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下去一个不小心怕是会成了烤肉啊。”
霍妩边抹着药膏边嘟囔着,那一副随意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差点成为烤肉的不是她似的。
“咱们不会挖到天然气了吧。”
霍妩蹙着眉,回忆着底下的深度,还是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上面的芝樱花也会造成影响的,有可能,是墓里特殊的气体,遇火即燃。”
火焰并没有长时间的燃着,只一会儿,就熄灭了。
霍妩这次倒是吃一堑长一智,远远地又朝里面扔了个燃烧棒,好一会儿,里面也不曾有火焰升起,众人才放下心来。
藤原冶走到洞口处,朝着下面看了看才转头看向霍妩。
“看来你猜对了。”
霍妩挑眉歪了下头,脸上满是得意,她就是这么聪明机智,秒杀在场所有人。
这边霍妩在内心自夸,那边藤原冶已经先跳了下去。
下墓时,有藤原冶在,便不需要霍妩先下去趟路,这习惯哪怕是兄妹俩好几年不见,也依然如此。
等着藤原冶发了信号后,众人才跟着下去。
这次的队伍,除了浅羽星熠这个临时抱佛脚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其余的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就算是跟着藤原冶来的手下,也是霍景蘅调教出来的,身手上虽不如霍家几人,但也差不了多少。
霍妩拿着手电照了照,他们这挖的位置挺好,虽是甬道,但一个转身,就能和机关门来个亲密接触,倒是省了找门的时间。
霍妩仔细地看了看石门,这门上雕着无数人畜的浮雕,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愣是一眼看过去,凑不齐一具人形或是牲畜的形状。
“我发现啊,这墓里的浮雕大半都跟那个鬼片截图似的,不是厉鬼就是尸体的,怎么着,刻点唯美的是损阴德吗。”
霍妩嘟嘟囔囔的嘀咕着,手上却不忘寻找开门的机关。
好一会儿,才从一颗头颅上摸到了锁孔。
叼着手电,拆了钢丝,便开始认真开门。
该说不说,霍妩的开锁技术是一流的,所以,一般下墓,大家都是在旁边看着的。
很快,在霍妩用力扯住钢丝的同时,大门开始颤动。
霍妩收回钢丝,退到众人身前,看着石门渐渐打开。
巨大的宫殿映入眼帘。
遍地白骨,散落在地宫的每一个角落,厚厚一层硬生生将地面原本的样子彻底掩盖。
藤原冶抽刀走在最前面,他的刀是霍景蘅寻遍了整个日本才找来的,日本十大妖刀之一的鬼切。
这刀有些像低配版的鬼刀,但却不能号令厉鬼,只能斩伤鬼魂。
藤原冶小心翼翼地踩在白骨上,积年的白骨早已变得脆弱,轻轻踩上便已化为齑粉。
继续朝着里面走去,就能看到,白骨堆成的小山上,一个不大的石像立在上面。
“蛇尾九头,这是相柳?”
霍妩紧跟在藤原冶的身后,自然清楚的看到石像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开口。
藤原冶朝着白骨山而去,却一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
弯腰扒开白骨,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把长剑随意的扔在那里。
藤原冶捡起长剑,仔细的打量了半天,脸上满是震惊。
“天丛云剑,是三神器之一。”
霍妩好信儿的凑上前,探着脑袋像个长颈鹿似的,瞧了好一会儿,轻嘶了一声。
她真的想说,这剑看上去挺普通的,很难想象,这玩意会是日本传说中的神器。
“我记得,日本的传说中,天丛云剑是从八岐大蛇的尾巴里发现的,可这……”
霍贝贝凑上前,指了指相柳的石像,又指了指藤原冶手中的天丛云剑,脸上满是疑惑。
霍妩绕过藤原冶,走到相柳石像前,伸手比了比,这石像的高度还没霍妩高呢,一点都不威严,就跟闹着玩似的。
不过,心下虽是这么想着,嘴里却不妨碍霍妩解释着。
“还有一个传说,作为蚩尤属下的相柳,在逐鹿之战上被黄帝砍去了一颗头。”
“随后,顶着八颗脑袋的相柳,就跑到了日本,成为了八岐大蛇。”
说到这里,霍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头看向众人。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知道刚才洞口处的火是怎么回事了。”
藤原冶挑眉,询问的看向霍妩。
霍妩摸着腰间的刀柄,缓缓开口。
“相柳,山海经中记载,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泽国,其实就是所谓的沼泽,相柳吐出的水会形成有毒又恶臭的沼泽。”
“哦~所以,刚才外面的燃烧是沼气。”
霍妩点了点头,认同下霍贝贝的话。
一旁许久不语的浅羽星熠却突然开口。
“按你所说,八岐大蛇是相柳,那这里也和蚩尤有关了。”
霍妩听了浅羽星熠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巧,来日本下墓,却偏偏碰上个和蚩尤有关的。
霍妩第一时间想起了冬无,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冬无是无妄墟的人,虽说有时候也会背着无妄墟做些什么,但到底有无妄墟在后面控制着,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
至于无妄墟,霍妩根本不会怀疑,毕竟,那可是个深不见底的势力,就算是四族加一起,怕是也动不了无妄墟的根基。
这样的无妄墟要是真跟蚩尤苗疆有什么关系,只怕四族早就没了。
但不知为什么,霍妩想到这里,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乍现。
四族是炎帝的后代,苗疆是蚩尤的后代,无妄墟的存在时间和四族苗疆几乎相同,那会不会,无妄墟是逐鹿之战的另一位大人物,黄帝的后代呢。
思及此,霍妩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炎帝和蚩尤后代相互争斗,黄帝的后代坐收渔翁之利。
哇!这是什么阴谋论啊。
霍妩的思绪逐渐跑偏,在场的几人看着她那飘忽的视线,也猜到了她又开始神游天外,脑洞大开了。
“阿妩。”
浅羽星熠轻声开口,将霍妩的思绪拽了回来。
霍妩缓了一会儿后,才继续开口。
“我总觉得,从我进入酆都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被人推着往前走,好像有什么人在可以引导我去发现蚩尤的问题。”
“就像,这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