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体是肉体，那灵体就是灵魂对吗？”
“还有这灵识有什么办法，可以靠后天努力练成吗？”
张东东理出了思路。
后面一个问题估计是对于他和他师父张福林最最关键的点，一老一少瞪着眼，心跳都有点加快起来。
轩辕月楼看了看两人，过了好一会，才微微露出笑意：“你俩交学费不？前面算送的，现在开始一字一两黄金，再给你们优惠打个半折，怎样啊？”
“咳咳……咳……”
提什么不好，别跟咱提钱啊姑娘？一听到钱，特别是“黄金”两个字时，张福林一口烟吸进去马上就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捶着胸口。
张东东也是一脸木楞，哑了火。
“几个意思？觉得不值？”
轩辕月楼脸蛋稍稍抬起，撇着嘴拉高腔调问道。
“值值，但我们这实在……”
这回倒是张福林赶忙开口解释，张东东还呆在那不晓得心里想些什么。
“没钱对吧，也咪有关系，八卦不算钱，我们先接着前面的……来聊聊大天魔君怎么样？”
她当然知道两人穷得叮当响，只是自己动了小心思，故意话锋一转，暗暗张开灵识，一边显出满脸阴谋的表情，一边探查着张福林的灵魂波动。
“或者聊聊……天佛大禅宗？”
当听到天佛大禅宗的名字时，张福林的眼瞳极微弱地抖了一下，几乎难以被人所察觉。
可是，他灵魂之海中泛起的涟漪却无法逃过轩辕月楼的灵识感知。
抓到你了！
轩辕月楼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一个山野老伯和天佛大禅宗这样的人物之间，如果存在不为人知又不便言说之事，那又岂会是小事。
指不定还能冒出个异宝或者奇遇之类。
嘻嘻，不着急，不管你藏的多深，我都会一层层地掀开最终找出它……
“学费……我们可以用符器来抵吗？我师父制符水平很高的，你多给我们讲讲嘛。”
张东东原来盘算着以技代偿呢。
“再说。”
轩辕月楼虽然心情大好，但依然话语简短地敷衍，张福林师徒的符术水平对她真谈不上有多少吸引力。
话落，她便站起身。
因为不经意间一股阴森的气息，闯入了她还未收起的灵识感知中。
“丸子，那里有个脏东西。”
轩辕月楼指着张东东身后，对黄色御妖说道。
“这里没有张东西，只有张东东，我名字是叫张东东，不是张东西。”
张东东这二愣子给整误会了，挺较真地纠正，认为是在给他取外号。
他其实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被某人默默记下这个话梗。
轩辕月楼和黄色御妖也不理会，径直往他身后的方向走去。
张福林很有经验，一听就知晓是发现了阴魂鬼怪之类，背起葫芦，拍了拍张东东，两人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几人从歇脚的地方穿进一片矮木林，矮木的枝叶在夜风吹拂下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零碎的月光跟随枝叶的摇晃变化闪动。
目光所透不进的漆黑深处，隐隐袭来一阵阵冰寒阴森之意。
在林中又走了一小段距离，沿路都未发现异常，直到轩辕月楼停下脚步。
一只斜埋进土里的大瓷罐子出现在几人眼前，瓷罐露出土表的部分并不多，罐口似乎被蜜蜡封住，留有一个两指大小的破口。
再看瓷罐颈部，有五条红线相互缠绕绑住，红线的另一边分成五处钉在四周的地上，每个钉入处由一条黑线连接并将瓷罐圈在其中。
圈内不见草生，飘着三团阴魂之火，尸血的臭味不断从蜜蜡破口处流散出来。
“你记住了吗？”
轩辕月楼收起灵识感知，摸了摸黄色御妖的后脑。
“记下了。”
黄色御妖回话道，它虽是E级妖怪，没有强大的妖力也不擅长战斗，但却有着能记忆各种气味气息的本领。
既可以省去轩辕月楼展开灵识感知的消耗，还能避免重复去探查这类恶心之物，十分方便。
“谁把这东西封印在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干的什么狗屎工作？”
轩辕月楼对鬼怪之物不甚熟悉，看着像已被人封印的样子，犹豫该破去封印收拾掉，还是该别多管闲事转身离开。
“这是鬼尸阴伏冢，此罐冢所埋之地，生人避让，否则必遭横祸。罐冢看似封印，目的却不在封印上，而是为了驱使邪祟作怪。”
“此冢一鬼一尸双生相连，封印的瓷罐内用人的尸身精血填满，人脸朝上，肉脏置于下方，再浇入其血浸泡，最后用桃姜木屑混合蜜蜡封实，伏于地下引阴煞滋养，变化出死气复生之物，尸身眼球转动，血液凝作血筋爬行，在瓷罐周围以符线封印圈养，施展术法遮蔽其目，让魂不可触尸，尸不可见魂……”
张福林绕着罐子圈外细细查看后，开口讲解。
“依这瓷罐口的大小，人怎么塞得进去？”
轩辕月楼听着已将大剑抽出，右手持剑指了指那罐子问。
“它是无骨血尸，被人拔掉了骨头……而且在人还活着就进行拔骨，人受不了这般酷刑，骨还没拔尽时就死了，他的残魄因心怀极怨，强行离体不入往生，方化生出凶煞之鬼，师父我讲的对吗？”
张东东抢了师父的话接上去。
轩辕月楼越听越觉厌恶，这鬼玩意比之前的人面怪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眉头紧锁，磨了磨她的小牙，一脸不爽得想立刻就把它灭了。
红雾受到她情绪的影响，半睁开了剑首处的眼睛。
“嗯，此凶煞之鬼，魂识不全，性邪狡怪，于血尸七丈内游荡，避生人生气而行，却又故作响动，引人好奇查探……”
张福林才正说着，身后就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一个红色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伫立在几人身后。
人头像钟摆似的一下向左，一下向右，每次摆动时口中都要发出“呱嗒，呱嗒，呱嗒”的怪响。
“别回头，此鬼与人对视便能食人魂魄，致人痴傻，我们只要装作不在意，一会儿它便会自行离去……姑娘，你最好也别做冒险的事。”
张福林打手势示意大家别动，压低声音，特意提醒轩辕月楼，怕她仗着自己大道修为有恃无恐。
说完，张福林从怀中摸出一张黄色符纸。
这符纸为镇邪法符，有安定邪祟，消减戾气之能。纸面由宁神木浆制成，符纹用黑檀石与黄凌草的粉末混合调制后绘成，待符师引入自身灵气内劲勾画符纹术式即可施展。
他为防意外发生，预先备好此符用来对抗血尸之鬼的食魂力量。
可始料未及，前方竟又传来“嘎吱，嘎吱”的脚踩落叶之声，明显是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并且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人数还不止一人。
现在这个时辰点，会奔此处来的哪会是什么好人，十有八九是与这鬼尸阴伏冢有关的家伙。
一时之间，前有妖人，后有厉鬼，几人变得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