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格知道,即墨酒和朱雀现在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这个假扮他的人让他足够恼火,他粗声质问道:“你变成我,害我困在林子里,逼得我用本命神器才破了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即墨酒对假地格的目的似乎不在意,反而古怪地瞅了一眼地格,半命令地说道:“拿出来看看。”
“啊?”地格虽然惊讶,还是认命地再一次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绿色的壳子,朱雀这回看得仔细些了,那绿壳子有些像乌龟壳。
只一眼,即墨酒和假地格的眼里就都有了了然。
即墨酒朝地格点了点头,嘱咐道:“收好了,那是你的命。”
他接着对假地格说道:“换回你的真身吧,一只……咳,他有什么好模仿的。”
受伤不轻的假地格动作顿了顿,终于还是听话地变回了他自己。
“这是南管家。”即墨酒没有感情地介绍了一句。
地格不解,男管家?什么东西?神也需要管家?
他的表情很蒙圈,那位南管家温润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木……墨神说笑了,我叫南月下,是来找我家圣女的。”
“圣女?你是哪族的人?你也是神吗?”封赴阳不在,朱雀倒是把她的说话精髓展现得别无二致。
南月下继续浅笑着说道:“朱雀姑娘好眼力,但更多的秘密只能由你自己发现了,事关我族的机密,不可外传不可外传。”
朱雀觉得自己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他叫她姑娘……谁都叫她朱雀,她也早就习惯了,他居然换了个叫法。
哼,下一次,她一定要让凤凰叫她朱雀姑娘!不肯叫的话,就把凤凰打服气。
不可否认,长相温柔又行事有礼的南月下,瞬间挽回了他在朱雀心里的印象。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正是南月下差点导致悲剧发生。如果没有他点的香,封赴阳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朱雀其实可以化形,但她更乐意以鸟的形态修行,数万年了,她也只化形过两次,都是为了救人,也都没有救下。
到了朱雀的实力,化不化形都无所谓了,鸟兽形态的她就能碾压太多东西,只不过如今虎落平阳,她只能寄希望于封赴阳早一点变强,她才可以早点回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从前。
“你如今连鸟都不放过了?”即墨酒睨了南月下一眼,很是嫌弃。
南月下依旧温柔地回答:“墨神这就不懂了,每……”
“少说废话!”即墨酒沉声打断了他。
南月下还是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丝苦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哪想到还有机会较量。”
“你可真会找时机。”地格语气难辨地说道。
即墨酒看都不看南月下一眼,问朱雀:“你也探不到赴阳的行踪?”
“嗯,探不到。”
即墨酒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就等吧!”他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南月下从中作梗,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琉璃世界。
“啧啧啧,没想到再见面时,你会伤得这么严重。”
“就不能先治治伤再去拼命吗?”
“用倒是会用了,就是过程有些惨烈啊。”
“啧啧啧……好在没把你自己搭进去。”
封赴阳觉得有无限的困意,可是耳边一直有个人在唠叨,她不满地醒来。
“呦,醒了。”
身处琉璃世界,又见到句芒,封赴阳淡定不了了。“你又把我弄进来了?”
“嗯,不然你早就成了碎片了,我还怎么指望你。”
封赴阳汗颜,看来自己的殊死一搏还是失败了,真是可惜。
她又问:“你连自爆都可以救?”
句芒单手画了个秋千出来,坐在上面轻悠悠地荡,边荡边说:“我说什么你都信?不如试试翠虹断月伞第一式?”
封赴阳并没有完全听从她的指挥,想起自己背上的伤,居然没有一点痛感,难道是麻木了?
她伸手摸了摸,完好无损,还挺光滑。
“我的伤,你给我治好的?”
句芒嘴边漾起些笑意,眨了眨眼睛,问她:“是啊,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封赴阳无语,句芒救人,肯定有别的目的。不过能再次看到美丽动人的她,也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她拿出翠虹断月伞,轻轻松松就使出了雷霆霹雳,连那坚硬至极的琉璃也被劈碎了几块。
这一次,雷霆霹雳几乎是随着她的意念而动,她震惊了,看来最后关头她是成功了的。
她还活着不仅仅是句芒的功劳,是她的雷霆霹雳风驰电掣地杀了公豹,恰好赶在了公豹自爆之前。
那么,她甚至有可能是自发地进了琉璃世界,而不是句芒拉进来的!
“句芒姐姐,我记得你说过你坚持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姐姐?句芒一愣。罢了,只看年岁的话,她确实能当她的姐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所看见的,只是我的一丝残象,我出不去琉璃世界,唯一的使命就是等你。”
“等我?”
“是的,等你重回巅峰。”
封赴阳觉得句芒是没有睡醒,可能琉璃世界太容易令人沉醉,如此美貌的她却满嘴胡话。
“你是在琉璃世界里做梦?这里确实恍如梦境。”
句芒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她,这眼神让封赴阳心里发毛。
她当然知道,封赴阳不会轻易相信她,但将来会有相信的一天。
“句芒姐姐,你的残象还有多久会彻底消失?”
句芒眼里有万千的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她有些难过。
封赴阳看得不忍心,忽然问道:“如果琉璃世界一直在,你也会一直在吗?”
句芒有些错愕,这个问题她从没有想过,她只是感觉到她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身体也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这一次见到她,她的膝盖已经变得透明了。
“也许吧,谁知道呢,我们都应该顺应天命。”
封赴阳杵在她面前说不出话来,天命这东西,究竟存在吗?“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你吗?”
句芒认真地瞧了瞧她,问道:“你为什么想要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