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阳跟着师父回到了亭子里,看着师父换了个茶杯继续品着茶,一向不喝茶的她也想尝一尝。
她没有坐相地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说道:“师父,冥心居然来问你,看来他也查到了些眉目啊。”
“嗯,你想帮他?”
即墨酒瞥了瞥她,注意到她撅起来的臀,以及那一扭一扭的腰肢,只觉得心里没来由地一乱。
他立刻别开视线,大口地抿了口茶,试图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
封赴阳对此毫无察觉,她很喜欢即墨酒修长的手,一面讨茶喝,一面还在往前扑,想要靠近点看看他的手指。
她的前胸紧紧贴着桌面,即墨酒甚至能看见被挤得变形的形状,这激得他心里直痒痒,他“嘶”了一声,在封赴阳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手虚虚按在了她的额头上,把她的脸都扯得有些扭曲。
封赴阳眯了眼,被他手上的力道逼退回石凳上,她两只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不耐烦地喊道:“啊!师父,你做什么这样,我额头是不是都被你按红了?”
即墨酒瞄了瞄她的额头,的确有些泛红,但他相信更多的是她自己一通乱摸给摸红的。
他将她带来俗世以来,从来不喜欢拘着她,也不会刻意要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恪守规矩。
虽然她在外人面前不会出现这种不顾胸也不顾腚的行为,但在他面前,她实在是太不管不顾了。可以说,她只把他当成师父,而不是一个男人。
他希望她是自由的,所以不忍心纠正她,以后也只能是他自己多注意些,尽量避开这样的她了。
“师父,你是生气了吗?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打算帮他,真的。”
封赴阳以为师父是在责怪她仍然坚持要帮冥心,其实她也只是稍微提了一嘴,如果真的叫她掺合进冥界的事情里,她反而不乐意呢。
别看冥界平和,内里不知道有多少藏污纳垢的地方。
“好,你说的,我记住了。”
“嗯嗯,那师父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冥暖儿做的事情给捅破?毕竟她也太过分了啊,怎么可以……哼,要不是刚才她跑得快,我还要让她把幻颜玉还回来呢。”
想到冥暖儿,封赴阳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把那几个不方便说的字给咽了回去。
即墨酒嘿了一声,还是没忍住,拿起折扇就敲了两下她的头。
封赴阳看着他手里的折扇,正是自己送他的那一把,他竟然用得这么顺手了,还用它揍她。
她娇声斥道:“你把扇子还给我!你怎么可以用它打我的头,打傻了你赔得起吗?我不送你了,我要收回来!”
即墨酒立刻将折扇藏进了他的纳物环里,耍赖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有还的道理?”
“你欺负人!”
“你是徒弟,我是师父,欺负你天经地义。”
哼,他一个神,居然好意思说这些!封赴阳真是拿他没办法,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后,独自生了好一阵闷气。
只是她的气来得快也消得快,到最后,先开口的还是她。
“师父,黑气,我们大概知晓是什么情况了。而我每日里除了修习术法,就是睡觉吃饭,冥界实在无聊得很,不如我们去找妹妹他们吧?”
即墨酒直接戳破她,说道:“你是想去魔界吧?”
“我才没有,谁让花神把妹妹带去魔界了,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妹妹了,真的很想她呀,我就不能去看看吗?”
即墨酒神情莫测地说道:“能去,而且你还能偷偷让朱雀带你去。”
朱雀本来还在用尖嘴梳理着羽毛,突然听到自己被提及,只觉得一阵寒意向她袭来。
真是的,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能他们自己解决吗,关她一只鸟什么事?
可是想归想,她还是马上压低了啜音说道:“没有没有,我用我的羽毛保证,主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她也不敢付诸行动。”
封赴阳无语至极,这傻鸟说的,她有那么差劲吗?
“师父,你就说你到底去不去嘛!”
“所以,如果我不同意,你是真的打算让朱雀带着你跑?”
即墨酒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不爱时刻管束着她,可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封赴阳一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说道:“哎呀,师父,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朱雀吗?它敢骗你?”
即墨酒不得不感慨,真是鸟随主人了,互相揭对方的短是一点也不含糊。
“我们去魔界,再回来时,冥界可能就变天了。”
“变天就变天啊,我们还愁没地方去不成?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封无城去,反正在那里待了那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
即墨酒眉心微微抽了抽,他又恢复了神秘而复杂的神情,把封赴阳看得心里发毛。
最近只要看着她,他就会想起多年前的事,天命这东西,是他能撼得动的吗?
他到底是孤注一掷,还是胜券在握?
分开封幽蓝和封赴阳,他是有私心的,只是原因不方便对任何人说。
但他渐渐觉得,也许他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师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噢!”
封赴阳试探过很多回即墨酒的底线了,只要他没有明确提出反对意见,就说明事情可行,她甚至可以趁势提一些稍显过分的要求。
即墨酒有些恍惚,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一样,不过那一丝迷茫消散得很快,他转瞬就恢复成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封赴阳心大,又一心想着不久就能跟妹妹见面,不然肯定能发现他的这些异常。
而因为即墨酒特意交代不要安排冥仆伺候,所以冥家人得知他带着他的人离开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在他住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八个字:多有叨扰,暂时离开。
这行为,俨然没把他们自己当外人,如同宣布一下这院子的所属。
冥曲之抿紧了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反而是冥暖儿又出现了,再一次在父亲的面前煽风点火,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无非就是怂恿父亲不要再让他们住在冥界了。
冥曲之没有给她任何回复,像没听到一样,背着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