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丫想的美滋滋,没想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火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到了中午。
旁边坐着的老太太可能是饿了,她打开其中一个包袱,窸窸窣窣地拿了一堆东西出来。
有两个搪瓷缸,还有咸菜和硬邦邦的馍馍。
“宝贝孙女,奶奶去装开水泡馍馍,你跟我一起吃点吧?”
“行啊,谢谢奶奶。”
苏四丫也饿了,她身上有钱和票,但不多。
现在听到有便宜占,还能省钱,她当然乐意了。
老太太拿着两个搪瓷缸离开座位,打开水去了。
等她把水打回来,一人一缸子开水,两块黑面馍馍和一点咸菜,各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苏四丫填饱了肚子后,还没喘口气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朝她袭来。
连续两个呵欠后,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睡着了?嘿,醒醒……醒醒。”
“大娘,你就让你孙女睡会儿吧!小孩子觉本来就多。”
老太太推了苏四丫好几下,苏四丫都没反应。
坐在对面的乘客,看不下去出声劝老太太别吵孩子睡觉。
老太太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听了劝,没再打扰苏四丫睡觉。
一个钟头后,火车在中途一个大站点停下,在这里要停留一刻钟再走。
车厢里大半乘客都下车透气去了。
老太太一改之前颤颤巍巍的模样,迅速背起苏四丫,提着行李就快步下了火车。
站台上立马有两个中年男人过来接她。
一人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一人接过苏四丫。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火车站,上了一辆牛车。
等苏四丫在颠簸中醒来时,发现她的双手双脚被束缚住,躺在臭气熏天的牛车上。
周围一片漆黑,能看到影影错错的树木,可以肯定牛车在往山里走。
苏四丫吓得大喊大叫,可惜嘴巴被堵住,发出的声音不大。
牛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停下时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
车子停在一座破烂的茅草屋前,里面走出一对又瘦又沧桑的中年夫妻,和一个看上去就智力有问题的男孩。
他们上前看了苏四丫一眼后,就给了老太太一叠钱。
之后就把苏四丫拽下车拖进屋子里。
苏四丫这才知道,老太太是人贩子。
她把自己卖到了深山老林里,只等过几年嫁给这家的傻儿子。
至此以后,她就被一条铁链锁住,囚禁在这间茅草屋里,过上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备受摧残的生活。
苏大强的死亡,也就影响山花大队两天的时间。
村民们再次投入到抢收中。
既然先进大队的荣誉已经无望了,那争取交粮第一名的小荣誉也行。
结果不负所望,山花大队获得了这个荣誉。
秋收后,郝勇带着三个小丫头,来到了山花大队,并敲响了老苏家的大门。
“白同志,我们孤儿院的手工作坊已经成立了,这几个丫头就是来跟你学习制作头饰的,之后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把她们留在我家,五天后你再来接人,我保管把她们教会。”
郝勇把人留下,自己又匆匆赶回了孤儿院。
白玥这个设计师也正式上岗,她拿出这些天画的一些设计图,交给苏筱。
“幺宝,你那有没有制作这些的原材料?”
不得不说,便宜妈真的很有设计天赋。
她画出来的头花款式,一点都不输后世的花样。
苏筱把空间里整理好的原材料,拿出了一部分。
让她妈自己看着设计。
白玥之后就没再去上工,留在家里手把手教三个女孩做头饰。
并把她设计稿上的款式,都做了一遍。
五天后,郝勇再来接人时,把原材料和做出来的样品一并带回了孤儿院。
头饰作坊很快就步上了正轨,听说在各个供销社,卖的特别的火。
孤儿院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白玥的身体也在苏筱的调理下,越来越好。
她常常自己跑到县孤儿院去,教授孩子们新款头饰的制作方法。
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得顺风顺水。
天气转凉迎来了十月。
月底的时候,苏筱收到了自行车厂给她的第一笔分红。
一成的分红,居然分到了一万多块。
听说出口的自行车,大受欢迎。
自行车厂又接到了不少国外的订单,以后的分红肯定更多。
有了这笔固定的收入,苏家完全不愁吃喝了。
之后,苏筱没再研制其它东西,专心上学和筹划研究假肢这个项目。
十一月,黑汪汪和花喵喵已经长大了。
家里给它们搭建的木屋,已经容纳不下它们巨大的体型。
而且有它们在,大队里的人都害怕来老苏家,怕它们会兽性大发。
苏筱无奈,只能忍痛把两只长大的崽子放归山林。
它们回到山上后,却住进了苏筱的铁皮屋。
怎么赶都不肯离开。
苏筱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留下,帮自己守着铁皮屋。
十二月底,天上落下了鹅毛大雪,很快就铺满了大地。
学校提前进行了期末考试,苏筱不出意外考了满分第一的成绩。
公社中学建校以来,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厉害的成绩。
陈校长特意为苏筱举办了表彰大会。
还邀请了学生的家长一同参加。
别的孩子家都是一个家长随行的。
老苏家是除了养胎的柳红梅外,全来了。
用 苏奶奶的话说,她小孙女第一次获得表彰,必须全家一起去才显得重视。
“这是我家小孙女,才五岁就得了初一的第一名,厉害吧!”
“我是这第一名的爹,我闺女可聪明了,考了个满分。”
“校长说建校以来,出的第一个天才,就是我孙女。”
“……”
老苏家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公社中学。
一出场就特别引人注目。
他们不避开就算了,还一个个跟有社交恐怖症似的,认识不认识的都要过去炫耀一番。
骄傲是他们的,羞耻却是苏筱的。
她感觉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让她这种有点社恐的人,感觉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她从进校门开始,她的脸就是爆红的,恨不得离家里人远一点。
还好,这种状况在校长登台讲话时,才算结束。