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抱着楚栖年进屋,将人放在沙发上。
楚栖年收回手,小声说:“谢谢。”
瞧他不装了,霍湛心里那点反感淡了些,主动解释。
“苏蓉和我一起拍的戏今天开播,酒店是我一直住的,不知道她怎么找过去,还让人拍了照片。”
霍湛:“这件事是我没注意。”
两人契约婚姻的第一条就是,私生活互不干涉,但是,必须在外人面前做足样子。
“没事,她突然找过来,又哭又闹……不过,网上说的也对,我笨,演技还差,配不上你。”
他说着,后边半句话逐渐染上浓重的鼻音。
脑袋耷拉着,无声颤动两下肩膀。
毕竟是自己理亏,霍湛思忖片刻,拿起手机给自己的经纪人发去几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楚栖年手机屏幕亮起。
霍湛:“最近有一个古装剧要拍,双男主的,导演还缺一个配角,想去试试吗?”
楚栖年打开文档随意扫了一眼。
又听霍湛说:“这是剧本,感兴趣了可以和我一起进组,到时拍些花絮,咱们互动频繁一点。”
听起来倒是可行。
楚栖年被网上霍湛唯粉p的遗照给整怕了。
现在洗白才是最好的出路。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试试。”
霍湛点头,这才发现李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两人都不太会做饭,霍湛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出来时,男生站在餐厅拆外卖。
他看一眼包装袋上的LOGO,是经常吃饭的一家私厨。
蟹粉烧麦,红烧干鲍,黄焖牛蛙,还有一道虾仁春卷。
楚栖年摆好碗筷:“刚才有人送来的,不是我订的。”
霍湛了然:“应该是司娴姐。”
全部是荤菜,是他名义上的小丈夫喜欢吃的菜。
屋里空调开的有点低,楚栖年坐下后侧头捂嘴打了个喷嚏。
霍湛抬眼,视线落在楚栖年略微宽大的领口处,那一对削薄的锁骨。
还有在冷光下如同牛奶一般的皮肤,很吸引人。
楚栖年刚打开一盒米饭,一件尚带体温的外套搭在肩膀。
霍湛帮他披上衣服,眉头一皱,感觉还是接受不了和男生距离过近。
注意到对方疑惑的视线,霍湛解释:“去剧组少不了要互动,下次你可以试着给我些回应。”
楚栖年心里暗暗吐槽他事逼。
同样的男人,同样的脸。
偏偏谢狗和任老二最讨喜。
“怎么回应?”有事情可以搞,他也不饿了,把手中那盒米饭往桌上一放。
随后起身,侧过身体,抬手勾住霍湛肩膀微微用力。
正作势去亲他,对方毫不犹豫推开楚栖年,力道不小。
楚栖年后腰撞在桌沿,轻嘶一声。
霍湛一眨不眨看着他,目光令人脊背发寒。
“别在我面前演,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是说过。
霍湛很讨厌原身哭哭啼啼的模样。
在粉丝眼里讨人喜欢的宝儿,在霍湛这里——楚栖年感觉他恨不得把自己一屁股坐死。
“我只是好奇而已。”楚栖年故意恶心他,湿漉漉的眸子眨巴两下。
霍湛转身直接回了卧室,饭也不吃。
楚栖年目的达成:“正好,都我的!”
小白出现:[你干嘛非要惹他?]
楚栖年夹一块红烧干鲍放在小白面前,小声说:“他敢给我戴绿帽子,就得承受哥的怒火。”
小白:[演戏嘛,而且霍湛这么大一个香饽饽,坐拥最好的资源,谁不想傍他?]
楚栖年扒拉两口饭,郁闷道:
“你知道吗?我来这里第一天看见他那张驴脸拉的老长,他对旁人和颜悦色,就是唯独不喜欢我。”
“要是别人的脸还好,可是那是仙君的脸!”
楚栖年发觉声音有点大,又压低。
“就知道欺负小爷,一个好一个坏,轮着欺负人!”
小白抬起狗爪拍拍男生搁在桌上小臂。
[你俩契约婚姻是一回事儿,加上你这个原身以前真的是个搞事精,如果不是他和霍湛有过一夜情,影帝还真不会和他结婚。]
总结,原身造的孽如今要自己来还。
-
晚饭全部进了楚栖年肚子里。
菜份量小,他吃完又抱了一怀零食回次卧。
打开投影仪随便找了个恐怖片看。
小白同样看得津津有味。
“这日子还挺舒坦。”楚栖年喝了一口冰橙汁:“丧偶式婚姻。”
[除了天天被人诅咒,你阔太太的生活谁不羡慕?]
“说的也是。”楚栖年晃动手中盛着橙汁的高脚杯。
正巧片上的男主角露出一对尖牙。
“呦,这哥们长得挺帅,他是不是和霍湛一起被称为娱乐圈顶级alpha的明星?”
小白把自己狗头从薯片袋子里挪出来,看一眼。
[是他,身材很好,和霍湛一样是双开门冰箱。]
这个称号过于搞笑,楚栖年一个人傻乐许久。
看完电影,困意上来,楚栖年把放零食的托盘往桌上一放,光着脚丫去浴室刷牙洗脸。
小白也是个爱干净的狗狗。
关键不爱干净也不行。
跟着楚栖年生活,糖吃的多,牙疼。
一人一狗刷完牙齿,楚栖年一头拱进被子里边。
空调开的很低,他套上眼罩侧头往小白方向转。
“晚安,黑蛋。”
小白缩进狗窝:[晚安,妈了个巴子。]
楚栖年:“……”
记仇精!
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楚栖年陷在松软舒适的被窝里,睡得非常香。
这时,卧室门被人缓缓推开一条缝。
门外的灯光投进屋内,冷白的光线一路照在大床上。
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溜进来,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楚栖年正在梦里的大沙滩上度假,翘着脚丫晒日光浴,忽然就感觉一条巨型八爪鱼缠上自己。
沉的像猪一样,被压到喘不上气。
他倏然惊醒,惊觉身上真的有东西压着自己,热乎乎的。
楚栖年吓了一跳,抬手正准备揪掉眼罩,手伸一半被牢牢钳制,压过头顶。
“霍湛?”
对方不答,片刻,炽热的鼻息洒在楚栖年侧颈,鼻尖蹭过下颌。
一道声线干净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你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你不爱我了吗?”
楚栖年黑了脸:“苑苑,我是不是说过,别用你快三十的老脸喊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