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张家村那座无名山上的骨友贤。
当另外两名小伙伴,骨金厚和骨乐来赶到时,他正蹬着两腿,磨着后背,拼命在地上挪动,躲避虫子的舔咬,嘴里已不再叫喊,仅时不时发出“呃……呃……”的哼泣声。
伤口倒是借冰湖梭子鱼妖的妖力特性给止血生痂了,但他像块带血肥肉似地躺在山林之间,引来些小虫小动物的骚扰总还是免不了的。
最开始,尚能使用妖缠驱赶抵抗,勉强支撑一个小时后到了极限。
在余下将近十个小时的漫长时间里,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小贤!!”
两名伙伴呼唤着向他跑过去。
骨友贤闻声,双脚软了劲,大口抽噎了几下,撕心裂肺地拉着哭腔:“你……你们怎么才来啊!!啊哈——,呜呜呜……”
待两人见到他那不忍直视的模样时,骨乐来“哎呀!”叫了一声,不禁抬手捂住了眼睛。
骨金厚则头皮像被铁梳狠狠刷过,心里惊恐道,完了完了!磕磕巴巴地问:“贤,你……你还好吗?”
原来二人完全没料想会出状况,在前一天夜里激情洋溢地搞了顿大酒,喝到早上躺下,睡到黄昏才醒,这回真把自己队友给坑惨了。
骨友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骨金厚,不停地抖着干裂的嘴唇,半天才憋出三个字:“你看呢?”
“……”
骨金厚语塞,不由脑后直冒虚汗。
全场卡住几秒。
他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了,迎着骨友贤凄怨的视线,蹲下身握起他的手,严肃地说:“贤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懂,我们一定给你报仇!报仇!!”
1秒……
2秒……
3秒……
两人对视无言,骨友贤双眼默默地流出豆大的泪珠,比之前更加尴尬得要死。
也难怪,就目前的距离,骨金厚身上散发的酒味,恐怕只要是有鼻子的人都能闻得到。
他脑瓜嗡嗡炸响,心一沉,时不待我,此刻情势已万分紧急,唯有启动方案二!
想罢,骨金厚果断伸手遮挡住骨友贤的眼睛,然后赶忙抬头对骨乐来挤眉撇嘴。
好在这哥俩默契互通,骨乐来瞬间领会。
“哇叉——!”
只见他猛地运起妖缠,手掌飞速对骨友贤操起个瓜勺拍,把本就强挺着一口悲壮之气的骨友贤,一下弄晕了过去。(瓜勺拍是手掌快速扫过脑瓜的动作)
两人方才一人一边架起他下山找地疗伤去了。
……
次日,张福林一行人。
睡眠是普通人吸收灵气补充的最佳时段,轩辕月楼因为已可以自主缓慢吐纳天地元气,所以睡眠时间较短,天还未亮便起身洗漱。
半个时辰后,张福林醒来,两人便聊起处理鬼尸阴伏冢的事情。
“鬼怪方面你比我懂,我讲个方案,你听听看是否可行。”
轩辕月楼说完,张福林点了点头。
“鬼生前,魂魄生出极念,极念产生外发向性之力,其中引向之力吸引阴煞,导致部分魄转变为阴魄,不入往生。”
“化鬼后,散发戾,怨,尸等各类鬼气遍布周身,基本是这样吧。”
轩辕月楼谨慎,先做基础核对。
“对,魄为核,念为膜,鬼气环绕其外,可自行再生。”
张福林点起旱烟吸上一小口。
“什么时候鬼怪最弱?”
轩辕月楼问。
“正阳,正阳之时可比其他时辰弱化近一半左右。”
张福林回答道。
“想清除所有罐冢唯一的可能,就是开源节流,用最小的消耗来进行批量诛灭。”
“你的镇邪法符想要诛灭鬼尸,就必须快速消耗,在短时间内打穿鬼气和念膜,直逼阴魄。就目前形势显然不切实际,但如果你俩施展符术,让法符施而不发,我接着用罡气包裹化成三把短体尖锥,使用尖锥穿透鬼气念膜,让符术和罡气从内部同时破坏阴魄。”
“这个办法,既大量降低你我消耗,又能收见奇效。”
轩辕月楼边说边用双手比划描绘。
“可行!可行!选在正阳之时,更可事半功倍。”
张福林连拍了两下大腿,面露惊喜。
“先别急着高兴,存在一个问题,我凝出的罡气最多维持三到五分钟,一张符分三把尖锥,一个瓷冢花费两把,多出的一把,哪怕预先找好了间隔最近的下一个点,也赶不及过去。”
轩辕月楼摆了摆手,表示在这一点上,自己也没办法。
张福林闻言,反倒神色淡定起来,笑着说:“我施展符术,再让我那徒弟用封符之法,封作三份,姑娘按需要包裹罡气,此事便成!”
“真的假的?老头,符术不是一符一封吗?你这样玩可有点不讲武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