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总是依附于强者,那男人被降服后,心甘情愿地给即墨酒当小弟。
简单收拾过的男人,原来是个憨憨的中年男子形象,封赴阳询问了他的名字后,得知他叫地格。
他有一项能力——水遁,而且还能带着一些人水遁。
水遁,也就是说,只要地下有水,哪怕地面干涸,他都能建立一条直通土里的水道,寻到连通处逃跑。
这对于即墨酒来说,是一种比较麻烦的逃跑方式,而且他不见得需要逃跑。
可是对于封赴阳来说就很有必要了,她今后这一路,还指不定遇到些什么,即墨酒没多思考就答应了。
当然,地格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们必须带他出歧境。
即墨酒很怀疑地格的智商,歧境虽大,却绝不至于让他出不去,他想到一种可能性——地格是个路痴。
封赴阳对地格的隐藏能力还是很看重的,所以跟他东聊西聊,说了很多话,话题最终扯到了眼前这极致的静上。
“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地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的确没有,我当年想尽办法也出不去这歧境,索性沉入湖底沉睡,只留了几分感知在外,以防不测。”
“你就一点声响也没听到?”封赴阳还是不死心,这里静得令人心慌,总给她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地格想了想,还是脑袋空空,小心翼翼地说道:“真没有。”
“你说的如果有假,小命也就不用留了。”
即墨酒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话,份量却比封赴阳的重得多,这其中的威胁性十足。
地格脸上闪过了慌张,他是真的怕了这尊佛。他沉寂许多年,哪能料想有朝一日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哦不,他甚至不配给这尊佛当对手,他捏死他不过轻而易举。
这么一逼迫,突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其实,几个月前的一天,有一瞬间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湖上路过,它路过时的威压让我差点窒息。可我保证,真的只是一瞬间,就那么‘嗖’的一下子,我几乎是立刻从湖底上来看看情况,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即墨酒并没有认真听他说的,他只是短暂地停了停,四处看了看,接着说道:“歧境只是个秘境,秘境常常有上下颠倒、左右翻转等情况,你怎么确定那一瞬间不是秘境的问题?”
地格嘿嘿一笑,对于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是蛮有自信的。
“我在这秘境生存了不知多少年头,早熟悉秘境的情况了,我说的动静绝对是出现了什么东西引起的。”
“不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封赴阳对他很无语,直接戳刀子了。他提供的消息和废话没什么区别,能指望他什么。
地格这下尴尬了,多说多错,他还是闭嘴为妙。
只是就在这一阵问答里,他们居然走到了路的尽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极为深邃的山洞。
面对这黑黢黢的洞口,朱雀似乎有些焦躁,用力地拍打了两下翅膀,封赴阳伸手抚了抚它的头,它才勉强安卧下来。
可是地格却不行了,他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被什么给震慑住了。
封赴阳知道,她之所以不像地格那样,都是因为师父给她罩了一层保护壳。
她抬起眼看向师父,又朝着地格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即墨酒被她这样子逗乐了,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随手一划拉,也给地格做了个保护壳。
几个人不再犹豫,既来之,则安之,马上就准备进洞一探究竟。
“咦,你们也到了这里?”
听到声音的几人回过头来,即墨酒其实早就发现他们也找过来了,本来不想理会他们,没想到封赴阳一副惊奇的样子,他也只好配合地回头。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哈哈哈……”
冥暖儿只问了一句,两方还没开始交谈呢,封赴阳就笑得不能自抑了。
谁懂啊?冥家三姐弟衣冠楚楚地进秘境,这还没多久呢,就个个衣衫褴褛了。
冥暖儿个子高挑,生得也美艳,可她右肩的衣服被撕破了,香肩半露,显出了几分诱惑,只是她那一头烧焦了的头发,又让这诱惑荡然无存。
封赴阳看着她白皙的肩,又瞥了眼她丰满的胸,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师父的脸色,发现师父并没有半分被外人诱惑的样子,她的心里才安定下来。
可是转念一想,师父受不受诱惑,关她什么事,她怎么会奇怪到留意他的神色。
她晃了晃脑袋,转而看向冥秋冬,他的腰侧被什么利刃割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伤口看着可怖,但只伤及表皮。而他左脚的靴子前也破了个口子,露出两根脚趾。他还始终紧紧揪着腿根处的衣物,不知是为什么。
“你……简直无耻,姑娘家家的,盯着我做什么?”
无论是谁,被人紧紧盯着隐私区附近看都会觉得不舒服,一向讲究礼数的冥秋冬更加如此。
他一激动,伸手指向了封赴阳,而他揪着的地方就松开来,腿上的肉也若隐若现了。
“噗……”
封赴阳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即墨酒捂住了嘴和眼睛。
接着,她的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你想死吗?马上给我把衣服换了!”
封赴阳睁开眼时,就看到冥秋冬抱着衣服跑远的狼狈样。
“二哥,你说说你,死守这些礼数干什么,哈哈哈,你一定要再跑远一些啊,免得……”
“啪”,冥暖儿突然一巴掌打在了冥心的头上。
“你笑自己人干什么?难怪父亲总是骂你‘逆子’。”
冥心是第一次被大姐拍头,他终于体会到了二哥的感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揍,即便对方是自己的亲大姐,他也拉不下来这个面子,恨不能立马还手。
可是他捏紧了双手,忍得脖颈上青筋毕露,过了好一阵,也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火气。
这笔账,总会有别的合适的时机向大姐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