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俩就是有一天成了乞丐也绝不会讨饭讨到他们吴家去,更不会讨到你许有贵家去!”
“三丫头!放狗!”
许丁香一阵风似的跑到后院,很快就牵着小憨憨出来了。
小憨憨此时已经是一条青年公狼,体型健壮修长。
见院里有个陌生人,而是陌生人身上的血腥味刺激着它的嗅觉,它朝着许有贵方向“嗷呜——嗷呜——嗷呜——”
若是普通百姓,没有见过狼,自然以为这是一条体型巨大的狗。
可许有贵他阿爹许青山可是在山林里讨生活的木匠,自幼听着阿爹讲山中各种豺狼虎豹,其中许青山讲得最多的就是狼了。
除了阿爹模仿狼的叫声,他还从书中见过狼的样子。
他怎么会不认识狼呢?
“哼!”许有贵见此事不再有转机,也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更不想被狼咬一口,他只好忍着膝盖的疼痛,快速地离开了许家。
刚走出许府大门,许有贵就看见门口停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下来一个头戴头盔,身穿铁甲的士兵。
士兵把马背上一左一右驮着的两个木箱取下来,正要敲门进去。
他看了看许府出来一个二十出头,圆润白胖的许有贵,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
见上面的牌匾确实写着“许府”二字,是自家头儿所说的地址。
士兵袁大头记得自己头儿李小将军说过他家中只有一个亲生阿爹、亲生阿娘,三个妹妹以及一个阿弟。
可是这位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客人,因为许府并没有人出来送他。
袁大头还是开口问道:“请问公子这里可是西十二巷?”
许有贵边走边想:怎么会有士兵到大哥家呢?大哥家跟军营能有什么关系呢?
他虽然很想说个“不”字,可是对方身份不一般,他忍着心中的气说:“正是。”
袁大头道声谢,不再理他,自顾自去敲门。
“许夫人,小的正是李小将军的亲随袁大头,李小将军特地派我来给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小姐公子们送中秋节礼。”
许有贵在他的身后听到刚才那个士兵自我介绍。
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出,大哥家怎么就跟军营里的李小将军有了关系,竟然能得了李小将军的中秋节礼?
突然,他感觉自己真相了:许家看不上吴家,看来不仅仅是因为吴家二公子有怪病,更是因为他们家看上了小李将军!
算了算了!若他们真的是看上了那什么李小将军,吴家也斗不过人家。
他还是想想怎么给吴家变出个侄女,既能让吴家满意,又能跟自己一条心,这样才能两全其美。
刚拐过弯,没有几步他就被人从后面堵了嘴巴、套了麻袋,隔着麻袋他的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挨了结结实实的拳打和脚踢。
直到他以为自己就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时,那些拳打脚踢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远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忍着痛,从麻布袋里钻出来,又把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扯掉,望了望四处,空无一人。
他又愤怒又羞愧,趔趔趄趄地拐过十几条巷子,才来到衙门报官,他要查出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暗算于他。
只是衙役们跟着他回到他被偷袭的地方,不仅没有找到套他身上的麻袋和堵他嘴的破布,就连附近前后左右的住户都没有见到有人在附近打斗,也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问:“年轻人该不是喝多了,在哪里摔了,才弄成这样的吧?”
衙役张三靠近许有贵吸吸鼻子,果然有浓郁的酒味,于是训斥他一顿,领着衙役们走了。
许有贵自然也闻到了自己身上酒味,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是怎么沾上的。
为了报告吴家这件事儿,他这几天可是滴酒未沾啊。
这事儿就成了一宗悬案。
在许有贵被堵嘴唇、套麻袋,挨拳打脚踢的时候,许府接待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正是许有贵出门时遇见的士兵袁大头。
袁大头还没迈进许府大门就自报家门。
刘氏一听是大儿子安哥儿派人送中秋节礼来了,之前因许有贵而生的闷气自然是一扫而空,把袁大头迎进家里,热情招待。
袁大头见刘氏对自己都这么热情,对一家小将军肯定是更好,心里也替自家小将军高兴。
军营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李怀安小将军是李老将军收养的孙儿,记在李将军名下,算是李将军的养子。
但是知道李小将军已经找到亲生爹娘的人并不多,除了李将军家里人知道,剩下的也就他们几个亲随才知道。
上次送年礼的是陈老四和刘老实,这次终于轮到他来送中秋节礼了。
陈老四和刘老实说小将军的家人都跟随和,丝毫没有因为知道是小将军的亲爹和亲娘就高高在上。
他们还说许府的饭菜比将军府的要好吃许多,甚至比外面饭馆的都要好吃。
他们有心要在许府蹭一顿晚饭,谁知许府的男主人不在家,只剩一群妇孺,他们再想吃也不敢留在许府啊。
喝完一盏茶,袁大头提出告辞:“谢谢夫人招待,小的还要去一趟廖府,廖大公子也给廖老大夫他们送了节礼。小的就此告辞!”
刘氏知道他们都是把任务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人,也不敢强留他。只好让小禾苗和许丁香带着他去西六巷廖府。
就在袁大头以为今晚就要吃廖三宝那与军营大锅饭一模一样的鬼见愁饭菜时,许府竟然整治了一桌好菜送了过来。
袁大头看着三宝和七宝从食盒里拿出一碟又一碟的菜,一个个的摆上桌,一下子,桌面上就摆了七八个菜,加上三宝自己做的五道菜,把桌子摆得碗都放不下了。
廖当归并不认识袁大头,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发挥自来熟,很快他就和袁大头称兄道弟,再加上他今日心情特别好,酒席过半,他就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