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和前院有个最本质的区别,后院的房间更多,至少有五间。
但,最让秦纾在意的是,这五间里,有一间就是当年塌了的藏书楼。
“阿五,那是藏书楼。”
秦纾朝着西侧的三层小楼扬了扬下巴,霍妩立刻将视线投了过去。
旋即,便回头看着众人。
“在这里等着。”
说罢,二人就朝着小楼走去。
刚推门进入,一个铁笼子就从上方掉落下来。
霍妩和秦纾刚要跃身一跳,却不想,左右两侧的地面冒出一排地钉。
二人几乎是靠着强大到离谱的核心力,才堪堪站立回来。
只是这一耽误,两人便被装进了笼子里。
看着面前足有手臂粗的栏杆,霍妩冷哼了一声,抽出鬼刀。
“咱俩打个赌啊,赌一赌鬼刀能不能一刀砍断栏杆。”
秦纾斜靠在栏杆上,侧头看着地上的地钉。
“没兴趣。”
“赌一下嘛,万一你赢了呢。”
秦纾回过头,吐了口浊气。
“那我赌你砍不断。”
霍妩轻啧了一声,直接将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对着秦纾晃了晃。
“我的赌注,你是什么?”
秦纾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霍妩。
“没有,因为你输定了。”
霍妩歪了下头,将表扔给了秦纾。
“那就先给你,我赢了的话,你记得把你家那套紫翡屏风搬我家去。”
秦纾接过表戴在手上,手腕翻了翻,别说,百达翡丽星空就是好看。
霍妩握紧鬼刀,左手在刀刃上划过,鲜血浸染刀身,泛起诡异的亮度。
随后,霍妩抬臂挥刀。
“铛——”
金器相交之声在整个藏书楼回荡,霍妩离着太近,耳朵都被震的嗡嗡作响。
然而,细细看去,刀身却嵌在了栏杆上,只砍了个豁口。
霍妩揉了揉耳朵,尴尬的嘴脸抽搐了一下,挪了半步试图挡住秦纾的视线。
“你的屏风无望了。”
霍妩恶狠狠地瞪了眼秦纾,拔出鬼刀,再次砍下去。
就这样,好好的一把鬼刀,愣是让霍妩用成了砍刀。
秦纾却依旧靠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这是秦家特制的,专门防止你们霍家的刀。”
霍妩手上动作一停,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秦纾。
“你们秦家是想要揭竿而起吗?”
秦纾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目前我是没这个想法,但不保证下一任有没有想法。”
“我谢谢你呗。”
话虽这么说,但霍妩还是继续砍栏杆。
这位置过于巧妙,四面够不到墙壁的,想要打开笼子怕是难了些。
“以秦家的性子,机关应该在楼上。”
霍妩砍栏杆的同时,抽空对着秦纾说道。
“那劳烦一下秦家主,帮个忙,摇点人呗。”
秦纾朝着门外吹了个口哨,一个秦家人从外面探头。
见着两位老大被装进笼子里,怔愣了一下。
“家主。”
“去找机关。”
来人领命,就要进来,然而下一秒,一道铁门直接从门口的位置落下。
来人被阻挡在了门外,楼里也瞬间漆黑一片。
霍妩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秦纾,你们秦家是真作死啊。”
“谢谢。”
秦纾漠然的阖上眼,俨然一副装死的样子。
霍妩也知道,现下只能自己出力,对着秦纾磨了磨牙,无声地嘟囔了几句“好话”。
便继续砍栏杆。
霍家这七把刀里,除了鬼刀外,余下的刀都可以短暂的由他人执刀。
唯独鬼刀,接触者大抵的下场便是当初的靳九笑。
所以,霍妩哪怕再累,也找不到换手的人。
砍了十几分钟后,霍妩终于砍断了栏杆的上半段。
用力推了推,栏杆纹丝未动。
秦纾也睁眼瞧见了,跟着过来帮忙,但效果甚微。
无奈,霍妩只能继续当个砍伐工。
整整一个小时,霍妩终于将一根栏杆砍断。
看着面前的缺口,霍妩特别想大哭一场,谁懂啊,忒不容易了。
霍妩收刀入鞘,心疼的看了看磨破了的手心,又侧目看向秦纾。
“我这算是赌赢了吧,记得把屏风送过来,手表也还我。”
秦纾懒得理她的耍赖,便将手表递了过去,直起身站好。
“行,给你。”
两人侧身从笼子里出来,又将背包费力的拽出来。
刚准备继续走,密密麻麻的细针从正前方射来。
二人闪躲挥刀,勉强挡了过去。
霍妩看着戳了一地的细针,针尖上还泛着墨绿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我……你秦家好样的。”
霍妩憋了一肚子的乌糟话,只咬牙切齿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纾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个墓里的机关,从头开始就根本没给进来的人留半分活路。
哪怕,墓主人也知道,进来的有可能是自己本家人。
这回,两人都默契地小心而行。
但到底是不想留下活口的,机关再次被触发。
几个圆盘打着转飞来,锋利的边缘,不用试也知道,碰上了就是被割断的结果。
二人是拼了老命的闪躲,翻身转圈下腰趴地,总之,两人是狼狈不堪的躲过了圆盘阵。
可还没歇息,新一轮的机关便袭来了。
自上而下的墙面,砸到了就是肉泥。
关键是,这墙面落下的毫无规律,两人只能时刻警惕。
好不容易来到楼梯旁,二人已经是一身狼狈,头发都跟着乱七八糟的。
她们俩何时这么狼狈过,心下都不受控的骂死了设计机关的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祖宗。
刚上了楼梯,脚下却是一空。
若不是霍妩及时勾住栏杆,又顺手拽住秦纾。
她俩都得掉下去喂鳄鱼。
是了,这楼梯下面,竟然是个鳄鱼池子,里面的鳄鱼千年来都没什么食物。
一个个都红了眼,跳起来想要咬住二人。
霍妩手臂用力,将秦纾甩了上去。
秦纾稳稳落在二楼,又伸手把霍妩给拽了上来。
二楼正中间,便是机关总阀。
秦纾怕又有什么机关在附近,直接甩了簪子过去,打在了总阀上。
果然,如秦纾所想,簪子只是路过便触发了机关。
霍妩和秦纾看着跟地狱十八层的酷刑似的机关,心里这叫一个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