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北狼吞虎咽地吃完,闺女准备的爱心晚餐。
擦着嘴把今天去红星农场打点的事情,给老婆孩子讲述了一遍。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咱们就去农场。不过媳妇儿,去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听那个光头说,大哥病了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可怎么办?我大哥本来就文弱,现在又在里面受苦,那肯定是真病了,副场长才会那么说的啊?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开点药带过去啊?”
白玥一听大哥可能病了,心里急得不行。
苏筱见状,赶紧出声安抚她。
“妈,你别急,大舅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你要买什么药?你别忘了我会医术,我师父空间里也备了一些药品,明天等我给大舅看过后,再商量行吗?”
“媳妇儿,你也别太担心,大舅子现在还能在采石场上工,说明身体还没有很糟糕。一切得明天看过才清楚,咱再耐心等等哈?”
在父女俩的轮番安抚下,白玥才冷静下来。
这一夜,她在辗转难眠中,终于迎来了天亮。
红星农场场办的工作人员,要八点才上班。
苏向北一家就在县里吃完早饭,才出发。
今天没有货车接送,一家三口就租了一辆牛车前往农场。
货车只要四、五十分钟的车程,牛车却晃悠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
苏向北远远地就看见,农场门口有颗光头,在阳光下油光发亮的晃眼。
有钱赚还真积极,堂堂副场长居然跑到门口亲自迎接。
苏向北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下车迎过去。
“肖场长,怎么能麻烦您亲自迎接呢?”
“我这也是闲来无事,出来看看。苏同志准时来了就好。”
两人寒暄过后,苏向北又把白玥和苏筱介绍给肖光头。
然后,肖光头带着他们到门卫室登记。
这道程序走完,才带着他们往农场的生活区走去。
“我今天特意给白崇、白远泽父子放了假,也就是说,今天一天你们都可以跟他们一起待着,不过我们农场不留外人过夜,在六点下班前,你们必须离开。”
“行,肖场长费心了。”
“收钱办事,这程度还是要做到的。”
苏向北一听他提钱,就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该结尾款了。
赶紧从兜里掏出四张大团结,递给他。
光头一点没客气,乐呵呵地收下。
下方人员居住的生活区,就是划了一块空地,以家庭为单位,利用木头、茅草、石头之类的,自行搭建起来的小屋。
屋子沿着空地的边缘依次排列,呈一个巨大的弧形。
中间的空地则被分割成一垄一垄,成了各家各户用来种菜和粮食的自留地。
光头领着一家三口来到弧形最末端,一间又矮又破又小的窝棚前面。
“就是这里了。”
“啊?”
苏向北惊讶地看着面前这座破窝棚,又对比看看别的房子,不解道:“这屋子怎么比前面那些破啊?来阵大风都能刮倒。”
“这些房子都是下方的人,自己动手建起来的。你家这两个亲戚,下方前可能是富贵家庭出生,什么都不会做,动手能力差不说,也不爱求人,父子俩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把房子修成这样。”
“我大哥从小到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穿衣服都有人伺候,能把房子盖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苏向北和苏筱闻言,满头黑线。
感情这个大舅(大舅子)、表哥(大外甥)是养尊处优的手残党啊!
苏向北询问肖光头:“肖场长,这屋子既不保暖又不挡风的,还很危险,你看能不能找人家帮我们重新建一座?”
“这个简单。你们可以花点钱请咱们农场的人帮忙建房,建房材料可以来我们场办买,我给你优惠价。”
有优惠才有鬼呢!
这是想尽办法要宰自己啊!
苏向北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依然笑着:“好嘞,我们会考虑。”
咳咳咳~
“爹,你怎么样?快喝点水,喝了能好受些。”
破窝棚里,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还有一个男孩急得快哭的声音。
“大哥、远泽。”
白玥当即就乱了方寸,尖叫着冲进窝棚里。
里面很快就传出白玥的哭声。
苏向北和苏筱心里虽着急,但没有跟着进去。
他们没忘记还有个光头要应付。
“肖场长让你见笑了,看来我大舅哥和大外甥在这过得很不好,以后还需要您多照顾一二。”
“说笑了,只要这个到位一切好说。”
光头意有所指地搓了搓手指头,给苏向北暗示。
苏向北秒懂,点头应道:“那是当然,怎么个流程,还请肖场长给我说说。”
肖光头一谈起钱,就特别来劲。
他凑到苏向北面前,叭叭叭地讲了一通。
总的来说就是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给下方亲属寄物资,寄到光头这里,再由他来转交。
光头转交一次物资,收费十元。
第二个办法是存一笔钱在光头手上,他会定期购买物资送进来。
当然也需要收费,收取每次购买物资总金额百分之三十的费用。
父女俩听完后,不约而同在心里对他破口大骂。
骂光头贪得无厌,什么钱都要。
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丁点不满。
“肖场长你说的我们会考虑,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找您详谈。”
“行。我不耽误你们团聚了,先告辞。”
光头一听还能继续赚钱,特别爽快地把空间让给苏向北一家。
苏向北演戏演到底,笑着挥手送他离开。
苏筱则咬牙切齿地盯着光头得意的背影,盘算着要不要在大舅住的窝棚里挖个地窖?
直接把物资藏在地窖里面,不给光头占便宜。
“你妈好像哭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好。”
苏向北见窝棚里面没什么动静了,才牵着闺女进去。
刚进屋就停下脚步,实在是屋子太小,根本没他们父女下脚的地方。
父女俩只能站在门边,看着房里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