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响,顺着蛇人手掌落下的位置,一道道裂痕向着四周延伸,直至蔓延到整个神像。
终于,哗啦一声后,神像四分五裂,露出了后面的甬道。
蛇人看了看甬道,抬脚踩在碎裂的神像上,留下血污进入了甬道。
地上的神像染了血,将原本的威严显得那般的荒谬,只是,许是偶然,那血污恰巧落在了炎帝的脸上,在眼角留下了像是血泪般的污渍。
而真正的玉蝉那边,终于费力从怪物的体内出来,只是这出来的过程让玉蝉和靳九笑都觉得十分恶心。
决心闭口不言此话题,只是看着一身的恶心,总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一洗。
两人又走了好远,才终于看清了怪物的样子,那是一只和山一样高的乌龟,老龟的背上布满青苔,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山。
老龟张着嘴,被玉蝉二人错认的瀑布,就是老龟嘴里的涎。
瞧着这场景,两人更是直接原地干呕,这个场面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玉蝉和靳九笑顶着一身的恶心,实在是不想继续走下去了,只能沾了水简单的擦了擦,又换了衣服,才别扭的继续前行。
一路向上的爬坡,即便是体力再好的两人也是招架不住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条盘山路,周遭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每每望向左边,都能遥遥看到那个流口水的老龟。
“我就想知道,咱们不会爬到了山顶后,再下来吧?”
靳九笑拄着擦了七八遍的手杖,撩起眼皮,有气无力的瞧了玉蝉一眼。
“那就拿雷管直接炸了吧。”
靳九笑的话让玉蝉一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从乌龟肚子里打了一圈转,这货竟然也能说出霍妩那厮的话了。
大概又休息了一个小时后,两人才慢吞吞的爬起来,酸软的四肢就好像新配的,走一步都累的要命。
索性,二人还是爬到了山顶,可看着眼前的路,玉婵从背包里取出了雷管,递到了靳九笑面前。
“笑爷,要不咱炸一个?”
靳九笑冷着脸瞪了玉蝉一眼,随后加快脚步朝着山下走去。
“笑爷可是慢点啊,下快了可伤膝盖。”
玉婵在后面还有心思扯皮,抻着脖子煞有介事的朝着愤然离去的靳九笑的背影喊着。
靳九笑回过头,一记眼刀飞过去,玉婵撇了撇嘴,不紧不慢的跟上。
要说这两人也是点儿背,霍妩那群人虽说也挺惨的还要跟各种生物血拼,但最起码一路平坦。
他们俩呢,不是涉水就是爬山,遇到的生物给咬的一身洞也就算了,还跑到乌龟身体里来了个消化道游览。
狼狈不堪,又恶心的要命。
下山倒是比上山容易不少,一路依旧太平无事,竟然给两人一种出来旅游的错觉。
当然,到底也只是错觉,这里毕竟是酆都。
就在两人走到山脚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水塘。
有了前面瀑布的经验,哪怕这个水塘看上去再清澈,两人也是迟疑的试探了一下。
见没什么问题了,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此时的两个人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洗干净。
微凉的池水轻抚皮肤,让两人不知不觉的就放松下来。
玉蝉到底是霍妩的好朋友,就连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
整个人也是捏着鼻子就潜了下去,躺在水底,悠闲地吐着圈儿,瞧上去倒是可以去海洋馆里演水中特技了。
然而,就在玉蝉吐圈圈吐得起劲时,一道黑影猛地冲了过来,碎掉了圈圈,直奔着玉蝉而去。
玉蝉脚下一蹬,想要避开,那黑影尾巴一甩,直接抽了过来。
玉蝉整个人被抽出水面,忍着腹部的剧痛,玉蝉硬生生在空中拧转腰身,一个空翻落在了池边。
靳九笑本来靠坐在岸边昏昏欲睡,被玉蝉那边的声音惊醒,也不管发生了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池子。
“怎么了?”
话音刚落,在水中袭击玉蝉的黑影直接跃出水面,正是那只被霍妩和秦昇给逼跑的猰狳。
猰狳张牙舞爪的朝着玉蝉和靳九笑袭去。
许是在霍妩那边受了挫,这回想在这两人身上找回面子,下起手来格外的重。
可惜,玉蝉和靳九笑的战力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本就因为之前的几番操作心里憋着火,眼下这个人不人蛇不蛇的猰狳又来找茬,直接激怒了两人。
下手那是一下比一下的重,且刀刀瞅准了霍妩和秦昇划过的伤口上砍。
猰狳疼的大叫,它倒也是个不容易的。
想去那些蜘蛛精伥鬼那边找吃食,却被揍。
回到自己家,还碰上俩外人,又是逮着原本的伤口揍。
猰狳实在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心里委屈,竟然嚎哭了一声。
一头栽回了水里,它再也不想上岸了,新来的这群口粮太可怕了。
见猰狳重新回到水里,玉蝉和靳九笑倒是不准备追了,只是寻了两处地方,换了干净的衣服。
随后,不敢久留的两人继续拿着背包前行。
“这个蛇怪身上的伤,看上去挺眼熟啊。”
“一个是阿五的手法,另一个,倒像是警队训练出来的,应该是秦昇。”
“伤口看着挺新的,咱们离他们可能不远了。”
玉蝉皱着眉望向四周,一望无际的平原,愣是一个山洞之类的都没瞧见。
“也不一定,别忘了,整个酆都都在不停地转动,也许咱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转动过了。”
靳九笑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就去找轮回井吧。”
“那是什么?”
玉蝉并不是特别清楚酆都里的情况,眼下听着靳九笑提及,倒是有些茫然了。
“轮回井是通往炎帝墓穴的唯一入口,而开启轮回井的人只能是白家的人。”
“浅羽星熠?”
靳九笑点点头,半眯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鹰头。
“霍妩会在那里等我们,因为她要和我一起进去。”
玉蝉眉梢轻挑,她倒是有些意外,靳九笑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是太狂了还是觉得自己活不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