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兵士长高举着双手,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瞪圆了眼看着几人,抖着声说道:“我……我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诛之,对不对?”
几人闻言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都没有回答。
想来,他必是知晓中间厉害,方才先下手为强。
“我……咔——”
兵士长被几人目光注视得心里发怵,正欲再开口解释,一只铁箭快如闪电地从他身后飞来,射穿了他的喉口。
“哈……哈咳……”
顿时,他嘴里咳出大口鲜血,伴随着痛苦挣扎的声音。
然后腿脚一软,便膝盖跪地,但因为腰带的另一头还系着老不羞的尸体,所以双手仍然保持高举的姿势,上身也不至于扑倒在地。
这二人,一个倒吊,一个跪着,维持着平衡,都没了生机。
张福林和张东东向箭射来的方向查看,只见几个黑影得手后,飞快地逃进林间。
“不用管了,大概是那些流落在外的老百姓。”
轩辕月楼收起了灵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紧张。
“罪有应得。”
张东东低声甩了一句,将手上的粗树枝丢下。
张福林眉头皱着,神情依然凝重,似乎还有什么心事困扰。
直到他眼见轩辕月楼凝结出两把金色罡气大剑,将一尸一鬼斩灭后,才说道:“这是……轩辕罡气决,镇魔效力可比天佛寺秘传的金刚伏魔大印啊,以姑娘的年纪,竟有如此修为,真是……。”
“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东东插了一句嘴。
“咯咯咯~”
“族外鲜有人知,我家小姐七岁便洞开灵识进了宗门,十三岁修成御妖术,十七岁已突破灵光境入了道轮,十九岁更是不合常理的化生出命入法像,是轩辕氏近百年来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哟。”
丸子很是骄傲地夸耀起来。
命入法像,也叫先天法像,是修大道者达到上清境后。方逐渐显露出的一种因人而异的特异天赋。
“老头,你知道的不少呢,还有那符术我看着十分有趣,你俩师徒比我预想中的……要好的多。”
轩辕月楼这话,其实是承认自己之前看轻了两人。
“呵嘿嘿嘿,穷人穷办法而已,不值一提。”
张福林像个孩子似的摸了摸头,那么多年他苦心研究的独门符术,今天终算是得到了认可,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喜不自持地展开笑容。
几人一边聊着,一边往歇脚处走。
“姑娘,这些人所种下的罐冢数量怕是上百不止,若置之不理,迟早危害他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合力将之驱除?”
张福林找了个机会,托出他的心事。
轩辕月楼走在前面,也没回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俩使的镇邪符虽然比同类符术更加有效,但毕竟是最低级的法符,想要清除所有罐冢,倾家荡产也未必够用。”
“而以我目前的修为,这一路并没有适合我能快速化纳补充天地元气的地方,所以现实很残酷,我们三加起来也完成不了。”
“哎——”
张福林重重叹了口气,他回想起自己出山所为之志,不由心中羞愧。
“不过呢……给本小姐一个晚上,可能会想出点办法。”
“真的吗??”
“或许吧。”
“我家小姐可是很聪明的,咯咯咯~”
……
天朝中都,魏东林府邸前厅。
魏东林端坐在主座上,他下巴留着胡须,身材稍胖,手里把玩着一串水墨色白玉珠,那墨色像有生命似地在各珠子间流动变化,时而如云雾朦胧,时而如群山起伏。
竟是上古神器,山河瑶。
客座共有八张,此时只坐了两人。
一个是长生堂副堂主柳如寒,另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看不见容貌,但看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大概能猜出是一个女人。
“天佛寺自上代禅宗圆寂,已是不成气候,道玄一脉与魔宗血战后,也名存实亡。”
“如今,玄门正宗里领头的仅剩轩辕宗底蕴尚存,圣主推算天数运转,前日传下圣示,现在时机已到,随时可以启动天下搜妖令的计划,铲除掉这最后的障碍。”
那女人声线空灵柔和,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使人闻之心爽神怡。
“早就该动手了,若不是那圣主非要等什么天数,我……”
柳如寒说起话来音色半男半女,阴冷诡异。
“寒儿,不可对圣主不敬。”
魏东林打断了柳如寒,然后对那女人说道:“既然圣示已下,我魏某人自当竭尽全力,只不过传闻轩辕宗宗主已达玉虚境巅峰,天下间罕逢敌手,不知可有对付之法?”
“呵呵~,魏先生无需担心,只管按计划行事,至于轩辕宗的宗主,宗正以及四部长老,该死的时候,自会有人去取其性命。”
女人笑着说道,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