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想着，她低头，用自己的右爪狠狠地踩了一下左爪，不疼，但她却因为这个滑稽的姿势而直接栽倒在了云床上。
金红色的鸟儿好一番折腾才重新起了身，经过此事儿，它身上原本顺滑的毛毛就如同被八级大风吹过了一般，乱七八糟。
若是一般的鸟儿肯定没办法忍受，但瑞羽是新鸟出庐，对自己的外表无所谓的很，她起身，开始打量起四周。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宽广空寂的大殿，她的身下是蓬松柔软的云床，面前的香炉还有寥寥烟气，再远点便是轻柔的云纱，云纱层层叠叠，挡住了瑞羽的视线，让她只能依稀看到外面似乎有人影。
她尝试着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但也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怎样，第一次尝试的瑞羽就很顺滑的飞了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如今的瑞羽还飞不了直线，也没有办法总是维持在相同的高度。
忽上忽下，忽高忽低，但这些对小凤凰来说都不重要，能飞就很好了。
不算大的金红色小鸟以一种近乎可笑的姿势吭哧吭哧的往外飞，但在她即将要突破云纱之时，却直接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瑞羽抬头便对上了她老师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
此时的太衍已经成了和梦中差不多的装扮，黑色短发成了白色长发，衣服也成了淡紫长袍。
“醒了？”
太衍摸了摸怀里小凤凰的头。
“啾啾啾。”
醒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太衍：“你体内亏空的厉害，变成小凤凰会让你恢复的更快。”
小凤凰懂了，然后点头啊点头，不过为什么变成小凤凰她恢复的更快？
难道她体内的南明离火其实是凤凰真火？她或许不是人，其实是个凤凰？
脑子里有太多想法的小凤凰直接变成了蚊香眼，摇头晃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啾啾啾。”
那我现在在哪里啊？
这似乎并不是她家老师构建的梦境啊，她记得梦境里似乎没有这座大殿的存在，还是说这是新增加的建筑？
小鸟一边想，一边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大殿内的一切，一个香炉，几个蒲团，然后就没了。
怎么也不像睡觉的地方啊，谁家好人睡觉会在下面放蒲团啊。
金红色的小鸟伸长了脖子，想数一数到底有几个蒲团，为了防止它从怀里掉出去，太衍不得不伸手护了它一下。
“我的道场。”
原来如此。
道场啊，那既然是道场，未免太过冷清。
“啾啾啾。”
怎么没有别人，就只有你啊，不说弟子，最起码也应该有几个小道童什么的呀。
小凤凰不知道别人的道场都是什么模样，但应该没这么冷清吧？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啾啾啾”
当然好了，但是人会不会有点太少了。
“你想看人？那我叫其他人来陪你好不好？”
“啾啾啾。”
好呀好呀。
其实小凤凰并没有那么想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模样，但她很想更了解一下自己的老师。
太衍看着小凤凰：“你喜欢哥哥还是姐姐？”
哦，这是个很致命的问题。
为了一碗水端平，小凤凰直接表示自己哥哥姐姐都喜欢。
然后她的哥哥姐姐就都来了。
“师兄可知老师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
他最近也没闯祸呀，犯不着再被关禁闭吧。
长相清丽婉约的女子身穿七彩霞衣，长相清俊意气的青年一身青衣，腰悬长剑。
二人心情忐忑的进了大门，然后便在莲池边看到了他们的老师正在逗一只小凤凰玩儿，嗯？小凤凰，凤凰一族不是早已在几千年之前的大劫之中尽数消亡了吗？
“他们来了。”
正在桌上吃莲子的小凤凰看向了两人，然后歪了歪头。
怎么说呢，在这儿的都是喜欢动物的，所以一下就被萌到了。
“哎呦，小可爱。”
青年上手便要摸。
却又被女子制止，女子瞪了青年一眼，没看到老师的表情吗，还想摸，你是不是想死。
“啾啾啾。”
你们好。
“你好呀，小凤凰。”
女子想了想，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拿出了一块闪烁着五彩的晶石：“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青年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也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好吧，什么也拿不出，他穷啊。
破烂的东西不是没有，但人都送五彩石了，他送个普通的真的很丢脸，更何况也不看看这谁是谁的小凤凰，送的太一般了，老师那儿也说不过去啊。
青年想了想，忽然拿出了一堆灵气充沛的果子：“黄中李，吃吧，吃没了我再去偷，哦不，我再去拿。”
小凤凰：“……”
你这么说我可不敢吃了，万一他被抓她岂不是要受牵连？
它晃了晃头，表示了拒绝。
不。
青年：“你放心，来路很正经的。”
小凤凰：“啾啾啾。”
小偷也不会说自己是小偷啊。
青年：“真没事，我是从我哥哥家拿的，当弟弟的拿点哥哥的东西这很正常。”
拿哥哥家两个果子怎么能算是偷呢。
单纯善良的小凤凰哪里知道这两兄弟是那种追着砍的关系，于是她点了点了小脑袋，表示了感谢。
青年也松了口气，然后看着小巧可爱的小凤凰又有点动心。
其实在洪荒那会儿，他也是很想撸撸凤凰的，但那时候的凤凰战斗力堪称恐怖，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
这会儿难得的瞧见了一只不大的，难免就有些手痒。
但他的手还没落在小凤凰的身上呢，就被一道冷漠的目光看了回去。
青年：“……”
老师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小气。
但这种话怎么好说，万一再被关禁闭，他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了，你刚苏醒，应该多休息，我便让你的哥哥姐姐们回去了。”
小凤凰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礼貌拜拜。
青年用真的不能摸一下的表情看他老师，然后就被扇回了属于自己的道场。
青年：“……”
老师你还能更小气一点吗？
女子也很气，那可是凤凰啊，她还没多看几眼，就没了，都怪她那不靠谱的师兄。
-
人都走之后，太衍问站在桌子上的小凤凰：“要不要吃果子。
小凤凰疑惑，她不是要休息吗？怎么又开始吃上果子了。
太衍看出了她的疑惑：“打发他们的借口。”
小凤凰：“……”
行吧，然后她就在对方的帮助下吃完了一整个果子，脆甜多汁的李子被切成了方便鸟儿入口的大小。
吃完果子，小凤凰就有点困了，她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多了酒的小鸟。
太衍将她抱到了怀里：“乖，睡吧。”
等瑞羽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她似乎入梦了，在梦里，她变成了一只凤凰，她老师还带着她见了一下其他的哥哥姐姐？他们貌似还送了点她礼物。
不过按照辈分来讲，不应该叫师兄师姐吗？
又或者那其实不是她老师构建的梦境，而是她做的梦？
想着，瑞羽翻了一个身，然后就被身下的东西硌了一下，伸手摸去，便看到了一块拳头大小，闪着五色光芒的石头。
她愣了，再往旁边看，赫然是几颗李子。
梦原来是真的。
“这李子叫什么来着？”
瑞羽分明记得送她果子的青年曾经说过这果子的名字，但这会儿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一般造成这种结果的大概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抹掉了她的记忆，二是面前的东西太过逆天，所以她才记不起名字。
第一种基本没可能，那就是第二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