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命格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尊贵,但是却不是对自身的加持。
得之掌权天下事,失之永坠万劫渊。
说的大概就是她,由此可见南陌的繁荣也跟对方有着逃脱不开的关系,也难怪能生出两个皆是不凡的子女。
...
见女儿还在呆呆地看着位碑,左颜姝拉起了对方的手:“月歌,相信乐安神君已经感受到你的心意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宫人好了。”
月歌点了点头,随着母亲走了出去。
外面
闻长斯依旧冷着脸站在原地,平日跟在他身边的护卫跑了过来跪在他身前。
“殿下,属下可不可以....进去也拜一拜。”
闻长斯诧异的挑了下眉:“怎么?你也信?”
“不...不是,是青念,自从上次他在这里伤害了那个野物后,已经....神志不清了数日,所以我——”
“那是他自作孽”左颜姝微冷的的声音打断了护卫的话,朝着马车踱步而来。
“皇后娘娘....”
左颜姝眯了眯眼:“今日谁都不许求情,庙前杀生,这是他应该受的。”
护卫抖了抖,连忙叩首趴在地上:“是...是皇后娘娘。”
收回视线,左颜姝抬了抬手:“回吧”
闻长斯今日本来就是护送母妹,所以当下也没有任何异议,却在转身前身体骤然一凉,整个人也眩晕了片刻,不过瞬间便又恢复正常。
见状,沄苡缓缓收回了指尖。
闻长斯,南陌太子,似乎跟她这破庙完全属于不同世界,估计连接触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所以.....她必须早点下手。
既然相隔甚远,那就梦中相见吧。
.....
华贵的马车走了,可没等一会又来了一个队伍,这个队伍十分庞大,显然是来为了整理而来的。
他们甚至连沄苡坐下的枯树都整根拔出,不过她也并未阻止,那树的灵早就没了,所以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寺庙周围的杂草逐渐被清理干净,里面的垃圾也都被人一趟一趟运了出来,换上了一个个崭新的物件。
比较让沄苡上心的是她崭新的位碑,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的,通体雪白,就连一旁空白石碑也被换成的白玉,不过依旧是没有名字。
香炉也换成了鎏金雕刻的炉子,比之前大了整整十倍。
供桌,台帘等等等等都被换了个遍,但是庙宇因年久失修,墙体和地面到底还有些破旧。
不过看他们的意思,似乎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这里修缮,如果是这样,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变个模样。
不过最让沄苡惊讶的,是河面上的船。
似乎是受了闻月歌的吩咐,她原本破烂寒酸的小舟,已经变成了一艘格外精致古朴的船。
整体并不夸张,设计却有着自己的巧思,除了可供三人并排躺下的木榻之外,船头还有一个小桌。
木料也用的都是顶级的紫檀,靠近还能闻到檀木本身的香气。
可见闻月歌真的很用心,沄苡心中对其又多了些好感。
知恩图报才是最难得可贵的美德,她很欣赏。
....
临近傍晚,宫人皆在领班的带领下离开了庙宇,此间也只剩下沄苡一人。
她双眼微眯,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人形漂浮物上,随着探出的指尖,那不明死活的躯体也加速向她飘了过来。
是一个趴着的男人,身上是洗得发白还有补丁的长衫,整个人看不清脸趴在一根浮木上昏迷不醒。
沄苡抬了抬手,男人的身体瞬间飞起,落在岸边干净的土地上,她这才得以看清对方的长相。
对方生了一个白净的面皮,眉心有一点红痣,整体比较瘦弱,面部线条也有着偏向于女性化的柔和,
可格外突起的喉结告诉她,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不过最让沄苡惊奇的是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金气。
金为财,此人日后怕是个富甲天下的富商,只不过时候未到。
看着对方出色的面容,沄苡若有所察的将手贴在了对方的侧脸上,果然察觉到了来自于碎片的躁动。
“乐安!我回——”
墨予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沄苡就觉得眼下一道灰色闪过,她在男人脸侧的手也被对方蹭开。
蛇大也在此刻突然出现,发现自己的树没了之后有些不高兴的蜷在一边。
墨予自然的蹭了蹭沄苡的手背,目光警惕的看着昏迷的男人:“这是谁?”
沄苡没有回答,而是皱眉看向浑身泥巴土的狼崽子。
“你又去做什么了?”
墨予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去玩了....不是故意的,乐安你帮我洗澡吧。"
说着,墨予眼里划过一道期待,可女人的反应却让她翘起的尾巴瞬间垂落在了地上。
她居然先帮那个陌生人洗!
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沄苡只是给对方清理了伤口,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举动。
但是这一幕依旧让墨予有些不开心,他感觉友谊遭到背叛,当下便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很有任何意义的嚎叫沄苡也听不懂,倒是蛇大有些不耐烦:“闭嘴,不然我就把我今天看到的告诉大人。”
听到蛇大这么说,墨予竟然真的住口了,他有些心虚的转过身格外乖巧的坐在一边。
今天又去刨地了,也不知道这臭蛇抽什么风非得跟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就不想让乐安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
沄苡一心治疗着攻略目标自然没注意到这一幕,用灵力将男人的伤后处理了个大概,便将视线移到了浑身泥污的墨予身上。
看着对方滑稽的模样沄苡轻笑了一声:“过来”
听了他的话,墨予直接投身进了河水中,狼头浮在上面眼巴巴的看着她。
搓洗的过程中,沄苡动作虽依旧温柔但是语气却多了些警告:“下次再弄的这么脏就自己洗。”
墨予舒服的没边了,此刻什么都没听进去,洗完之后,他特地拒绝了沄苡的烘干,
看似无意的走到了昏迷男人的身边猛地甩了一下毛发,期间还站不稳一样几次都“不小心”踩到男人白净的脸上。
可没想到最后一脚下去后,男人居然闷哼着悠悠转醒。
睫毛轻颤,男人睁开了双眼,柔和浅棕色的瞳孔产生了瞬间的呆滞,随后才恢复了些许清明。
似乎是注意到了脸上存在感极强的粗粝肉垫,男人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墨予脸上,在墨予诡异的目光下竟大大扯了一下嘴角。
“你好,灰狗,是你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