯定是想——”
话没说完,黄天突然双眼泛白被挂在了半空中,呜咽一句话都说不出,双手胡乱挥着最后停在脖颈前方似乎在扒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吓坏了,纷纷想往外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在了庙宇前。
一阵金光速现,映在了庙宇的门脸上,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追寻着光源,在看清其景时眼里多了震惊。
白衣冷然,面纱做挡,就这么凌空而立在他们面前。
散发的压迫感,几乎让所有人都颤抖着跪下,只有黄天一人还吊在空中。
沄苡挥了挥手,私下传音道:“蛇大放开吧,莫要沾染了因果。”
蛇大阴狠的眯了眯眼,低头从男人肩膀上扯下一块肉这才作罢。
落在地上的黄天劫后余生的喘着气,震惊的甚至都没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少了一块肉。
沄苡冷然的看着这一切,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吾乃溪水河神乐安,你们所见乃是我座下位列神位的护法,并非妖邪。”
众人皆发都不敢说话,只有那个老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她发呆了许久,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慌张的磕了几个头。
“乐安娘娘!我想起来了,您是乐安娘娘,这座庙宇是您的!我爷爷跟我说的....今日....今日......”
“不必多说”沄苡语气平淡的打断了对方,再次抬眼时眼底皆是无情。
“我护法尽心帮扶,你们却听信谗言忘恩负义,溪水村没落至今,也是天意。
没曾想祖祖辈辈的恶性到现在还在延续,百年前我未与你们计较,也许今日,是该到此便结束了。”
沄苡的话说的似乎有着其他含义,村民即使没听出来也对此多了一丝恐惧,开始连连求饶。
“乐安娘娘,我们..我们都是听了黄天的挑唆!不是自愿地!”
听到有人这么说,其余人也跟着应和起来。
沄苡眼中划过讽刺,身影消失在了半空中。
在所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溪水村内的土地和植物迅速衰败,还未长成的作物突然停止生长,变得枯黄腐烂直至融入泥土。
流经的河水也变得十分污浊不堪,泥沙遍布。
村落周围笼罩上了一层结界,无辜者可逃,身皮罚罪者便只能在此终日渡苦。
.....
沄苡消失,沈棠书的视线这才得以离开,看着还跪着的众人他眯了眯眼:
“你们走吧,日后不要再踏进这里,不然.....乐安娘娘会惩罚你们的。”
一部分人哭喊着不愿离开,想求得原谅,却被蛇大一次性都卷了出去,并且再也无法靠近此地分毫。
庙宇内又只剩下了蛇大,还有沈棠书墨予两人一蛇。
皆围着垂头不语的墨予。
沈棠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墨兄,不必因为那些心地恶毒之人感到伤心....我认为这还是一件好事呢!”
“就是好事,臭小子,恭喜你摆脱了那些破事破人。”蛇大罕见的没有讽刺墨予,说话的语气也少了些冷硬。
“是啊”沈棠书笑着:“今日我下山,顺便买些烧鸡回来吧,说起来墨兄好像很久没都——”
“谢谢”
少年的声音低低的,但是明显周身的气息没那么压抑。
墨予其实还是难过的,但是两个朋友的安慰让他心里很温暖,但是此刻还有一件事压在他心头。
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这座庙宇本来就是乐安的....真正占山为王的.....其实是他。
蛇大的尾巴点了点墨予的后背:“在想大人吗?别想了,大人应当是去为你报仇了。”
墨予抖了抖耳朵低声询问道:“蛇大,这庙....原本就是乐安的?”
蛇大蛇脸的凝成了思索的表情:
“嗯....我不清楚,但是我在此已有数百年岁月,这里的确在两百年前的时候出过一名人神,
不过我与她没有交集便不知晓她叫什么,如今看来,那应当就是大人。”
墨予抿了抿嘴,心中复杂之余想念更甚,突然就很想见她,将一切问清楚。
而且,如果这座庙是乐安的,那他之前担心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庙在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想到这,心大的墨予也几乎忘记了烦恼,尾巴不自觉甩了起来,伸手拦住了正收拾好准备下山的沈棠书。
“不要那么麻烦,走!跟我一起上山打猎去!”
“我?!”沈棠书指着自己似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墨予硬扯到了山上。
.....
清晨的闹剧后,沄苡便一直没回来。
看着渐落的太阳,刚吃饱的墨予又多了一些烦恼,蹲在岸边扔着石子,不自觉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直到熟悉的香味靠近,将他的烦恼一扫而空。
“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温和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墨予双眼一亮连忙拉着沄苡跳到了船上,随后眼神催促着对方布下结界。
沄苡抬眼看了一下还未降落的日光无奈的笑了笑,倒也是因为今日的特殊顺从了他。
结界成
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拉着她跌进对方温热的怀里。
随后铺天盖地的啄吻顺着面颊落下,耳边也尽是少年模糊不清的呼唤。
“乐安...乐安,我好想好想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尾巴很长亦或是沄苡的腰比较细,缠绕了一圈还有不少空余,灵活的尾巴尖宛若少年的第三只手,开始极为不讲规矩的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