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年点头应了。
回到寝殿,楚栖年被木架上的两套婚服吸引住视线。
玄惊木道:“喜欢这种样式的吗?不喜欢可以再改。”
楚栖年上前两步,手指轻轻抚摸艳色婚服,鲜艳的大红色,墨色的腰封,衣摆长到坠地。
“我们的婚服很相似,绣纹,还有样式,这些是需要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吧?准备了这么久,没法改的。”
料子和绣纹看起来非凡品,外层的绸缎像是用仲夏傍晚最红的晚霞织成,轻薄又柔软。
绣纹大多云纹为主,胸前则绣的龙凤图样。
玄惊木以为他不喜欢,眼中有一丝紧张。
“无事,可以改,衣服的布匹是我亲自剪裁,本尊手笨,对于这些一窍不通,浪费了许多好布。”
“不过,毕竟是只有一次的事情,我想亲手为你做点什么,绣花学不会,只能裁布。”
楚栖年转头笑了下:“喜欢,方才逗你的。”
难得蛇妖王也有不淡定的时候,楚栖年格外喜欢逗弄他,看他面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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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准备四五天,由于彼此都没有父母,高堂之上坐的只有玄姝。
玄惊木也并不想让小道士身份暴露。
如若一个正道人士和妖厮混在一起,恐怕以后被人人喊打喊杀的,要多一个楚栖年。
成亲这一日没有多少宾客,只有此霄峰的下属,以及玄风谣与曲岚之站在一侧观礼。
玄姝坐于主位,身旁的椅子是放着一块牌位,她侧头低声道:
“姐姐,惊木今日成亲,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人,你在下面可以安息了。”
到了时间,鼓乐奏响,殿外出现玄惊木的身影,头戴金冠,一身红衣,面容俊逸,身侧的手还牵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同样一袭红衣,楚栖年样貌明艳,眼尾上挑,更像是万般风情的狐妖,高挑的身姿,又不会显得女气。
奏乐声骤然高昂,二人相携走进殿内。
察觉到小道士手心湿润,玄惊木轻轻捏捏他的指节,安抚他紧张的情绪。
二人站立于殿中。
此刻吉时已到。
此霄峰年长的老者高喝道:“一拜天地!”
玄惊木与楚栖年齐齐跪下,对着殿外缓缓俯身磕头。
“二拜高堂!”
玄惊木扶着楚栖年的手臂,稍稍用力,二人同时起身,面对殿上高堂坐着的玄姝夫人。
玄姝轻轻点头,眼中含笑,看着二人跪下,心中欣喜宽慰,不由得湿了眼眶。
“夫妻对拜!”
四目相对时,楚栖年神情有片刻恍惚,总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
仔细想想,来到这里,像是自己被动地把控着对方的感情。
楚栖年怔愣站了几秒,厉延正想悄声提醒,却被九烛拦下。
看出小道士心中不安,玄惊木忽地扬声道:
“我玄惊木在此对天地立誓,对黎知绝无二心,万般敬重,生死不离。”
玄惊木指腹摩擦过楚栖年的手背,紫眸里染上一抹温柔。
“若我负你,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楚栖年眼前闪过破碎的命鳞,漫天箭雨,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惊惧,捂住玄惊木的嘴。
玄惊木握住楚栖年的手,微微用力,二人面对面跪在蒲团。
“已经发过誓,你捂我嘴也晚了,知知,我们拜堂。”
“笨蛋。”楚栖年小声骂他。
二人双手合在身前,虔诚对拜。
玄惊木搀起楚栖年。
两旁前来观礼的人落座,宴席开始。
厉延笑嘻嘻问:“为什么没有送入洞房啊?”
众人面色一凛,生怕玄惊木怪罪。
不料以往杀伐果断的主上,此刻嘴角噙着笑,像是并未听到厉延的调侃。
来的众人放下心,宴席上登时欢声笑语,谈天说地,不过没有一人敢提和主上成亲的陌生男人是谁。
玄惊木端起酒杯高举:“今日本尊大婚,心中喜不自胜,诸位与本尊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原本并本的宾客并不多,架不住一人一句祝福不重样,轮流来敬酒。
玄惊木酒量不错,面如往常。
没一会儿,楚栖年却两眼发直,身子一软站不住。
玄惊木一挑眉,横抱起人直接离开。
如今成了亲,做些什么倒也光明正大。
还是玄惊木的寝殿,不过现在入目大红色,桌上红烛燃的正盛,就连榻边的薄纱都换成了红色。
楚栖年迷迷瞪瞪坐在榻边。
玄惊木倒上一杯温茶喂过去:“喝些茶水。”
“不……合卺酒要喝。”楚栖年甩甩昏沉的脑袋,话也说不清楚。
他衣摆过长,婚服繁重,踩到衣摆,脚步一踉跄险些摔了个跟头。
玄惊木手臂一揽搂住了人,拿过桌上盛了酒液的两只半个葫芦。
柄处有红线相连,二人一人持一个,手臂环绕,一饮而尽。
“这酒……好辣……”楚栖年扔了手里的半只葫芦,环上玄惊木的脖颈把他往床上拖。
“快快快!要不然……嗝……一会儿就又有人……”
楚栖年小腿碰到榻边,不受控制倒在榻上,磕磕巴巴说完剩下的话。
“有人……打扰……”
玄惊木眉毛一挑,干脆利落解开他腰带,安慰道:
“放心,今日就算其他门派攻上此霄峰,为夫今日也必须和你把这房给圆了。”
楚栖年不乐意:“唔……滚蛋……我才是夫!”
“都依你,乖。”
玄惊木噙着小道士柔软的唇,随意一挥手,层层红纱落下,挡住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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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今日轮到九烛值夜,由于一早奉命必须守好寝殿大门,玄风谣和曲岚之想来闹洞房,被牢牢拦下。
九烛双手合于身前行礼:“二爷,曲公子,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玄风谣笑嘻嘻道:“九烛姐姐,你让一让,我们只是讨个彩头,不会逗留太久。”
九烛根本不信,语气冷硬:“二爷,主上一早便设下了屏障,即使属下让您过去,您也进不去。”
曲岚之叹气:“没意思了,原本我还想瞧瞧怕蛇的小道士今夜怎样圆这个房,可惜,看不到了。”
他说罢,转身离开。
玄风谣无法闹腾兄长,只得悻悻离去,几步跟上曲岚之。
“白孔雀,你想知道蛇怎么——本公子可以给你解答。”
曲岚之淡淡瞥他一眼:“哦,那你说来听听。”
玄风谣新奇:“你竟不觉得害臊吗?”
曲岚之一脸坦然:“为何会觉得害臊?什么东西我没有见过,我只是没有看过蛇妖和人,所以好奇。”
玄风谣似笑非笑:“其实挺有意思,我们蛇妖在舒畅了后,会以半妖化的模样与之继续纠缠。”
“这便是我们蛇妖的‘交尾’,用尾巴缠紧心爱之人,在……嗯,待上一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