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还挺骄傲,“那可不,司娴姐可是圈里最雷厉风行的人,金牌经纪人的名头可不是吹的。”
闻宸:“安真和冉新没想到霍哥会来这个真人秀,不过那天刚来时候,你吼了一句,他俩好像就是这个时候记恨上你的吧。”
楚栖年一口塞进去一个小笼包,咽下后道:“我吼人是我不对,他俩不问自取,就是贼。”
闻宸点头:“你那是情有可原,这两人是心眼小。”
楚栖年一拍桌,又压低声音:“对,就是这样。”
吃完饭,楚栖年好好睡了一觉。
等到醒过来时感觉到手热热的。
一睁开眼,不知道霍湛什么时候从病床上下来,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楚栖年手被捂出了汗,刚想挣脱。
霍湛惊醒,猛地坐起身:“年年!”
“我没事。”楚栖年抽回手:“你下来做什么,躺床上去……”
话音未落,霍湛凑上来抱住了他。
楚栖年侧过脸:“别抱我。”
霍湛身体在抖,手臂不断触碰楚栖年手臂,把人捞进怀里用力抱着。
“我以为我死了。”
楚栖年眸光闪动:“死不了,李森说了,祸害遗千年。”
霍湛笑了一声,而后埋在楚栖年肩窝深深吸了口气。
楚栖年感觉到,有热意从脖颈滑过。
“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哭?”楚栖年真心发问。
霍湛不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十多年没哭,现在哭一次,不太能收住。
明明演戏时候可以收放自如,现实生活中实在不太行。
“差不多行了,压死我了。”楚栖年喘了两下:“一百多斤的人。”
霍湛起身:“我没把重量放你身上。”
楚栖年轻啧一声。
霍湛:“我的错,对不起年年。”
“你,去把保温桶里的粥喝了,胃药记得吃。”楚栖年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别再折腾自己了,你不吃药,吃任何食物都要吐,难受的是你自己。”
霍湛目光温柔:“好,听你的。”
楚栖年竖起耳朵听动静。
确定他真的吃饭喝药,这才安心一些。
正当昏昏欲睡时,楚栖年感觉自己又被抱住了。
八爪鱼一样,楚栖年真的怀疑是不是霍苑苑这个熊孩子出来了。
怎么能这么黏人。
“不是,你床不舒服还是怎么?”楚栖年没好气转过身。
没料到距离太近,险些亲上。
霍湛狗胆包天,盯着他看了两秒,倏然凑上前,吻住对方的唇。
“滚!”楚栖年含糊不清骂一句,正要抬脚踢他,手腕却被禁锢。
霍湛刚刚刷了个牙,嘴里还残留茉莉花的味道,这道香味儿,染给了楚栖年。
他亲的温柔,侧过脸轻轻磨蹭。
楚栖年被他舔麻了,心里泛痒痒。
又觉得不能便宜了这货,于是狠狠心咬了他一口。
霍湛轻嘶一声,支起身体,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沉沉落下来。
楚栖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被野兽盯上了。
殊不知,霍湛一直在看他的唇。
貌似被自己亲狠了,湿润鲜红,泛着靡丽的光泽。
“给你脸了!”楚栖年毫不客气把人掀下床。
“咱俩都离婚了,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霍湛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知道,性骚扰——对不起,我过界了,你打我两巴掌行吗?别生气。”
楚栖年一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打你我还嫌手疼。”楚栖年卷起被子背对他:“别烦我啊!我睡觉了!”
霍湛当真听话,一句话也不说。
脑子里全部是——那一日楚栖年掏钱要睡自己的画面。
霍湛特别想问,自己倒贴钱,他还愿不愿意。
早知如此,霍湛恨不得回到那一天,把无动于衷的自己掐死。
现在后悔了,晚了。
倒贴钱人家都不稀罕。
这么一想,霍湛鼻子一酸,心也酸,抬头努力不让眼泪出来。
像是中年男人回家,无力满足老婆而被冷暴力,只能坐在床边叹气的画面。
唉……该啊。
霍湛心塞塞,爬起来,回自己床上。
-
再次醒来,司娴已经到了。
两人在一旁低声交谈,好像在聊还要不要继续录下去。
楚栖年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倦。
“我必须录下去,星耀签了合同的,不录我得赔钱的。”
司娴连忙走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楚栖年摇摇头,像个乖宝宝缩在被子里。
“我没事的,谢谢姐姐关心。”
司娴柔声问:“确定还要录下去吗?”
楚栖年点头:“是的,我没事。”
司娴没再劝,得知霍湛也要留下来,索性自己不走了。
“你们两个实在不让人放心,我和小森商量好了,明天我们跟剧组。”
霍湛:“反正就待两天,想留就留。”
司娴气笑了:“我想留?你和栖年离婚就先斩后奏,根本不给公司一点回旋的余地。”
“现在后悔了,来追人了,你知不知道公司那边推掉多少合作?!”
司娴不给霍湛反驳的机会。
“我早先是不是劝过你?好好过日子,你作什么作!”
楚栖年没忍住笑出声。
没想到“作”这个字能落到霍湛头上。
霍湛被怼的说不出话。
司娴往椅子上一坐,拿出手机开始处理一大堆事情。
“我这里焦头烂额,你可真棒,霍湛。”
霍湛理亏,也不还嘴,转身去给楚栖年倒了一杯温水。
这会儿睡饱了,楚栖年才开始后怕。
但凡昨天没有神力,霍湛都死定了。
楚栖年猛灌一杯水,又想上厕所。
“去卫生间?”霍湛伸手:“我抱你去。”
“不用!”楚栖年大手一挥,刚一落地,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那声哀嚎还是喊出来了。
“嗷!!!疼疼疼疼!”
霍湛连忙用力把他打横抱起。
“脚踝还肿着,你不能走动。”
楚栖年面色复杂:“但是……我憋死了……”
霍湛轻咳:“我抱你去好不好?”
“不好!”
“你确定吗?”
说着,霍湛嘴贱吹了个口哨。
楚栖年傻眼:“你他妈是霍苑苑吧?怎么能欠成这样?”
霍湛眼神飘忽,毕竟这是头一次犯贱。
不过,竟然有点……上瘾?
霍湛还是把他抱去了厕所。
一打开门,楚栖年慌慌张张下来,一只脚离地,拉开拉链,转头瞪一眼还不准备走的某人。
“出去!”
霍湛认真发问:“用不用我帮你?”
楚栖年咬牙:“你他妈别太过分了,怎么帮我?帮我把着吗?!”
“那……你要愿意,也可以。”霍湛面上隐隐期待。
楚栖年气死了,抬手关上门。
“给老子滚!老子是你前夫!再敢调戏我,老子拧了你的狗头!”
霍湛险些被门怼到鼻子。
司娴慢悠悠瞥去一个视线:“该。”
解放完毕,楚栖年站洗手台搓手,恍惚间又看到满手鲜血的画面。
那么长的口子,在后脑勺,再次回忆,楚栖年心都抑制不住颤抖。
“草!”楚栖年捧一捧凉水狠狠泼在脸上。
良久,楚栖年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略显狼狈的自己。
头发凌乱,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水珠顺着额发滴落,浸湿睡衣。
不喜欢,不爱,只不过在骗自己而已。
许久,守在门外的霍湛倏地听到里边微不可察的抽泣声。
那一刻霍湛心如刀绞,背靠墙壁缓缓蹲下。
如果能让他不伤心,霍湛觉得,自己跪下哄他也可以。
“我真的……错了。”
大错特错,如果没有儿时阴影,那么在此刻,说出一句话“我爱你”,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霍湛忽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引来司娴视线。
司娴又听他低声说:“混账……”
男人没收着劲儿,脸颊上很快浮现一个巴掌印。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父母不能分一点爱给我?”霍湛低着头,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不是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